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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涨红了脸,强撑着力气将那凿过来的战斧给顶了出去,下一瞬间便消散了手中兵戈之气凝聚而来的长棍,随后懒洋洋的往旁边的山上一躺。
压得身下山峦硬生生矮了半截儿的同时,也摊开了双手,摆明了一幅摆烂的姿态。
它是象征兵峰与杀戮的不祥之兽没错。
性子里活泼好动,颇爱争强好胜也没错。
但喜欢与人死斗,却并不意味着它朱厌就是贱皮子,乐意被人当菜狗一样,随意蹂躏。
曾想当初,张珂刚进来的时候多么纯真善良,手中之力也尚还薄弱。
那会儿要不是自己主动放海,连三个回合都走不过来,就得被揍趴在地上,嗯,这片天地有时光回溯之能,便是再惨烈的伤势也能完好如初的救治过来,顶多有点精神损耗,只不过这些在凡物看来梦魇一般的痛楚,于朱厌,甚至于上古的每个生灵来说都有些微不足道。
在那里,谁还没感受过切肤之痛了?
便是生死也走了不止一遭,这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不是概念上的斩杀,了不起修养个千余年,又是一个好神!
可看看眼下。
当初自己放海让其成长的好,这小子是丁点都没记在心上。
现在长大了,人也壮实了,倒学会欺负老人家了,唉,一番感情都喂给了白眼狼!
“此地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若想真切较量一场,你自可去上古一行,直呼我名,不论天涯海角,一时三刻我必出现在伱面前!”
虽然朱厌躺平了,但也只是单指在试炼空间。
在这里,它受限颇多,从完整程度上来讲,甚至还不如那每次都最先被捶的九婴。
毕竟,游戏再强,信物再完整,想要完美的模拟一个生灵终归是有些难度的。
凡俗间的事物倒没这么麻烦,甚至于一些个妖魔鬼怪,外域诸物,都轻而易举,毕竟是勾连虚空万千世界的庞然大物,没这点儿本事,也撑不起这么大的盘子。
只是,到达了山海异兽这种层面,其生命本质已然成长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即便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最为弱小的那些物种,想要完全模拟,所消耗的资源都是一个庞大的数量,更何况这还只是肉身,真灵更是千难万难,毕竟,真灵乃是支撑各个生命世界的基础物质,具备唯一性,而越强大的生灵,其真灵也就越接近实体。
就好像后世走阳神大道的那批修仙者。
苦修所求,为的不就是魂魄归一,以阴转阳,形成完整的一套体系,到了那时,真灵自然可以脱离肉身独自逍遥在外,再也不惧怕物种寿命的限制之危。
当然,这只是最基础的保障。
就跟好死不如赖活着一个道理,有阳神存在,肉身腐朽也能独自逍遥是没错,但往后的修行路,再想前进一步,那难度也是提升了不止一筹,自然,后世道门也好,佛门也罢,都讲究一个性命双修,缺一不可!
而至于三教九流,因为传承,术法,以及各方面的原因,自身的道统体系跟不上修行的需求,随着修为的进步,某一方面逐渐落后,当形成断层的时候,拖累也就自然而来,而这方面形成的缺陷,也被后世修行者们总结为五弊三缺.
而不同于被大裔射死了的九婴,朱厌毕竟是驰骋上古,还没被人品尝过滋味的灾厄之神。
即便有血迹作为信物,试炼空间所能给与的肉身也不如本我的躯体,而被拉扯而来的真灵也只是个体的一部分,虽然不算一缕,但也就是将将三分之一的程度,再加上试炼空间中没有太多的纷争与流血,它根本的权柄也处于一种勉强能用的程度。
若是换去上古,别的不说,以蛮荒之杀戮所凝聚的兵器,跟干戚相搏总能拼个五五开,而不像现在这样,碰一下便要重新凝聚,平白无故的,它吃了许多的亏!
“也罢,改日若去上古,必邀你再续今日之战!”
对于朱厌给自己找的借口,张珂不置可否。
毕竟这是事实也说不上口嗨,只是这时间么.呵,朱厌都不想在弱势的时候挨揍,难不成张珂就乐意在菜鸡的时候给人送人头?
总也得等到八二开的时候,再去寻它。
只是这话就没必要跟朱厌讲了,到时候见面再送上一份惊喜,不好么?
至于朱厌所说的情谊什么的,听听就算了,当真的那才是傻子!
恶兽!
凶神!
什么是恶兽,无法沟通,曾以人为食,祸害上古的便叫做恶兽!
而凶神便是脱胎于前者,其中一部分仍无法沟通,但却实力强的厉害,并且还形成了自我的某种概念,掌了一方权柄,至于食不食人,这就要因人而异了;但总的来说,凡凶神之属,也都是见面则灾祸不断的,即便它们不食人,但因自身喜好,权柄,害死的人族也不在少数,也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不然它们也就不是凶神,而是祥瑞了!
朱厌所谓的留情,那是建立在自家老师就在远处山头上眺望的前提下,切磋是切磋,当真动了恶念,那面对的可就不是张珂,而是某位上古乐官了!
但倘若第一次见面时,老师不在身后,又是身处上古蛮荒,猜朱厌会不会直接把张珂宰了?
或许不会,毕竟,在上古他也不是没有人脉,一尊人王镇场,再加上报复心极强的防风氏但这事谁又说得准呢?
毕竟,自后世成长的张珂,见惯了网络时代的妖魔鬼怪,同族都不能信任的前提下,他从不介意,以最坏的考虑去揣摩人心.
而从张珂这里得到承诺的朱厌也是笑着坐起身来,那赤红的猴脸上满是雀跃之色:“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们炎部的没一个孬种,你在上古的处境我知晓,到时我帮你镇场子,谁敢呲牙我先宰了那群废物,保证打完了将你安安全全的送回去!”
见状,张珂笑了笑,收起手中略显沉重的干戚之后,转身向老师打了个招呼,随后他的身影便逐渐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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