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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之处,五颜六色的神光交汇如斯,几乎晃晕了眼睛。
而在张珂扫视这壮观场面的时候,面前那密密麻麻的人海却仿佛经过了统一培训一般,整齐划一的俯身一拜,大声道:“我等参见威武圣佑灵王,见过阎君!”
其声洪烈,几乎冲碎了漂浮在地府上方,浓重的黑色铅云。
见状,张珂倒是没太多的惊讶,微微颔首,道:“免礼吧!”
虽然不论是西岳也好,泰山也罢,两位帝君都一再提醒过张珂时间仓促,人手不齐,各类配置不全等一系列问题。
但看眼前的样子,应该尽是谦词了。
就像是张珂在蟠桃会上所说的学艺不精。
嗯,虽然从事实上来讲,他确实学艺不精,不然完整继承了蚩尤技艺,在南天门那,哪儿有北斗七星表演的场合,除非现场把黄帝的指南车搬来,否则大雾无物可破.
而环视着周围这成千上万,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仙神,张珂略微组织了下词汇,随后开口道:“我知诸位都是各方天地的精英,若非如此,两位帝君也不会将你们挑选出来托付给我。
但话说在前头,后世九州与别的天地有所差别,这里人道发展已至一种极境。我虽为天庭之神,但同样继承上古人族血脉,人间之事,权柄职责之外,我与之前到此的诸神约定不会太多干涉,在此重申一遍,希望诸位也能牢记于心!
并非限制诸位,而是,类似神话传记里,那些个脍炙人口的故事,希望在此方天地能够少些。
除此之外,这方天地的状况,想必诸位事先也有所了解,新兴之土,仙神可以说得上是几乎没有,而调遣诸位来此的目的,一是方便调度,二也是借此给个机会,尽忠职守,功勋卓著者,照天庭旧历可得晋升,天之四极,地之五岳,阴曹阎君,诸多神位空悬,由得你们施展!”
张珂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这些仙神们的情绪。
像是剧本里那样,突然扎刺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再次发生。
先不说张珂所述,对于仙神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无非是减少跟凡人的接触罢了。
就算是张珂再提什么疑难杂问,也都是等闲。
毕竟,在天庭要守的规矩,可比张珂这里要多多了。
就拿最基本的地府阴神来说,判官这些,大多都修持北帝黑律,全称——《北阴酆都太玄制魔黑律灵书》(感兴趣的可以查查看)
这玩意儿可比人间的律法还要严格多了。
举个比较常规的例子,修行此法的不能与人同房,也就是一辈子的光棍。
破戒?
分分钟雷劫招来,把你劈成飞灰。
除此之外,需要清修,不得诵念佛书魔类不详之书,不得礼释敬僧,祀神祷诡,扇惑良民,不能朝北方如厕,违背者从削减寿命,到削减福禄寿,甚至于打入地狱,形神俱灭等等。
堪称太上忘情之外,又一个严苛到几乎,变态的修行法。
但与严苛的规矩相对的就是,修黑律的仙神,其攻击性要远超同等仙神,且修行速度飞起,只要自我坚持戒律,别人三五年的修行,未必赶得上伱一年的结果。
所以,相对之下,张珂这里简陋几句规矩,没一点挑战的难度。
更何况,上神之位全部空缺。
没现在直接宣誓效死都是这些仙神们自我控制力强了!
“诸位请起吧,我们还有正经事没商量呢!”
看着在此躬身拜谢的仙神,张珂无奈道:“如此,阴神何在!”
“我等在此!”
“命你们率地狱小诡,各类勾魂使者,诡差,即刻接收地府,完善建制的同时参照人族众念修改地府阴律,忠善者有奖,屡教不改,暴虐恶劣者严惩,六道轮回各归其位,再不可有修行者,以任何借口逃避阴律惩戒!”
“地祇,司命,各类巡游杂神仍按原位,各归其位,参照地府,以人间新念,修改福禄评判标准,记录各类生灵,以备地府考察所需”
看起来,只是短短两句话的功夫。
但实际上,却是相当漫长的过程。
地府跟杂神还好些,只需要各司其职就行,即便相互之间有所冲突,但每一位阎君麾下,四大判官的麾下都有几乎相同的一套属神配置,没个几百上千的数量,想填满都不可能。
勾魂使者这些,哪怕是以九州现在的规模都是数以十万计的,现在的这点数量,完全是洒洒水。
真正烦扰张珂的,还是地祇的归属。
都是山水之神,但不同的山脉,江河之间亦有差距,张珂得尽量平衡这之间的关系,将所有人都划分到一个等同线上,再参考九州地图,这时间无疑就耗费的多了。
而对于仙神们来说,上任虽然是好事,但参考人道众志也是一个十分浩瀚的工程。
众志,这玩意,简而言之就是无数人的愿望汇总。
比方说,人们认为扶老奶奶过马路是错的,一个人认为不算事,但倘若百万,千万人一起这么认为,那就会形成一条潜在的规则。
人类察觉不到,但仙神们却可以以自己的权柄,与天地交感,感觉到这些潜规则的存在。
这方面有些类似于香火,跟还愿。
而至于对错,也由仙神们评判,之所以是参考而不是照搬,就是因为规则有时候也是错的,都是起码上百岁的神了,总不至于连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也就在张珂分封,诸神上任的时候。
人间却骤然间刮起了大风!
这风非比寻常,带着一股冰冷而无情的意味。
虽然九州现在是青天白日,但被这股风吹过的人们,仍然是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寒,就好像深夜后,一个人走夜路时突然吹来的呜咽冷风一样,让人汗毛直竖的同时,隐约的还能感觉到,在身旁的某个角落里,似乎正有一双眼睛正在他们的身上细细打量。
而也是同一时间,遍布九州上下,大大小小的城隍庙,阎王庙里,那坐在供桌上经年累月,遭受香烛熏陶的已经斑驳,有些脱落的神像,忽然间尘埃尽去。
明明只是有风吹下了些许灰尘,但这些神像却仿佛被人精心擦洗修补了一番似的,绽放出属于崭新艺术品才能拥有的光芒。
而在常人难以察觉的层面上,那堆积在神像内腔,积攒了年许的陈旧香火忽然间无风自动,汇聚成了一尊金灿灿,威严可怖的虚幻身影,其中灿若星辰的双眸,正配合着脑袋垂落下来,无言的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上香供奉的香客。
而在其左手,一本书册正在疯狂的翻页:
裴怡欣
浙东州,温府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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