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长江河伯擦拭着额头不断滴落的汗水,双眼不住的扫视周围的环境。 曾想当初,从不觉得大地辽阔的祂,现在心中悔恨的要死。 干嘛就要牵扯到这桩糟心事里面来。 在江里好好待着,看那些娇媚的鲛人蚌女载歌载舞的不好,非得把自己的脑袋按到行刑台上来走一遭。 虽然,从先前接连的几道声音里,祂判断出张珂此时正在清理那些相对实力较弱的土地跟附属的地祇,但以这十多个呼吸就换个人的飞速进程,轮到自己等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这一刻钟可过得真漫长啊! “豫州你个老东西,怎么还不快来!” “罢了罢了,这心惊肉跳的,我这老人家可支撑不起,你们玩吧,我不伺候了!” 一念至此,下定决心的河伯完全不理会身后交州土地的询问,驾驭着脚下的祥云转身就走。 然而就在祂走后不久,身后的浓雾中突然传来了交州土地痛苦的怒吼:“大哥,伱在哪儿啊,大哥!” 当眼前的浓雾被刀风撕裂的时候,当下的情形已容不得祂想太多。 竭尽全力的吼出一声之后,交州土地陡然间发现手中那形似月牙铲的兵刃所携带的巨力猛然轻了一瞬,正当祂因此疑惑的时候,头顶猛然间有强光绽放。 “轰隆!” 在黄河,长江两位河伯心有退意的情况下,只剩两位水神操纵的云层已经无法阻挠张珂的侵蚀。 浓厚的阴云短暂的蓄势之后,一道百丈粗细的雷霆陡然间从云端坠落,贯穿了交州土地之后,仍旧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大地轰鸣,颤抖之间一道深邃的峡谷正在迅速成型。 而作为雷霆贯穿天地的桥梁,当下的交州土地只觉得全身酸麻无力。 哪怕祂心中已在竭尽全力的怒吼,全身法力如沸腾一般,在体表形成冲冲光焰,但相较于抽离隐没在浓雾中的断刃,恢复的速度却有些太过缓慢了。 而后,身体僵硬,正在从高空坠落的交州土地只觉得自己下坠的势头猛然一缓。 好像是贴到了地面似的。 正当祂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感受到那三昧真火灼烧的痛苦时,头顶的天空陡然间出现了一个朦胧而庞大的阴影,紧接着仿若雷鸣般的声音,自头顶炸响: “别这么想不开,真灵作傀儡,尸体滋润地脉,你可相当有用处的,怎能如此潦草·死去!” “小辈你欺人太甚!” 交州土地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杀就杀了,还非跟我强调拿我尸体再利用干嘛! 但任凭胸中怒气蓬勃,也抵不住背后突然收紧的“大地”。 骤然蜷缩的手掌,抓紧了交州土地,而后朝着另一只手中的苍玉撞去。 下一瞬,血肉横飞,红白相间的肉糜崩的到处都是,而张珂心疼无比的赶忙动手将这些散落的脑花尽数收集起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 过惯了贫穷的光景,哪里敢去铺张浪费。 而等张珂将交州土地尸身收纳起来后,放眼浓雾之中,已没有土地的身影了。 单打独斗本就处于绝对劣势的土地神,在大雾的遮蔽下,劣势被扩大到了极限,哪儿有活命的道理,倒是此时剩下的四渎让张珂看着有些可惜。 就在他动手铲除其他七个土地的时候,豫州土地已经完成了祂对凉州的封锁。 当下的凉州,被整个大汉的地脉所围困,成千上万条大大小小的山川地脉散发出无量地气将凉州的天穹地底封禁,在此环境之下,一切飞行,遁走的法术全部失效。 想要冲出去,只有背负起大半个大汉的重量,一步步的走出去。 如此,做完这一切的豫州土地来不及欣赏自己的辛劳成果,一边调动着地脉之力扫荡浓雾,一边冲向大雾的中心。 很快,祂便深入到大雾之中。 然后,在豫州土地的注视下,满身狼藉的长江河伯,正在驾云飞速逃窜。 而在祂身后,一尊比之前更加宏伟的擎天巨人,手持刀印紧追不舍。 “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我那些兄弟呢? 豫州土地猛然一惊。 在祂的预想中,由自己一手缔造外层的封印,而其他地祇联斗张珂,单打独斗祂们虽然不是张珂的对手,但联合发力,哪怕是具备上古人族血脉,又能如何。 只要拖个一刻钟,自己加入,妥妥的能拿下这犯上作乱的恶贼。 但现在是什么场面. 因为张珂雾气神通并不如他水火法术那么精通的缘故,虽然能够屏蔽五感,封锁神念,但在豫州土地这等存在面前,却难以完全封死,只是跟磅礴的地气交感,法力蓬勃就能腾空出一大片区域,而来自地脉权柄上的联系,能让其借此感应其他地祇的存在。 只是,当下,在豫州土地脑海中形成的扫描平面上,除了四个泛着蓝色,急促闪烁的光影之外,整个浓雾区再找不到其他生命存在的踪迹。 这才多大一回儿功夫。 一刻钟? 来时九个兄弟,现在死的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 电光火石间,豫州土地面上神色变换不停,仿佛街边的红绿灯一样,格外的引人注目。 但,现实并不会以祂的意志而发生更改。 在豫州土地愣神的这会儿功夫里,在大雾中乱窜的长江河伯背后挨了不只一刀,狰狞而狭长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喷洒着血液,残留在伤口上的凶恶之气,使得河伯根本无法愈合伤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逐渐衰弱下去。 而这还不算什么。 真正过分的是,追逐在河伯背后的张珂,拿着一个海碗不紧不慢的卡在血流喷涌的点上,一滴不漏的将喷出的血液尽数收集。 长江河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倒不是河伯自己不想从这个怪圈里挣扎出来。 关键是背后这黑心的家伙,打那些土地的时候是一套,打祂的时候又是一套。 两者尚没接触的时候,张珂就习惯性的摘下了自己的脑袋,伴随着凶恶之血流淌全身,本就无匹的巨力更是近乎翻倍,火海,大雾也在其变态的影响下发生了激烈的变动,暴虐的热浪直接灼穿了外层的海水防护,落在祂的身上将肌肤烧灼的滋滋作响。 短暂的三两次拼杀,那断刃毫无影响,但自己手中的双剑却崩开了几个裂口。 如此内外交困之下,祂哪儿还敢跟张珂死拼。 只能调转云头逃窜。 当然,在大雾之中,祂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道路,也不知道自己的行进方向是不是直线,但都没关系,反正河伯也觉得仅靠自己能一鼓作气的冲出去。 祂的逃遁,只是为了寻找到其他的河伯,来为自己分摊压力。 嗯,说好听一点,便是联手。 四渎合作,便是再怎么狼狈,护卫自己几个逃脱这大雾笼罩的范围,就此离去总应该还是不难的吧? 如此,后背暴露出来便暴露出来吧,拼着扛几刀,被放点血而已。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