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蓝色妖姬(6)-《嗜血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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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玫瑰想起凤九跟她说过的话。肖天跑了,周围似乎时时刻刻会窜出妖魔鬼怪,凤九的建议已经成了唯一的选择。
于是玫瑰将手伸到枕头下一摸,果然摸到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纸。只稍稍犹豫了一下,她便用凤九给她的纸换下了肖天枕头下的纸,然后摸索着捡起扔在床边的牡丹花灯笼。果然不出所料,一抓住灯笼的青竹把柄灯笼就自己亮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蹲在脚边的饭厅男人。
黝黑的脸,抹了煤灰似的。两只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大大地睁着,仰着头看着她。厚厚的嘴唇微微扬起,露出一口黄黄的大牙,似笑非笑。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腐气味。
玫瑰想尖叫,可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幸好混乱的大脑里还残存着一丝冷静,引导着她将那张黄纸从灯笼顶端塞了进去。幽蓝的火舌在黄纸上,立刻转变成鲜红色。火焰跳了两跳后,黄纸变成了灰烬。
“额”面前的男人闷哼一声,双脚飞快地往后挪动隐入黑暗中,连带着那股酸腐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结束了吗?
玫瑰有些不敢相信,正在发呆,忽然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扑,扑,扑”
像雨声。
愣了愣,猛然记起肖天还在门外,急忙拎着灯笼单脚蹦着跳了出去。
刚进客厅就得了一惊。
成片成片的灰尘像下雪一般簌簌往下落,肖天背对玫瑰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中央,头上身上到处是灰。举高灯笼一看,只见天花板上的那些壁画正纷纷裂开,卷成一团一团的灰尘片,再纷纷坠落。
“玫瑰你做了什么”肖天的语音幽幽地响起,慢慢的,他转过身,“我自由了”
看到他现在的模样,玫瑰打了一个寒战,往后跳了好几步。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鲜红到张扬的眼眸,眼眸里泛着张扬的笑,甚至可以说是狂喜的笑。眼角边隐隐透着一抹斜飞入鬓的暗红色彩,薄薄的嘴唇红得发紫。
“肖天呢?”玫瑰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质问道,“肖天在哪?!”
他笑得越欢:“我就是肖天。”
话音刚落,他身影一闪。玫瑰一个激灵,回过神急急倒退几步转身想跑,却不防脚下一空。再定住神,忍不住一声尖叫。
他竟然卡着玫瑰的双臂将她举了起来,同他的脸平行相对,一双血眸笑吟吟地看着她。再用劲一卡,她吃痛地松开手,灯笼坠地,四周再次被黑暗吞没。
“玫瑰,我自由了,能离开这里了。”说着,将脸贴了过来,“你是我的妻子,应该跟我一块走。”
玫瑰浑身僵硬,双手被他紧紧卡住,身体悬在空中无力挣扎,左脚肿得像萝卜没法动弹。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气息,只能徒劳地将头偏到一边,却被对方轻易追上,吻住了双唇。
一种奇妙的寒冷,带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爬下,侵入五脏六腑,再扩散至全身的经脉。让大脑陷入一种舒服的半睡半醒的混沌状态,脑海里迷迷糊糊的,各种各样的美妙图画纷纷闪现,乱成一团。快乐的感觉在小腹缓缓荡漾开,又沿着后背不断攀升涌到大脑里,再携带着生命的气息被他灵巧的舌头源源不断地吸走。
“咔啷!”就在这时大门忽然一声巨响。
随之而来几道冷冷的火焰从眼前一划而过,紫罗兰色的,在黝黑的客厅中尤为醒目。然后全身一松往下一坠,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抬头朝上看了一眼,竟然是沧海!
他一手抓着玫瑰的肩,一手捧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上上下下扫了她好一会儿才笑道:“大名鼎鼎的“蓝色妖姬”玫瑰小姐,你现在的模样真狼狈呢。这次我救了你,看来咱俩两清了!”
再转头往客厅一看,肖天被一只长着锋利黑色指甲的手高高举起,轻飘飘地横在客厅中央。身体模糊得像一团彩色液体,这些液体被什么力量牵引着,顺着卡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哗哗淌下,最后在那只手臂的肘关节处渗了进去,完全消失不见。
见肖天的身体越来越透明,玫瑰尖叫一声:“住手!”
沧海按住她的肩膀:“别吵,狼妖在吃食。”
玫瑰更急了,眼泪喷涌而出,连蹦带跳地扑过去:“别吃肖天!”
可还没冲到他们身边,就被一股风一样的东西弹了回来。玫瑰一屁股坐到地上,两眼发花。
凤九仍旧掐着肖天的脖子,冷眼看肖天在自己的手上挣扎,一双暗紫色的眼睛眨也不眨,表情安安静静的。似乎对玫瑰的惊叫、对她被莫名力道反弹回去弄出的响声充耳不闻。
肖天的身体已单薄快要消失,玫瑰急了,爬过去用力垂打着面前那道看不见的障碍:“大妖怪你放开他!!!!放开他!!!!!放开他!!!!!”
终于,凤九随手一甩,将手上的人甩到玫瑰身边。
获得自由,肖天蜷缩着身体不停地抽搐。身体时隐时现,几乎变成了半透明。
玫瑰按住他的肩膀:“肖天呢?肖天在哪?”
他看了玫瑰一眼,眼眸中通红的颜色渐渐褪去,茶色像水一样漫了上来。
“肖天”她又惊又喜。
忽然他抬起右手揽住玫瑰的脖子,苍白的嘴唇呢喃出声:“救我”
玫瑰想帮他,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他垂死挣扎,就好像她只是空气似的。心脏痛得像撕碎一般,喉咙紧得透不过气。
这时,门被人推开,几个男人抬着几口棺材进了门。
“救命!”肖天颤巍巍地向他们伸出手,“救命!”
可那些人只是默不作声地忙着将棺材放在客厅中间,又在客厅四周点燃了一盏盏长明灯,然后领头的人走到肖天身边,一脚踩碎了肖天掉落在地眼镜:“小兄弟,你的恩我记得。放心,每年元宝蜡烛纸人纸马鲜花只多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玫瑰看到另外几个男人走过来,抬起肖天走向那口黝黑的棺材。
“住手,我不能死”肖天用尽全力挣扎,但身体越来越软,喉咙被泡沫堵得透不过气,温度一丝丝从体内逃逸。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脑海中愤怒和强烈活着欲念绝望地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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