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微泛涟漪-《女帝没空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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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将军!”听到这几个字,黄裳在自己父亲面前刚涌出来的委屈和愧疚通通没了影踪,满是惊喜,“姐姐,你是镇南将军?”
“黄裳,不得无礼!”瞧见女儿对宁遥如此情切,黄宥内心不由多了几分急切,满出口训斥。
“爹,女儿方才骑马马却受了惊闯出了府,可是这位姐姐救了女儿呢!”黄裳又跑回了宁遥身边,一把拉过宁遥的手,“姐姐,您真的是镇南大将军啊!我可崇拜您了,往后我也要向您一样,成为一个大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黄裳!”黄宥急斥了黄裳一句,后又朝着宁遥笑道,“是黄某教女无方,得罪之处还请镇南将军见谅。黄某在此谢过镇南将军救了小女性命,必定备上薄礼,亲自登门道谢。”
“不过举手之劳,黄侍郎不必挂怀。”说着,宁遥拉过黄裳的手,将缰绳交到了她手上,后便朝着黄宥点了下头,“现下既没我什么事了,那我便先告辞了。”
“镇南将军慢走。”
一阵客套,宁遥便转身离开。黄宥曾是她父亲麾下的一名副将,居庸关一役之后之,她父亲麾下的人基本都死在了那场站役中,便是没死也都沦为了阶下囚,唯独黄宥一人一路高升,官运亨通,成了今日的官居兵部侍郎,她无法不去怀疑。
况且黄宥是如今为数不多的熟悉她的人,多过的多相处只怕会暴露她的身份。
居庸关一役于宁遥而言,一直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如今只是想到而已,她便会心跳加速,耳边还能听到那响彻云霄的打杀生和伤兵痛苦的哀鸣,她似乎还能看到那遍地的尸骸和将天空染成灰色的峰火狼烟。
不过片刻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间的炼狱,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人忽然扯住她的衣角,苦苦哀求自己救他。
数年前,齐国与高丽联军,同越国宣战,一路势如破竹,一直攻到了居庸关,数月后,居庸关破。当时越国的领军之人名叫陈牧,是越国出了名的镇北大将军,而那时,她还叫陈萱,是陈牧的女儿。陈牧兵败,带领余下的士兵撤退,却在与迟迟不肯援助的援兵汇合之际,因着一道圣旨,被定下了通敌判国的罪名,还未待他解释,便被人削下了首级。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陈牧,也再无陈萱,只剩下一个宁遥,欲为自己父亲讨一个公道。
宁遥就是宁遥,不再是当年无知的少女,遇事早已不动神色,更何况她素来冷静,便是内心翻江倒海,面上也瞧不出什么变化。黄宥看着宁遥若无其事的走远,最后怒其不争的看了黄裳一眼,吩咐众人带黄裳回府,自己则策马出了城。
即便面上再怎么不动声色,忆起往事,宁遥多少还是有些感慨。怎奈何刚卸下防备没多久,她又立刻警惕了起来,侧身躲过了朝自己射来的暗器,朝着那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一处窗边朝自己微微鞠了一躬。
宁遥看了他一眼,抬脚进了男子所在的茶楼,不顾迎上前来的店小二,径直上了楼。待她刚到男子所在位置的房间外,那房间的门便被一小厮打开,那小厮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待宁遥进门,便出了屋还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内,宁遥便看到那个男子端坐在窗前。男子面前摆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另一边有一个小炉,炉上烧着一壶水。见了宁遥,男子便朝着自己前面的席垫伸了手,示意宁遥坐下。
见状,宁遥看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坚决,便挑了挑眉,抬起裙摆在他面前的席垫上跪坐端正。待宁遥坐正,男子方才抬手触摸烧在炉上的水壶以试水温。
壶身烫手,是水温正好。
男子方笑了,取下炉上的水壶放在一边,着手准备茶叶。刚拿起装着茶叶的竹盒,他才停了下来,看着宁遥,满是关心的问道:“这家茶楼最好的茶便是这碧螺春了,不知你是否喝得惯?”
“无妨。”
得了宁遥的话,他才点着头用竹镊子夹了些茶出来用纱布细细包好了又绑上了棉线将其丢入了茶壶里,又把茶壶放回了小炉上煮着。
“这是我自己想的泡茶的法子,你得空可以试试。”
男人说得随意,就好像是宁遥的故交好友。
“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请我喝茶?”
“镇南将军果然敏锐。”男子将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随即将手搭在桌上支着头,斜看着宁遥,温柔笑道,“好说,前不久我让我手下的人去你哪儿取东西结果无功而返,我便听了将军的提议,自己来取了。”
“原是梦幽的阁主。”宁遥侧首掸了掸衣服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又对上了男子的眼睛,“想要令牌,凭实力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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