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啪!」护卫的大巴掌狠狠打在俘虏脸颊上,他嘴角淌出血却满不在乎地笑着朝地上啐了口血沫。「不识相的东西!」护卫骂了句,起身离开柴房。 站在偏殿拐角上的张铙朝他招招手,护卫走过去。「怎样?」张铙笑着问。 护卫不服气:「打他一个嘴巴太轻了,我还是应该把这小子胳膊拧下来!」说着转身要走,被张铙一把拉住。 「说好了咱们两家一人去审一盏茶的,不能坏了规矩。你等着,看我来!」他说完拎个陶壶,上面还倒扣只粗瓷大碗。 「嘁,你来就你来,我还不信了,你请他喝茶他就能老实低头?」护卫满脸不屑。 「这话你等会儿再说。」张铙乐呵呵地把麻布手巾往肩上一搭,朝柴房走去。 门「吱」地一响,俘虏抬头,见是个佛爷般满脸笑容的白胖伙计进来,不由一愣。 「兄弟,来,先漱漱口,再喝点水。趁他们允许你多喝点,等再上路他们又顾不得管你啦!」张铙说完倒了碗茶水捧过来:「不好意思这茶有点凉了,你将就些呵。」 俘虏本想拒绝,但是茶香气让咕咕叫的肚子很难受,他嘬了口在嘴里转转吐掉,然后低头就着张铙的手大口喝起来。 两碗茶喝下去弄个水饱,他重新靠在柱子上喘息。低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路上碰到的一个寺庙。」张铙说完回头看看门口:「小兄弟,你就不能服个软?他们会没完没了派人来折腾你的。」 「哼,我才不怕!」俘虏冷笑:「既然干这个,就没想得好死!」 「唉!你是个有骨气的,不像我呵。」 「嗯?」俘虏看过来。 「实不相瞒,在下陆九,原是鄱阳湖大帅蓼花子手下的斥候,叫他们抓住便降了。看我识字所以他们让我做个书办,算是保住了这条命。」张铙轻声说。 「哦,原来你做过贼的?」 「哈,你这样说好像自己不是一般。」 「我才不是贼!」俘虏回答得义正词严:「我们这是替天行道。贼皇帝篡夺江山我们要把它夺回来,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篡夺江山?这话我倒是头回听说,蓼花子也造反,可他也没说皇帝是篡位呀?他不是从他老爹手里继承的皇位嘛?」张铙做出不解的样子问。 「我说的不是现在这个皇帝,说的就是他爹呀!当年本来就不该让他即位的,兄终弟及才是天经地义! 二杨把持朝政,双女干误国,所以才让天下如此黑暗。江西、福建、湖南、贵州、两广处处民变,这就是皇帝得位不正的最好证明!」 「嘘……!你小声点,别把人给引来了!」张铙做出惊慌的样子,起身在窗口左右张望片刻,回来吐了口气:「还好,这地方是后院,靠近和尚们的厨房少有人来。」 「兄台,你能不能想办法放了我?」 「我的天,那他们第一个就怀疑到我头上了!」张铙连连摆手,停停又说:「要说你们也真是够不容易的,这么大群人跑出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你们怎么过来的?路上难道就没有官军阻拦?这要在我们江西别说穿州过府了,就是跨个县没路引早被扣下咯!」 「嘿嘿,我们有教头带着,官军见了也只好低头让路,谁敢拦截!」 「这样厉害?」张铙眨眨眼,压低声音问:「兄弟,我要放你可是冒杀头之罪,你不如带我走吧,介绍我入伙怎样?」 俘虏显出为难的样子:「我们那里又不是湖匪、山大王,哪里是想加入便加入的? 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年二杨迫害的官员子弟,因为父辈支持殿下即位所 以获罪的。我们既为国仇也为家恨,所以拼了性命也不要紧。可你……。」 「对、对,在下确实没有你们那样的什么国仇家恨。」张铙点头:「不过其实在下也不需要进你们队伍里去。 我刚才说了,咱是做斥候出身,其实就在外头开个小店继续做探子蛮好。你看,我现在跟着李三郎做书办,他让去哪里我就得去哪里,一点自由都没有。」 「哦,你是这个想法?」 「是啊!」张铙高兴起来:「我在阵前见到你们头领了,那个灰白胡子的,我觉得他人还不错,应该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主儿,对吧?」 「你见到侯教头了?他可不像你想的那样,他是个可厉害的人物,当年曾经带过好几千兵的人物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