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丹无罪释放,当天下午贡院也贴出了榜单。学子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南昌官场众人也拭去了满头的冷汗。 「洪大人,整件事里阁下给江西带来了多大烦恼?在下认为作为察院官员你是不合格的,会如实向布政使大人禀报这里的一切。请你回去等候听参吧!」 孙御史临走丢下这句话,让洪大年脸色灰白,瘫坐难起。监察御史虽然只有七品,但权力很大,可以直接向布政使和都察院汇报,甚至向皇帝直奏。 洪大年得了对方这么个评价,说明他的官场之路已经到此为止,免职不问罪都是万幸了。 回到四海居又有来贺他解元的,迎来送往热闹整日,到了掌灯时才安静下来。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见毛仔弟笑嘻嘻地站在那里:「爷,您猜谁来了?」 李丹和身后的吴茂一愣,接着就见韩安陪着一人从房内走出。李丹看了大喜:「盛大人,你还活着?」 盛怀恩指指脑袋上有块很明亮的伤疤,咧开嘴笑:「看你说的,老盛命大,早死不了!」 原来他在广信落水后头撞在水底石头上昏了过去,被一直冲到下游。见这人是个官军,一个寡妇救了他,给他治伤、喂药。 可惜盛怀恩一时失了记忆,竟想不起自己是哪个、怎么受的伤。直到前两个月他才渐渐明白起来,回忆出更多细节,因此他从戈阳、贵溪一路找到安仁。 正巧在那里遇见了朱庆。朱庆是见过他的,初见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立即带他去见了周知县,周知县行文到南昌都指挥使司,上面来了一条船接他到南昌。 「要不是听说你被人告了在知府衙门打官司,我还不会在那里碰到阿毛哩,是他告诉我你们住在这里的。」 盛怀恩说完,告诉李丹高樗已经将他的事向石毫做了汇报,石帅认为广信失陷不能说是他的过错,因此召见了他,准备让盛怀恩到建昌府南丰任守备。 「太好了,潭中绡已经回建昌府,他的团练指挥衙门就设在南丰,这下你俩可以互相照应。」李丹答应马上将这个消息写信告诉潭中绡。 「有个事情我很奇怪。」盛怀恩告诉李丹,他和高樗说了要来找李丹,那高樗拐弯抹角地透出个意思,说此去商京路上怕是不太平,他可以派若干家丁路上保护。 李丹看了看韩安和吴茂,那两个人都在微笑。 「人家要想爵爷示好,您就算不要他出人,也别拂了他的好意。」韩安说。 「我也这样想。」吴茂点头:「高樗是本朝开国功臣临高侯高佑之后,世代簪缨之家的勋贵。他主动示好,有可能是朝中武勋将帅们对公子的某种意向试探。 公子得了解元,又从这次案件中化险为夷,眼看一跃龙门为时不远,你是重文还是亲武,估计各方都在扒拉小算盘。 至少我们目前不要太明确,避免树敌,也要尽可能多地获取后援。」 「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盛大人帮我给高樗带个话,护卫我自己也有,多谢他的美意。 不过我这一路往九江、应天、扬州和京师走,路上都有哪些德高望重的前辈我该去拜访,请他指点下,则不胜感谢。」 「哈,我晓得了。」盛怀恩一拍大腿:「公子的意思,护卫还用自己的,不过他背后那些人,倒是可以去见见。对吧?行,我帮你去问他!」 南昌北门外,王纪善肩头背着褡裢,斜挎个包袱,与行脚的举子着装无异。不同在于他更加匆忙,结果不注意被石头子咯了脚,疼得呲牙咧嘴。 本来要回襄阳,最好是从西门上船,走水路既快还舒适,但是他不敢! 自唐轩向他有意无意地提起翼龙卫最近在城里很活跃,不少 官员都被问话的消息,他就觉得这是冲自己来的。 翼龙卫要管的要么是官员,要么是宗室,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