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县之中,县丞掌管文事,而县尉掌管武事。 如今刘典逃去,武畏自然不会听他的命令,那些县中的豪族也多是阳奉阴违,要他们交出手中的人手,嘴上是千肯万肯的应下,可落到实处却是推三阻四,不肯派人。 几番折腾下来,这才让原本一头黑发的赵俊一夜白头。 他正在这里长吁短叹,感慨自家生不逢时。他想着自家的本事也不算差了,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 正在他苦苦思索而不得其解之时,有衙中差役快步而入。 “赵君,门外有人自称是朝廷派来的援军,想要求见赵君。” 赵俊闻言猛然起身,“来了多少人马?” 那报信的小卒退后一步,“只有,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赵俊后撤几步,坐在台阶上,失望的叹了口气,“请他进来吧。” 如今这般局势,即便真的是援军,来一人又有何用。 刘备随着小卒步入院中,抬眼便见到了那个正坐在台阶上,满脸愁容的中年人。 他也不拘谨,自顾自的走上台阶,坐到赵俊身侧,接着自怀中取出卢植给他的传,递到赵俊手中。 “在下刘备,家师卢植,前来庐江赴任。备先行一步,为他打点。” 赵俊接过打量了一眼,却是叹了口气,“卢公昔年曾在九江为政,确是一等一的好官。只是如今的局面之下,即便是卢公亲来也多半是不济事了,更莫说是刘君了。我劝刘君还是早日去往舒城才是。那里是大县,兵精粮足,足以让卢公用来平叛了。这阳泉多半是守不住了。” 刘备摇了摇头,失笑一声,“备尚未入官署之前,听县中之人言赵君为能吏。不想事情只是才到了这般田地便要放弃。赵君,如今南蛮尚未入城,你便做如此态。身为朝廷吏员,你置城中黎庶于何地!” “莫非要束手待毙,坐于官衙之中,等到南蛮攻来,便要开城请降?希望他们大发善心留得你一条性命?莫非是要眼见着城中之人被人掳入山中,当牛坐马,为奴为婢?眼见着妻妾子女成为他人玩物,伏地而走,宛如牵羊!” 他怒而起身,手指赵俊,“赵君,你若是心中如此想,备立刻便牵马出城,他日我带兵平复此地之日,必为你以青铜立像,置于城门。且看后世之人,如何论之!” 一番指责,赵俊已然汗流浃背。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肃然起身,朝着刘备深施一礼,恭声道:“俊谨受教,愿听刘君所命。” 刘备面色缓和下来,搀扶住赵俊的手臂,与他重新落座。 “备之言非是针对赵君,只是想起些书上的故人故事。前作此事之人,受尽骂名。前人之失,后人深恨之。还愿赵君莫做此事。” 赵俊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俊也曾读书,只是不知刘君方才口中的牵羊之礼是何时之事?为何俊不曾听闻?” “世上事,哪里能尽载于书上,有些世上的传闻未必为假。赵君不曾听过,也是不足为奇。”刘备只是一笑。 赵俊也不再追问,卢植天下名儒,刘备是卢植之徒,知道些冷僻之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他将如今县中的事情和刘备和盘托出。 言语之后,他长出了口气。这事这些日子一直压在他心中,让他颇为抑郁。 如今他在县中官位最高,万般事情都压在他身上,他又不可随意对人言语,自然是郁闷的很。 上位之人,诸般事情固然可一言而决,风光无限,可身处高位,却也要担着更多的干系。 一人身系无数性命,绝非易事。 他沉默片刻后道:“刘君以为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 此时刘备正闭目沉思,思索着破局之法。 他原本以为阳泉之事是难在或许会兵临城下的南蛮异族,不想城中也是有这诸般矛盾。细细想来,竟是半点也不比南蛮异族好应对。 良久之后,刘备睁眼笑道:“赵君,武畏此人如何?” “武畏?”赵典一愣,随后开口道:“武畏此人是武夫出身,当年剿匪有功,后来又立下不少功劳,这才坐上了阳泉县的县尉。当年也曾以武勇闻名县中。按理说这次他本该是咱们的一大臂助。” “只是此人当上县尉之后与那些县中的豪富之人多有来往,已然全然不见当年的武勇不说,如今还与那些豪富之人共进退。所以如今我也是对此人头痛的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