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爹爹,孩儿……孩儿知道……”焦廷琥却依然克制不住,哭泣不止。 只是,这时的焦循,也再没有力气劝阻儿子了。 “唉,昔日谈天三友,今日尽归尘土,这些年啊……多少朋友都不在了,或许,我已经算得上寿终正寝了。又何必……何必执着呢……”焦循一边看着最后的人世景象,一边也向妻儿安慰着,只是,这时焦循的声音也已经渐渐微弱,说到最后,终是不可听闻。焦循自知大限已至,便也不再挣扎,索性闭上了双眼,任由最后的时光流逝而去。 “夫子……” “爹爹……” 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乾嘉汉学后期代表,在清中叶儒林之中堪称“异数”的焦循,因病不治,在扬州北湖雕菰楼去世,享年五十八岁。 可惜的是,由于焦循之子焦廷琥身体原本偏弱,兼之此后半年治丧劳瘁,不过一年之后,焦廷琥竟也随父亲而去。焦循一生书作,虽有阮元为之刊刻,成《雕菰楼集》一部,却终因焦循专治学术,不收生徒之故,在海内逐渐成为绝学。 很快,嘉庆崩殂的消息和焦循的讣告便即到了广州,阮元听闻嘉庆与焦循竟在三日之内相继去世,也大哭了一场。依清朝礼制,阮元当即在督院为嘉庆举哀,以尽臣节。只是就在正堂祭奠嘉庆的同时,督院书斋之内也摆上了焦循的灵位,每日阮元都会前来祭奠。回想自己和嘉庆的君臣恩义,同焦循五十年的至亲友谊,阮元往往每一祭拜,便即啜泣不止。 一日结束公务,吏员尽数散尽之时,回忆嘉庆对自己的期许和重用,阮元悲痛之情再难抑制,便即作诗一首,曰: 龙鼎忽已升,举世恸一弃。 臣官几何年,两遇此大事。 岂期斗筲才,久受节钺寄。 今夕是何时,闭门散群吏。 急景摧人心,纵横抹涕泗。 黯然寒烛前,残夜勖初志。 或许,嘉庆的时代,也就要正式结束了。 可是,未来的道路,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后任新君,又能否如嘉庆一般,继续重用阮元呢? 这些,就不是此时的阮元能够预知的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