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没好气的回答道：“唉，这一路跋山涉水，谁曾想，那些镜花水月的源头，竟是骗局呢。”说完那书生又瞥了西瓦一眼，接着说道：“我大唐盛世清平，万朝来贺。我那结拜的哥哥，原本也是打算来个万佛朝宗，给我大唐增加荣誉，顺带给某些教义正当的名分。这样，就能和阁下一样，骗骗那些老百姓。因此特地安排我等过来求取真经。虽然我等倒是没报太大希望，只是未曾想，和我们预计的最坏程度，还是差了些。只能说，那个去我东土传教之人，太会撒谎了，整的就像《马克波洛行记》一样，夸大其词，也和后世的西方学术造假一样，凭空捏造。不过呢，既然你们还存在，后面就乖乖把戏演足，有什么困难，我大唐会帮你们搞定。“

    听到这里，虽然我觉得有些毁童年。但由于上学期间也读过不少书，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因此也只是觉得毁童年。但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问道：“那个……西瓦，不对呀，那个书生四人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当老大，还非要帮别人编故事，冒充教徒，发扬和自己无关的宗教？”

    西瓦似乎没适应被别人这么喊，但后面又反应了过来，思考了片刻，缓缓的回答道：“他们四人信的那个教，我不知道如何用梵文翻译，总之，根据他们所说，他们信的那个教，是教导人积极进取的，教导人做个有思想，有文化的四有青年，而不是浑浑噩噩的奴隶，行尸走肉。但这样的话不利于管理，因此那个教不能被推广。而他们四人本身，则因为深谙群体智慧是怎么一回事，因此选择了躲在幕后。”

    那个大宋人似乎还没明白，继续问道：“群体智慧怎么了？他们要是当老大，昭告天下都信那个教不就好了？”西瓦似乎被问的有点懵，可能是脱离了人体，心智跟不上，只得思考了一会后才缓缓回答道：“这个，你要是能活几千年，就会明白，群体智慧是最愚蠢的。例如，奴隶社会的时候，那些奴隶只敢破坏物品，却不敢反抗奴隶主，又例如，工业革命到来的时候，工人们纷纷去砸机器。又比如，砖家说绿豆治百病，粥不能喝，排骨汤也不能喝，之前吃的食物都不能吃。这种话还真有不少人深以为然。因此，当无法教化大众的时候，只能退而求其次，教化少数聪明人。“

    听完西瓦的回答，我内心不由发笑，不愧是活了几千年的骗子老妖怪，扯起道理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未曾想，那一群大宋人里头好几个人不干了，纷纷跳出来指责西瓦，并不时的爆出几句国骂，意思大概是什么人家砖家都认可的东西，你凭什么说三道四之类的。由于那几个人情绪比较激动，干脆直接飙上了大宋方言，莫说西瓦这个外疆妖怪，就连我这个大宋人，也是听得发愣。看着越来越激动的他们，还有越来越懵圈的西瓦，我心里也骂娘，特么的这是捅了疯子窝了？于是我用大宋标准话喊了一句：“西瓦可是会吃人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听到这句，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笑了笑，对西瓦说道：“原本吧，你吃了这么多人，我肯定是要替天行道，灭了你。可是回头想想，我也没资格代替谁。你走吧，过不了多久，这一片大陆，可能到处都是战争，像你这样的神兽已经不多见了，保护好自己，以后不要再装神弄鬼，害人了。”

    西瓦双手合十，朝我拜了几拜，缓缓离开，突然，又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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