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十五章 齐王-《仗剑破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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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墨喉间滑动,隐有更咽的泣声。
“一艘花船,七个州的封疆大吏,加之后宫得宠贵妃,以及齐王、四公主,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刘台镜眼眸现出悲伤,唇齿却含笑,“圣灵如若庇护,应该天降大雨救下所有人。而今留我这形单影只的孤魂野鬼,有家不能回,有苦自己咽,有冤——不得昭。”
刘台镜最后一句话咬字狠重,像是石头一般,砸的江子墨又猛地垂下头,浑身颤栗。
江子墨连连重复说着:“老臣该死、老臣该死!”
“江老大人,那把火烧死七州州牧,唯独你这个先帝赞誉有加的定泽真松没死。”刘台镜微歪头,轻声细语的,“你说此事怪不怪?奇不奇?你方才说历代生灵护佑皇家,大火当晚你声称公务繁忙飘然离去,如此得天独厚逃过一劫。那是不是苍天有意,要加帝王珠冠予你,受你为郑国之主?”
江子墨猛地重重磕头,口中仓促喊:“老臣不敢、不敢!殿下、殿下莫要折煞老臣!”
那鲜血顺着通红发紫的额头溢出,溅在尘土里、稻草上,沿着脸颊滴落,惶恐的神情溢于言表。
“那我倒要好好问问了,老大人,如若你未参与纵火一事。”刘台镜抱着双臂,“为何你一下船,大火就起的如此突然?”
江子墨抬着头,鲜血横在鼻梁间,他睁大浑浊的双眼,诚惶诚恐地解释:“当时、当时下人来报,代州牧酆承悦抵达烟州,我便与当地官员一道前去迎接,可刚到半路就听闻花船着火,事关贵妃与一众州牧大人性命,老臣便立刻回返。
等到了湖边,火势已然滔天难以遏制。殿下,在我烟州发生此等过失,我江子墨难辞其咎,是老臣的错,老臣罪该万死!”
刘台镜提起灯笼凑近他的脸颊:“这话都是你一人说的,空口无凭,可有证据?”
“一干仆役、随从,还有随行官员皆可作证。”火光照亮江子墨肃穆的侧脸,“殿下,老夫如有半句假话,那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些人我都已经查过了,事情的确如此。”刘台镜凝视着他,“可这烟州上下以你为主,这些人的话,实难叫我相信呀,江老大人。”
“殿下不信,自然情有可原,但老臣绝无半句虚言!”江子墨挣扎着爬起来,朝天奉礼说,“承蒙皇恩浩荡,老臣久居一方州牧,勤勤恳恳,一生清廉!现下为证清白,唯有以死明志!”
他说完猛地仰身,朝着墙壁狠狠撞去!
嘶!
就听铁索晃荡声起,刘台镜一把拽住江子墨的手,硬生生拉住了他。
刘台镜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肱股之臣,就这样无故死在大牢里,叫我小小考工左丞如何自辩?行了,老大人,我今日来此,是有一言相劝。”
锁链被拽着,江子墨行为受限。他呼吸粗重,瓮声说:“殿下请讲。”
“明日大堂审理。”刘台镜轻描淡写地告诫,“请老大人,俯首认罪。”
江子墨闻言一惊:“殿下,老臣——”
刘台镜抬手一拽,江子墨顿时贴撞在木柱上,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
刘台镜眸子冷冽:“你若想活,就认。”
江子墨惊疑不定:“殿下何意?”
刘台镜松了锁链,慢条斯理地取出帕子擦去江子墨额头血渍,轻笑着说:“无他,救你耳。”
江子墨不明话中意思,蹙着眉细细思索间,刘台镜已然起身迈步,正要离去。
江子墨怔怔瘫坐在地上,不过刹那间,他像是想起什么,慌忙扑跪在稻草堆中翻找出一团揉皱的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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