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萧遥本来说完话就想走的,因为不想和蓝时迁这样的人相处,没料到他居然还一脸诚恳地道歉,顿时恶心到了。 当即,似笑非笑地看向蓝时迁:“你的歉意,一向只在嘴上的么?” 蓝时迁一怔,俊脸很快红了起来:“不是,只是我……” 萧遥一脸不感兴趣地摆摆手:“我对什么苦衷毫无兴趣。再说,不管你如何抱歉,都无法掩盖,你是个没有担当且又极想要权势的无耻之徒,最叫人恶心的是,还是企图以欺骗感情的方式获得权势的。” 本来嘛,她不想和蓝时迁废话什么,但是这个人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居然还有脸过来假惺惺地道歉,太令人作呕了,所以也就不用给他面子了。 那样恶劣且卑鄙的行为,难道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 蓝时迁没料到从前对他软乎乎地公主,居然会对他说出如此难听的话,一时之间呆住了,回神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遥不想他以后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恶心自己,当下乘胜追击:“让我猜测一下,你为了权势欺骗感情之后,又恬不知耻地来道歉,想来,是因为被打压了,所以希望得到我的谅解,仕途顺畅吧?” 说到这里拍了拍掌,不无嘲讽地说道:“好一个风光霁月的名门贵公子……” 蓝时迁感觉人生观都被颠覆了,整个人都被否定了,他想反驳,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在他过去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听见过攻击力如此强的话。 待回过神来,看到萧遥一脸鄙夷的样子,再也忍不住,掩面走了。 萧遥对此很满意。 她相信,蓝时迁在几年内,都不会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她看了看四周,找到路,沿着原路回去,连散步的心情也没了。 站在不远处的安公子目瞪口呆,直到萧遥走远了,才看向房止善:“我我没有听错吧?公主居然说了如此恶毒的话?” 房止善脸上带着淡淡的怜惜,说道:“她被伤透了心了。” 安公子想了想,只得点了点头:“手来也是,以爱为名的欺骗,的确让人不齿。”但还是觉得震惊,“可是从一个国色天香的公主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我还是觉得震惊。” 公主出身皇家,得到的教养绝对是顶级的,可是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房止善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这样的公主,才不至于那么乏味,不是么?” “就没从你口中听过哪个女子的不好。”安公子忍不住道。 萧遥回到席间,觉得无聊,但听着闺秀们说话,发现还挺能听出她们家大人的动态的,当下无聊之情一扫而光,含笑听着,偶尔插嘴说两句。 众名门闺秀们知道公主腹中空空,心里是很有些不屑的,觉得她也就仗着有个高贵的出身,不然压根没资格与她们待一块,但见她不懂的绝对不多说,而且一直认真倾听,印象倒好了几分。 出身好,有条件学得诗词歌赋,却不肯学,这样的人让她们不屑,但如果表现谦虚,不仗着身份不懂装懂,那么倒还算是个优点。 萧遥跟着众闺秀聊了一阵,听到她们要到花园里去,一阵头大,但还是跟着去了。 花园里种了许多夏天时令开放的鲜花,这里一丛那里一束,看起来绚烂无边。 萧遥跟着众闺秀们坐在荷塘边一边赏荷一边听大家说话。 其实说是众闺秀,也不过是五六个,除她之外,全是京中顶级家族的名门闺秀。 刚坐下没多久,房止善与安公子等几个贵公子也来了,由素来善泡茶的房止善泡茶品茗赏花。 因本朝民风还算开放,所以男女之间在这种场合见面和谈天说笑,倒也不算过分。 萧遥喝了一杯房止善泡的茶,感觉比宫中泡的好喝,就随着大流赞了几句,别开生面的赞扬她说不出来,但根据这些日子以来背下来的内容稍微改一改再说回来,倒也不显突兀。 喝了一杯茶,房止善看向萧遥:“听闻公主有意代皇上出征,可是真的?” 萧遥含笑点头:“是真的。父皇身体不好,我不忍见他如此奔波,且为人子者,自当为父母排忧解难,所以我希望由我代父皇出征。” 房止善脸上流露出几分赞赏来,说道:“公主纯孝,止善佩服。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公主此去,只怕危险,还请三思而后行。” 其他闺秀听了,也跟着赞萧遥纯孝,并劝萧遥不要去。 萧遥笑笑,说道:“我既提出要出征,自然了解过个中凶险的,诸位不必再劝。” 在之后,她找了个机会问房止善:“房大公子,听闻你经常行走江湖,认识五湖四海的朋友,不知你可知道石头城北边一带的流寇清风寨?” 房止善出尘的俊脸上显出惊讶之色,问道:“公主何故问起这个?” 萧遥道:“清风寨盘踞北边多时,据说经常出入北戎,想必很了解北戎的情况,所以我想了解一下。” 房止善听了,脸上讶异之色更深了,道:“公主难不成想招安?”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太多了,便又说道, “某倒是见过清风寨的二当家,那倒是一名好汉。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极为厌恶朝廷官员,有时还专门与朝廷命官作对。公主若遇见他们,怕最好还是避开的好。” 萧遥听得出房止善的意思,若遇见,也要避开,所以招安这样的事,就不要想了,做梦更快。 萧遥点点头,笑道:“我就了解一下。毕竟我是想代父皇出征的,需要多了解情况。” 房止善沉吟片刻,说道:“这样罢,某与二当家相识,到时修书一封跟他提一提公主。” 萧遥忙一揖,郑重地说道:“谢过房大公子。” “事情还未办成,提谢字为时尚早。不过,某还是希望,公主三思而后行。”房止善说完,深深地看了萧遥一眼。 萧遥知道,他应该是看出自己铁了心要代替皇帝出征,所以才说这一番话,当下没有反驳什么,而是向房止善道谢。 品茗赏花结束之后,安公子忍不住看向房止善:“到想不到,才一年功夫,公主似乎进步了许多。” 房止善点头,目光变得幽深悠远起来:“她懂事了很多,也长大了。” 安公子听到“长大”两个字,不由得想起去年发生的事,忽然觉得,这“长大”需要付出的代价,其实挺叫人揪心的。 若不是深深地难过过,谁又会顷刻间长大呢? 萧遥坐着马车回宫,一手托腮,回忆并归纳总结白天收集到的消息。 房淑妃关心地道:“遥遥可是累了?休息一下吧。” 萧遥笑笑:“还好。” 马车行驶了一阵,萧遥往窗外瞥了一眼,问:“怎么从青龙门回宫?” 随行的大宫女枕心忙道:“今早出来之时,听闻朱雀门翻修,我怕冲突了公主,所以让车夫回来时走青龙门。” 萧遥也就是随口一问,知道了,便点点头,不再说话。 马车进了青龙门,又走了没多远,忽听一道尖刻的声音叫道:“把他给咱家扔到大太阳底下暴晒,咱家就不信,治不了他。” 话音刚落,红雀探头出去,呵斥道:“何人在此喧哗,惊了淑妃与公主?” 萧遥这些日子跟着师父练武功,倒也有些成就,轻功有些了,内力也有了一些,因此能听到,伴随着那太监的呵斥,还有少年痛苦|呻|吟的声音。 在红雀呵斥之后,一个老太监马上带着几个小太监一脸谄媚地过来跪地请罪,说不知道公主经过还请赎罪云云。 萧遥听到那痛苦|呻|吟的声音似乎比先前小了一些,怕人不行了,想着宫中还算和谐,倒不能让太监弄出人命来,便探头出来说道:“那太监怎么回事?去叫太医过来好好诊治。” 老太监一听,居然还请太医,当即砰砰砰地磕头,并指出那小太监是新进来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本来是不收的,但他家里后娘给塞了钱,硬要他进来,只得帮他净身了。 孰料这小太监得知净身之后没办法娶妻生子了,就反悔了,一直闹,故老太监这才管教他。 萧遥看这老太监说话时,面容恳切,目光却不住地闪烁,便知这话水分很大,当下懒得与他废话,对枕心说道:“你留下来看着,让太医好好给这小太监治。” 说完便和房淑妃继续坐马车回宫殿。 之后,萧遥继续谋划代替皇帝出征一事,早将那小太监抛到脑后了。 不想过了约莫七|八天,枕心领着一个身材瘦削却高挑的小太监进来了,说是那天救下的,办事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便让他到公主殿来了。 说完,枕心看了一眼身后的太监,问萧遥:“公主,论理这小太监看着挺可怜,可到底未经调|教,就到我们宫殿来,只怕不妥。” 萧遥一边听一边看那小太监,见小太监生了一张俊朗的脸,只是太瘦,还看不出什么,假以时日,怕是个极为英俊的男子,不由得有些惊讶有人家舍得把这样的好男儿送进来。 不过转念想到,这小太监是继母送进来的,怕是有什么内宅斗争也不定,便按下心中的想法,打量小太监的神色。 只见小太监听了枕心的话,脸上流露出不安之色,小心翼翼地看她,察觉到她的目光,吓得赶紧移开,怕是还看不清她是什么样子的,萧遥不由得笑了: “罢了,就让他留下来罢,你给他安排个去处。” 也是个可怜人,于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不如结一善缘。 之后枕心如何安排小太监袁征,萧遥就没有过问了。 不过她倒是知道,经此一事,自己在宫中太监中的名声突然好得不行。 枕心也没料到有这意外之喜,喜滋滋地来禀告:“太监们都说公主仁善,愿意为太监出头,都说想到咱们公主殿中来呢。” 萧遥笑笑,没空顾得上这件事,因为她代父出征一事,已经被放到朝堂上讨论起来。 据她打听到的消息,原先反对皇帝御驾亲征的两派,在皇帝坚持之下,都转而支持其她来了。 萧遥知道会这样,便让皇帝跟前的太监密切注意着这事,有了消息告诉她,她再到皇帝跟前再少一把火。 过了半个月,北戎又下一城,出征一事已经拖延不得了,萧遥终于等到了皇帝的召见。 进入皇帝的御书房,萧遥见丞相及几个尚书都在,忙上前见过皇帝。 皇帝免礼,让她坐下。 萧遥没有坐,在大臣们来见礼时,虚扶一把,让他们不用多礼,又让他们落座,自己这才坐下。 丞相等人看到公主行事竟然如此周全,竟有礼贤下士的感觉,心中都不由得吃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