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半月后,江阳城下。 亦天航勒马暂歇,只见众多百姓拖家带口、神色慌张的从城中奔出,男子疾呼声、幼儿啼哭声、老弱哀叹声不绝于耳。 胡抗见亦天航眉头紧锁,便策马出列拦住一逃难的百姓,问道:“这位大哥,已是年根腊月,不知这江阳生何变故?你等竟争相出城?” 被拦下的男子见是官军,便将手推车搁到一旁,沮丧地说道:“前日夜里汤廷山防线大败,官军溃卒无数,只怕这江阳不保矣,我等趁着蛮族未到,自是要赶紧逃命去啊!” 胡抗又拦住几户人家问询,所得说辞几乎一样,便向亦天航禀报道:“大人,据百姓之言,前夜汤廷山防线大败,以致城中恐慌。” 亦天航闻言说道:“汤廷山一带有江阳军、镇蛮军共计五万大军,怎会一夜之间便一败涂地!入城!本将倒要看看是谁在妖言惑众!” 大队骑兵进城,早已引起守城郡兵的注意,只见城中一将引兵而来,拦住去路。 “来将通名!”为首的都尉高声喊道。 “本将乃是护蜀军校尉亦天航,奉穆将军将令,前来江阳御敌!”亦天航大声回道。 那都尉一听是亦天航,似是旧识般,驱马近前抱拳道:“亦校尉,许久未见,可还认得末将?” 亦天航仔细一看,又是熟人,当年汤廷山驻军都尉孙济臣,二人曾于风石堡山下并肩作战,岂会相忘? 亦天航回礼道:“孙兄怎会在此?你不是一直在风石堡山下大营驻扎吗?” “此处不宜详谈,快随我入城。”孙济臣见亦天航不仅未曾忘他,而且身为上官却无丝毫官僚作派,顿时对亦天航生起好感。 亦天航率部跟随孙济臣进驻城防大营,二人不及卸甲便进了孙济臣的大帐。 孙济臣匆忙沏上些粗茶,说道:“大战数月,物资匮乏,就连茶叶也只剩这种品相了,校尉莫要嫌弃。” “孙兄说的哪里话,方才亦某入城时见城中百姓皆神情慌张、争向逃难,说是汤廷山防线大败,可有此事?”亦天航问道。 孙济臣将沏好的茶端到亦天航跟前,说道:“百姓所说,实是谬传。如今我军在汤廷山设有三处大营,自西往东分别是王简将军的西大营、秦占雄的东大营,还有由秦占雄分兵驻防的风石堡山下大营,前日夜里被蛮军偷袭的便是风石堡那了,折损了两三千人,不过幸好江阳军及时驰援,未致大败。今日一早伤兵入城,引起百姓恐慌,末将是制止不住啊,又不能强行禁止百姓出城,只得任由百姓离开,城守府虽然一力辟谣,但奈何三人成虎、谣言已起,也是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也不知堡中猎户如何了。风石堡那处营寨不是一直由孙兄守备吗?” 亦天航突然记挂起了风石堡的彭桓和刘家兄弟等人。 孙济臣神情失落地回道:“唉!男儿有志于沙场杀敌,上报朝廷、下安黎民,奈何时运不济,得罪了秦占雄!如此也好,在后方待着倒是不用厮杀搏命。” “孙兄矢志报国,却不得用武之地,实是可惜。” 孙济臣本就不得志,此刻闻言更是愤懑憋屈。 亦天航见状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孙兄可知青城派与绝刀门两派人马身在何处?” “这两派均在汤廷山西大营,听说战况惨烈,已是折了不少弟子。”孙济臣回道。 亦天航与孙济臣略一寒暄,将江阳战事打探清楚后,便告辞离开了。 穆子玉军令只说移师江阳,却并未点明听谁号令,亦天航只得率军在江阳暂歇几日,派人去资中请示。 入城第二日,城防营亦天航驻地,张岱来访。 “张总镖头的消息可够灵光的,本将昨日刚到江阳,你今日便来了。”亦天航故意打趣道。 “亦大人莫要笑话在下了,大人之恩情,张某从未敢忘,若是连大人到达江阳都不知晓,岂不是连城内百姓都不如?”张岱恭敬地回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