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来自未来-《试婚王妃》
第(2/3)页
洛怀若放声大笑,把杨雪抛在屋子里,悠哉悠哉地出去。
但奇怪的是,这次他笑的很清脆,很爽朗,很干净,很……
这么说吧,他确实是在笑的,而且是很开心的笑。
什么情况啊?
杨雪怔怔瞧着他的背影,挠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了。
“哇啊,我的腿……”
杨雪刚一起身,膝盖却因为跪得太久而疼痛不堪,她忍不住地痛叫,差点再次坐倒。
“还有,告诉王爷,别忘了明天来陪我喝酒!”
洛怀若又扬声喊了一句,心情从来没有过的舒畅,花鸟草虫、亭台楼阁,所有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值得存在。
秦露浓,你很好!
刚刚你若是拿母后的命来要挟我放过王爷,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但,你终究没有让我失望!
所以说,你赢了,王爷身边有你,很好。
很好。
问题是---
“还是要喝?妈妈的!”
有了宇文渊的血,蕴皇后今晨毒发的时候,痛苦果然大为减轻,直让杨雪他们惊喜不已。
由此杨雪也想到,如果把宇文渊的血加进她正配制的解药中,会不会有奇效呢?
有了这个重大突破之后,杨雪简直兴奋得彻夜难眠,不断地试验着解药的药性,眼看着就快要成功了。
可麻烦的是,今天宇文渊必须要进宫去陪天杀的洛怀若喝什么酒,万一……
“王爷,我陪你去吧。”
虽然知道宇文渊不可能答应,杨雪还是要努力一下。
当然,关于昨天洛怀若说的什么……是她救了王爷之类的废话,她根本没说给宇文渊听。
“我自己去。”
如果洛怀若真的要他死,去多少人也没用的。
“可是……好吧。”
杨雪放弃无谓地努力,一声不响地低下头去。
“如果……小商王府就交给你,那时候因为有洛知仪在,我许你是我的侧妃,如今你就是小商王府的女主人,我的正妃,只是……”
“你不会有事的!”
杨雪大叫,猛一下抬起头来,原来已经流了满脸的泪。
她从来没奢望过宇文渊会给她什么名份,她原本以为宇文渊需要时间忘记洛知仪。
现在看来,不必了,宇文渊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何况洛知仪于他而言,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别说他心狠,别说他无情,实在是别人伤他在先,他终究要对不起洛知涵和洛知仪两姐妹中的一个。
所以,他真的不想再失去杨雪。
“还有,洌的哑疾就拜托你,昨天我听到他的声音,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
宇文渊轻笑,将杨雪揽进怀里,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很温柔,很温柔。
这一去是生是死都好,只要小商王府的人无恙,他无所谓了。
“王爷……”
杨雪哽咽着,咬破了唇也止不住喉咙里的哭泣声。
“傻丫头,莫要哭……”
宇文渊轻拭着杨雪眼角的泪,慢慢地,他俯下头去,快而轻地在杨雪唇上印下一吻,便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王爷!”
杨雪嘶声大叫,伸长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无助地颤栗着。
宇文洌则站在屋角,静静看着大哥离开。
他并没有追上去,也没有阻止大哥,是因为他始终有一种感觉:
三弟并没有真的要杀大哥……
洛耀虽已被赶下皇帝宝座,洛怀若的身份也无人怀疑,但因为还没有举行正式的册封大典,因而这天启殿已经空了好多天了。
这一阵子的国事都交由叶绍得和盛名天他们打理,洛怀若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清闲呢。
一大早的,洛怀若就在天启殿摆下一壶酒,几碟精致的小菜,恭候宇文渊大驾。
“臣宇文渊,见过皇上。”
不必人通传,宇文渊直入天启殿,屈膝拜倒。
“王爷劳苦功高,以后在我面前都不必行大礼了,请坐吧。”
洛怀若眉眼含笑,很亲切的样子,而且还亲自把人给扶起来。
“谢皇上。”
宇文渊也不推辞,神色坦然地坐了下去。
“王爷,你是不是很气我?”
洛怀若也坐下来,手执酒壶,慢慢给宇文渊斟满,他自己的杯子却空着。
如果不是毒酒,他干嘛不喝?
“臣没有。”
宇文渊低垂着眼睑,双手置于膝上,神情不见丝毫异样。
就是因为内息耗损太大,他身体很虚弱,脸色也太苍白了些。
“你应该气的,你为我,为我母后做了那么多,我却一点都不领情,你当真一点都不气?”
洛怀若就着桌面把那杯酒推到宇文渊面前去,又慢慢收回手来。
“臣不需要皇上领情,臣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做个好皇帝。”
这是宇文渊心里的话,真的,他一点都不气洛怀若,因为他知道,这些年来,他对他真的很不好。
别说是十几年了,自从洛怀若知道真相,开始对他冷漠、仇恨而疏远,他心里简直就无法忍受!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突然明白洛怀若的感受了,所以,他真的不气他。
“我能不能做个好皇帝,我也说不好,要不然你看着我,成不成?”
洛怀若把玩着双手十指,说的话很叫人莫名其妙。
“皇上?”
宇文渊皱眉,他今天是来喝毒酒的,而且这酒已经在自己面前,不就等洛怀若一句话,他把它喝下去吗?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很恨你,王爷,也许,你可以有别的法子保护我的,但你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
洛怀若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对于一些往事,真的不能再想了,不然,只会让自己痛苦而已。
宇文渊嘴张了张,又紧紧地闭起来。
没什么好说了,真的。
“但,我不否认,这也是最保险的一种,王爷,我佩服你,真的。”
宇文渊再皱眉,越说越不对劲了好不好,这毒酒要不要喝啊?
“王爷,你教导我这么多年,费尽心血,我应该好好谢谢你,这杯酒就权当我的一片心意,请。”
终于到最后的时刻了吗?
宇文渊抿抿唇,半点也不见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等着那生不如死的时刻到来。
洛怀若的目光变得说不出的澄澈,他慢慢起身,慢慢撩起前襟,慢慢跪倒在宇文渊面前。
“大哥。”
他叫,双手抱拳,低下头去。
这一跪,重逾千斤。
而且,所有的话都已不必说出口。
宇文渊就那样坐着,不惊不惧,“大哥”两个字入耳,他嘴角绽开一抹笑意,骄傲的、自豪的、狂喜的#之类的。
“你现在已经是皇上,别叫我大哥,我承受不起。”
宇文渊扶起洛怀若,还不忘再拿话噎人家一下。
如果不这样,他真的会哭出来的。
但他绝对不能在三弟面前哭,那样多没面子。
“你还说?!”
洛怀若“大怒”,作势欲扑,宇文渊哈哈笑着起身躲闪,唉,这兄弟“自相残杀”的一幕,到底还是上演了。
“他什么时候转性子啦,害我白担心一场!”
天启殿门外,宇文洌和杨雪抱着胳臂,一边看好戏,杨雪一埋怨着。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宇文洌还好意思说别人呢,他要不担心,跟来干嘛?
最麻烦的一桩事情解决了,杨雪也就没有了前分顾忌,蕴皇后的解药很快就配了出来。
虽然她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解得了蕴皇后的毒,但这种情况之下,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有句话虽然不好听,但也是实话,“死马当活马医”。
“皇后娘娘,如果、如果这药不行,我、我---”
杨雪托着那颗血红的药丸,脸比药丸红两分。
“傻孩子,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多活这些天,见到怀若,为先皇申冤,这些都已经是上天垂怜,了了我一桩心愿,我已很知足,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认了。”
蕴皇后轻笑,毒发时的痛苦虽然大为减轻,但弥漫全身的疼痛还是让她汗落如雨,谁又敢说她不是想要早点解脱?
无论能好,或者不好。
“那,皇后娘娘,你是不是要---要见一见皇上……”
话一出口,杨雪就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
什么嘛,她这分明就没多大把握,让蕴皇后先交代完临终遗言再死啊?
她吭哧吭哧地红了脸,直接不敢看蕴皇后了。
“呵呵,”蕴皇后轻笑,又皱了皱眉,“露浓,你真是个好孩子,心地纯良,渊儿有你照顾,很好。我原是想见一见萦萝的,现在想想还是先不了,若我能活,我们姐妹再好好说说话儿,如果不能,就当我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吧。”
“……是,皇后娘娘。”
生死面前能够如此冷静的人,杨雪还真的是第一次见,所以,她佩服蕴皇后。
本来她还想说,薛昭衍为她做的事的,现在看看也算了吧,如果蕴皇后真的可以活下去,再让他们姐弟重逢也不迟。
不然,只会让他们更痛苦而已。
“药给我。”
蕴皇后伸手,杨雪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把那颗药丸递到蕴皇后手上。
门外,四个人,八只眼睛死死盯着那颗药丸,无一例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哥,大嫂的药到底行不行,母后会不会有事啊?”
最担心的人当然是洛怀若,可他就是没勇气当面看着蕴皇后把药服下去,所以躲在门外偷看好了。
“我也不知道,看天命吧。”
大概被洛怀若的一声“大嫂”给震到了,宇文渊沉默了一下,才回答。
“哎呀,小哥哥你放心啦,我姐姐可是神医,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也就秦露郁始终对杨雪自信满满,洛怀若都已经是皇上,她还是改不过口来。
当然,也没人要她改口,这样很好。
“是吗?我看她医术好像没那么高明吧,不然---”
“吵死了,都闭嘴!”
洛怀若撇撇嘴,才要发表高见,宇文洌已经不高兴了起来,冷着脸、沙哑着嗓子叱责一声,成功让所有人闭嘴。
一秒钟后。
所有人同时寻思过来,猛一下回过头,吃惊地瞪大眼睛,要把宇文洌给吃下去似的。
“洌?!”
“二哥?!”
“大哥哥?!”
你、你、你会说话啦!?
哇咔咔咔!
简直、简直---
“闭嘴!”
宇文洌叱得更大声,甚至连大哥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了,他眼睛里的笑意却是那么明显,甚至还满得意的呢。
所以,他对杨雪的医术才越发深信不疑,不允许别人有丝毫的怀疑哦。
屋里的杨雪哪里有心思听他们打架,蕴皇后吃下她的药丸,就静静闭上了眼睛,好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
“皇后娘娘?”
杨雪终于沉不住气,轻声叫她。
“嗯?”
蕴皇后倒是立刻应了一声,就是听起来很……疲倦的感觉,好像懒得搭理人。
“皇后娘娘,你、你觉得怎么样?”
杨雪愕然,有没有搞错,她的药是用来解毒的,不是安眠药好不好,怎么蕴皇后吃了之后,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没事,我很累,让我睡一会儿。”
蕴皇后轻轻摆一下手,慢慢躺倒下去,甚至还舒服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沉沉睡去。
呃---
杨雪无语,挠挠头,又轻轻为蕴皇后把了一下脉---
成了!
蕴皇后脉象平稳,再看她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她、她的毒真的解了!
“耶!”
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杨雪猛一下跳转身来,对着门口的他们竖起了两根手指。
通。
是心落回肚子里的声音吧?
四个人同时长舒一口气,再看一眼彼此,原来都已经流了满头满脸的冷汗。
“大嫂,有你的!”
洛怀若和宇文洌同时对杨雪翘起大拇指,被夸奖一下,杨雪还没觉得怎么样,就是被这一句“大嫂”给臊得红透了脸,笑又笑不得,恼又恼不得,可算是糗大了。
“我知道,你可以的。”
宇文渊轻笑,他已习惯两个弟弟这样称呼自己的心上人,听起来很温暖,很窝心。
此时说什么都已是多余,还是多抱一会儿再说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