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夜难眠-《试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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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大可以一纸休书把洛知仪给休了,何必这样污辱人。

    “我……不用你管!”

    洛知仪嘶声大叫,扭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她更无法忍受的是,为什么每到这种时候,就只有杨雪才肯帮她说句话。

    她平时是怎么对待杨雪的,自己心里很有数。

    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以德报怨”?

    “宇文渊,你好绝情,你好绝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不该嫁进小商王府,不该啊……

    “丫头,在心里骂我心狠,是不是?”

    杨雪半天不出声,宇文渊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

    “没……有一点点啦。”

    杨雪脸一红,想要否认来着,想想还是算了。

    “那是我的事,洌的伤怎么样了?”

    宇文洌看着他们两个,眼睛里有隐隐的笑意,也许他是第一次看到大哥对哪个女孩子这样耐心,所以替大哥高兴吧。

    “哦,二少爷的伤都清理好了,也上好了药,不过二少爷手腕伤到了骨头,不能乱动哦,要完全休养好了才行。”

    那时候宇文洌双手被锁,那锁具上的尖针蹂躏着他的双腕,伤得重是情理之中的事。

    “洌,听到了?”

    宇文渊走过去,看着宇文洌,很认真的样子。

    宇文洌点一下头,他本来就是用手说话的,现在手伤了,兄弟两个只能用眼神交流了。

    对于刚才洛知仪又哭又叫的事,他好像没听到,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对于皇室中人,他没什么好感。

    杨雪看着这兄弟两个,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很奇怪。

    “丫头,想什么这么出神?”

    该不会又犯老毛病了吧?

    也不看看时候,洌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打他主意,还真是狼女。

    “没什么,王爷,那个……柳小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二少爷?他们……有什么仇恨吗?”

    她没敢直接问是不是跟前朝太子有关,她怕宇文洌也像他大哥一样突然发飙。

    而且她更担心另外一件事,依宇文洌的火爆脾气,还有宇文渊保护小商王府中人的原则,他们会对柳拂堤怎么样?

    “朝中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明白。”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哦……那……王爷你不会……”

    难道你们还会杀了柳拂堤不成?那可不行啊,她那个师父那么厉害,万一惹恼了他,一人赏一颗天绝雷,那就好玩了。

    “你担心柳拂堤?”

    杨雪这样滥施善心,他已经不是头一次见了,不过他看起来还是有点儿意外。

    “我只是不想你们再有事,王爷,你不知道,我一见到柳小姐眉角的伤痕,简直是吓坏了,我根本不敢想象二少爷会让天绝上人给抓了去,我真的很害怕!”

    对,她是很害怕,不然她就不会到现在都不敢想像当时的情景。

    宇文洌目光闪烁,嘴角有隐隐的笑意:这个秦露浓没有他想像得那么笨嘛,还是因为整天跟大哥在一起,所以也变聪明了一点?

    “没事,如果柳拂堤知道进退,不再碰小商王府的人,大家都不会有事。”

    宇文渊神情淡然,居然并没有打算对柳拂堤怎么样,宇文洌也是一样的心平气静。

    是不是真的?

    杨雪瞪大了眼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心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平时,居然只想息事宁人,太奇怪了吧?

    宇文洌笑笑,突然皱了皱眉头,掀被子就要下床。

    “你做什么?”

    不是才说不能乱动嘛,又要下床?

    宇文渊一把扶住他,要生气了。

    宇文洌很急的样子,嘴唇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

    原来是人有三急,这也难怪,总不能让人家二少爷方便在床上吧?

    “我扶你。”

    宇文渊觉得好笑,为免宇文洌太尴尬,他抿紧了唇,扶起人家。

    “我……还是你来吧。”

    杨雪知道宇文渊伤势也很重,本能地想要上去帮忙,才说一句,登时醒过神来,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好不好,人家要方便,她怎么好伸手?

    宇文渊斜她一眼,有些吃力地扶起二弟,这下好,兄弟两个一对伤兵,谁也不用说谁。

    杨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往旁边让了让。

    谁料宇文洌双脚才一沾地,一用力想要站起来,右腿却毫不着力,身子一软,往前就倒。

    “二少爷?!”

    “洌!”

    杨雪和宇文渊同时惊叫出声,抢着扶他,却见宇文洌满脸痛苦之色,右腿轻颤着,好像受了极重的伤。

    “快,快坐下!”

    杨雪又惊又觉得惭愧,她不是大夫吗,人家的腿好像伤得很重,她居然不知道,算什么大夫啊?

    “洌,怎么回事?你的腿……”

    这一下变起仓促,宇文渊为扶他,拉扯到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再加上着急宇文洌,他早已苍白了脸色,呼吸也有些急促。

    宇文洌鼻尖上已出汗,抬起受伤的手,艰难比划:

    自从被救回来,他一直躺在床上,居然忘了右腿曾经被伤到。

    这化骨针可是非同小可,一入人体就会随气血运行,等到进了心脏,再高明的大夫也是回天无力。

    幸好宇文洌功力深厚,把化骨针锁在右腿血脉之中,却无力将其逼出,所以右腿才没有知觉,若是强行用力,则剧痛难当,端得是阴狠无比。

    “又是天绝上人,这人怎么这么狠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杨雪咬咬牙,这样的人真可怕,赶哪天要让她给撞上了,铁定有死无生。

    “天绝的意思,不就在这里吗?丫头,你让过一边,我来。”

    这种需要动用内力的事,杨雪就只能干瞪眼,宇文渊把她拉到一边,坐到了床榻上。

    要把化骨针逼出来,是极耗内力的,宇文渊身上还有内伤,宇文洌摆手不让他治。

    “我是你大哥,我说了就算,凝神,别乱动,不然咱们一起死。”

    宇文渊冷下一张脸,他要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

    杨雪哑然,乖乖退到一边,只看,不说话。

    这辈子有了这样的大哥,宇文洌简直没办法,只好乖乖坐着不动。

    宇文渊这才满意地笑笑,卷起他的裤管,膝盖上一个小小的针孔清晰可见,针孔周围的皮肤也成了紫青色。

    “哧……”

    宇文渊食中两指一并,一股极细、极强的内息便从宇文洌膝盖处透入,跟着缓缓在他腿上血脉中运行起来。

    这感觉暖暖的,很舒服。

    蓦地,正前行的真力像是遇到了阻碍,瞬间一窒,看来已碰到了化骨针的所在,宇文渊嘴角一动,内息陡然加强,强行带动化骨针,往宇文洌膝盖处游移。

    你能想像有根针在你体内移动的感觉吗?

    很疼,像撕裂一样的疼。

    宇文洌脸色一变,咬紧了牙,却仍旧动也不动。

    “二少爷,坚持住……”

    杨雪看得惊心动魄的,忍不住双手合什,默默祈祷着。

    当然了,宇文渊也同样不好过,脸色越来越白,每带动化骨针往前动一分,他就要使出双倍的内息,这谁受得了?

    慢慢的,慢慢的,化骨针越来越移近那个针扎,直到宇文洌膝盖无法忍受的剧痛,他无声地张口,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宇文渊额上也已见汗,时机已差不多,他突然变指为掌,五指弯曲,内力猛地一收,一点银光应手而起,落于他掌中。

    “好了!”

    杨雪大叫一声,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剧烈喘息起来。

    她没有亲自动手,看得却比谁都累。

    宇文洌也是全身一松,仰倒在床榻上,粗重地喘息着,虚脱了一样。

    “王爷,你怎么样?”

    问也白问,人家一定会说“我没事”。

    想到宇文渊一定会这么回答,杨雪一边去扶他,一边忍不住地笑。

    “你鬼笑什么?”

    宇文渊无力地叱责一句,要不是这会儿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一定不饶她。

    “没事,王爷,我扶你回去休息,二少爷这边我看着就好。”

    不过,她也放心不下宇文渊,这可怎么好。

    “二哥。”

    杨雪正为难着呢,宇文泫走了进来,看都不看大哥一眼,径直床边去。

    “没礼貌。”

    杨雪嘀咕一句,瞥见宇文渊的眼神,吐了吐舌头,扶着他走人。

    反正这兄弟两个是前世的仇家,多说无益。

    “二哥,你伤得很重吗?”

    自从宇文洌回来小商王府,宇文泫还是第一次看到他。

    一朝得知二哥失踪跟天绝上人有关,他就料到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没想到的是,二哥看起来很糟糕,糟糕透了。

    双腕痛得厉害,宇文泫还是抬手比划,眼神很温柔,嘴角边挂着亲切的笑。

    不管宇文渊对这个三弟如何,一点都不影响他疼他爱他,因为他是他的二弟,亲生的弟弟。

    “还说没事,你看这手都包扎成什么样了?那个秦露浓到底行不行,弄这么夸张。”

    宇文泫低着头,拨弄着二哥手上的白纱布,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不敢抬头,他不想二哥看到他眼里的泪。

    宇文洌扳起他的下巴,很认真地比划着。

    刚才的情形他也看见了,简直又气,又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了,这两个人都是这样,谁又能改变什么。

    “我?去看王爷?二哥,你这是给找骂捱呢,王爷会稀罕我去看他?”

    宇文泫眼睛看着别处,极尽自嘲,语气里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寞。

    宇文洌脸色一沉,拍了他肩膀一下。

    “好,我去,我去。”

    宇文泫摆一下手,起身就走。

    二哥叫他做的事,他一定会去做。

    就算会挨王爷骂又如何,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王爷,我……”

    有些话想说,但不敢,我知道你一定会生气的。

    “为了他?”

    宇文渊斜她一眼,无力地坐到椅上,刚刚他跟宇文泫形同陌路,丫头肯定又想要打抱不平了。

    “呃……”

    杨雪点头,讨好似地挑大拇指,“啊嘿,嘿嘿,王爷真是智慧无双,放眼整个流苏国,无人能出其右,那个……”

    “你想知道的事还真多。”

    这么快就忘了那晚他有多气吗?

    看来,他给她的教训还不够,还是她根本就不怕死。

    “没、没有啦,我就是觉得奇怪嘛,王爷本不该是这样的人。”

    就算前朝太子是因为二夫人的关系才被皇上带走的,那又怎么样,关三少爷什么事了?

    就因为二夫人是三少爷的娘亲,所以就该母债子还?

    狗屁。

    要说别人会这么想,用看叛徒的眼光来看三少爷,她没话好说。

    要说王爷也会这样,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别自以为是,你凭什么断言我是怎样的人。”

    不愿意纠缠的事,丫头偏要问个没完,天底下就她一个聪明人,能看出点什么来是不是?

    “我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寻常,王爷,柳小姐会抓二少爷,是为了什么?”

    转来转去的,她还是很想知道,因为刚才在宇文洌面前,她知道宇文渊没有说实话。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柳拂堤跟二少爷会有什么恩怨。

    柳大小姐喜欢的人是太子,二少爷又没有横刀夺爱,也没有得罪他们丞相府,活该被她这样折磨吗?

    “她有什么目的,你不会去问她。”

    宇文渊突然觉得很无力,对丫头凶也好,极尽隐瞒也好,怎么就是不能打消她的好奇心。

    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还不是想保她一条小命,偏偏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会安生的料,他的良苦用心给错了人了。

    “我跟她?算了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柳小姐跟王妃娘娘要好,当然会对我看不上眼,再说她爹刚刚死了,她当不成太子妃,心里铁定懊恼死了,这一下她没了仗势,又肯定不会甘心,她……”

    所以她才会找上二少爷,想要知道前朝太子的事嘛。

    后面的话她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想到了那晚宇文渊对这件事的反应。

    “要是、要是二少爷真的知道……知道什么的话,柳小姐一定不会罢休的,王爷是不是应该……”

    “你就是不肯死心,一定要知道,是吗?”

    宇文渊眼神又变得森寒,却并不决绝。

    是因为他又改变主意,想告诉杨雪了,还是觉得没办法再瞒下去?

    “我……我不问了,王爷,你什么都不用说。”

    算了,就像很早以前宇文渊说的一样,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是她太着急了,因为她太想知道,秦露浓到底要她做什么。

    她快快完成人家的心愿,也好想办法穿回自己身体里面去,做回自己。

    她只是觉得,既然秦露浓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她要做的事告诉别人,肯定是事关重大。

    而有关前朝太子的事,够厉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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