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少爷还是不着调-《试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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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洌不敢硬接,跃身后退,手里提的药包扬手扔了出去,药材飞得满屋子都是。

    “你跑不掉的!”

    柳拂堤阴森森地笑,自宇文洌身后挥出一记长鞭,在天绝上人配合之下,倒也很有几分气势。

    同样是使长鞭的人,为什么大哥使起来正气凛然、邪魔畏惧,柳大小姐使起来就那么小家子气,怎么看怎么应了一句话:花拳绣腿?

    难得宇文洌在这性命攸光的当儿,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接招!”

    天绝上人这回是真的恼啦,你想啊,他说什么也算一代宗师吧?

    好,就算没人承认他是宗师,当然他也不稀罕,但他好歹是做了师伯的人,就是人家长辈,跟柳拂堤两个人联手,连个娃娃都搞不定,传了出去的话,他老脸往哪儿搁?

    一念及此,他杀机立生,似乎忘了要将宇文洌生擒,使足十成功力,接连三招把宇文洌逼进房中死角,退无可退!

    “天绝雷来啦!”

    柳拂堤突然眼珠一转,扬手扔出一物,跟着大叫一声。

    天绝雷?

    糟了!

    宇文洌脸色一变,天绝雷的威力有多大,他早有耳闻,若让天绝雷在这屋里爆炸,这个地方可就成了一片平地。

    他不及细想,待到那物逼近面门,他右手轻轻巧巧地一挡,那物便顺着窗户飞了出去。

    “彭”,一声大响,宇文洌顿觉胸口如遭锤击,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嘴一张,“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已受了重伤。

    “二少爷,你上当了,哈哈!那个根本不是天绝雷,是我骗你的啦!”

    柳拂堤这个得意,笑得前仰后合。

    当然啦,她不是怕师父搞不定宇文洌,但这样岂不是更省事,也省得纠缠个没完。

    宇文洌怒极,竟然不顾自己伤势,将残余掌力尽数凝聚于右掌,全力拍出!

    “师父救命!”

    柳拂堤骇然变了脸色,一边本能地退后,一边大叫。

    这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伤重至斯,居然还可以发出如此掌力,好可怕!

    “你敢?!”

    天绝上人也被逼出了火气,眼看着宇文洌这一掌快要拍中柳拂堤,他相救不及,又不能下重手把人给杀死,这下糗大了。

    不过,天绝上人成名江湖多年,毕竟不是只有一招“天绝雷”这样的绝杀技,他的本事,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哧”,一声轻响,一点细如发丝的亮光條地从他指尖射出,不是射向宇文洌要害,而是射向他右膝处,一闪即入。

    宇文洌正暴起的身子陡然一震,右腿瞬间没有了知觉,“通”一声大响,已单膝跪地,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这才是最可怕的。

    宇文洌剧烈喘息着,眸子里的恨意那样强烈,几乎要燃烧起来一样。

    “师、师父,他、他说什么?”

    柳拂堤惊魂未定,苍白着脸,小声地问。

    她真是没想到,宇文洌脾性烈到如此地步,居然不惜玉石俱焚。

    “鬼知道,带回去再说!”

    “是,师父。”

    寺中沙弥听到后院打斗声,却是谁都不敢上前,待到天绝人连拖带拽得把宇文洌带走,好久之后,他们才慢慢露出头来,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鬼,鬼呀!救命,救命啊!”

    沉寂一秒钟。

    “救命啊……”

    要再被洛知仪这样折腾下去,该叫救命的就不是她,而是小商王府所有的人了。

    其实要说起来,小商王府已经很久不闹鬼了,但洛知仪还是会隔三岔五地大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有些精神失常。

    “救命!救命!有鬼,有鬼!阿娆,来人,来人哪!”

    洛知仪猛一把拉开房门,披散着头发,赤着脚跑出来,脸色煞白,双唇青紫,简直又可怜,又可恨。

    “王妃娘娘!”

    阿娆立刻出现,她不用再扮鬼了嘛,出现得当然快。

    “阿娆,有鬼,快,抓鬼,抓鬼呀!”

    洛知仪一把抓住她,惊喜莫名的样子,都不管阿娆痛得脸色都开始发白。

    “王妃娘、娘,你放、放手,哪里、哪里有鬼……”

    她都不扮鬼很久了,小商王府要有鬼才是怪事。

    不过说实在的,虽然她一直怀疑是洛知仪害死了洛知涵,但看到洛知仪现在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很不忍心,有些后悔当初用这一招来吓唬人。

    “有啊,真的有!你看你看,在那里,在那里!是知涵,是知涵,她就在那里,抓鬼啊!”

    洛知仪疯了似地四处指着,被她指到的地方,婢仆四下逃窜。

    我可不是鬼,别来抓我!

    相同或者类似的情景再一次在小商王府上演,今晚大家伙儿又甭想安睡了。

    “王爷!”

    阿娆正没了主张,一眼瞥见宇文渊出现在场中,惊喜得恨不得跪下去。

    “王爷,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快,你快跟知涵说,我没有要害死她,我没有!”

    人家王妃比她还要惊喜呢,奔过去抓住宇文渊,唾沫星子喷人家一脸。

    不过,看她眼神狂乱的样子,这会儿她铁定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已经被折腾得快要疯了。

    “洛知仪,你闹够了没有?”

    宇文渊冷着一张,手臂上真气一转,洛知仪手一麻,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王爷,我没有闹,我是认真,很认真!知涵从来都只相信你,不是吗?你快跟她说,我没有要害死她,是她自己上吊死的,跟我没关系!”

    “王爷?!”

    阿娆吃了一惊,一颗心剧烈地跳起来:原来、原来五公主是……

    “洛知仪,你说什么?”

    宇文渊一个眼神过去,阿娆就闭了嘴,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逼出了洛知仪的实话。

    如今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五公主根本就不是得急病死的,是皇后娘娘他们在骗宇文渊。

    “是真的!你相信我,是真的!我也没想到知涵性子那么烈,那天,我约她单独见面,她比我早到,就被一个无赖欺负了,我哪里想得到,她一回宫就偷偷悬梁自尽,我真的没有动她一下,我发誓!”

    疯了,疯了,都疯了!

    阿娆通通倒退三步,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

    宇文渊握紧了拳,指甲已掐入掌心。

    像谜一样死去的知涵,如今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可是,有什么意义吗?

    无论他是否知道了知涵死去的真相,她都不可能再活回来了,永远不能!

    “是,是!就是这样,她真的是自尽的,我半点都没有伤害到她!洛知涵,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了!”

    洛知仪大叫,眼泪横飞,嗓音已嘶哑,踉跄着奔了出去。

    “王妃娘娘!你们几个快去看着娘娘,别让她伤到了!”

    阿娆回神,勉力吩咐一句,她身心已乱,没办法平静下来。

    知涵,我能为你做的事,仅此而已。

    宇文渊咬紧了牙,是的,仅此而已,从今而后,关于知涵的一切,一起埋葬吧。

    “啪!”

    一记重鞭狠狠抽在宇文洌肩上,他身上衣衫已经碎裂成无数片,隐约可见双肩之上鞭痕无数,鲜血淋漓。

    “说,前朝太子在哪里。”

    柳拂堤满脸阴狠的笑,再度扬起了手里的皮鞭。

    宇文洌嘴角微挑,看着柳拂堤,眸中两点寒星在昏暗的石室中闪着亮光,皎洁如天上星辰。

    他右腿中了天绝上人的化骨针,到现在都没有知觉,只能坐在椅上,双手被锁在椅子扶手上,动弹不了分毫。

    柳拂堤大概是忘了,宇文洌不会说话,双手又被锁,就算他想要说什么,又怎么说出来。

    “说!”

    妈的,这小子是铁做的吗,明明已经浑身伤痕,却还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从始至终都脸无表情,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宇文洌无声冷笑,眼神讥讽。

    “你还笑?!”

    柳拂堤大怒,“啪”,又是一鞭抽在宇文洌左肩,少顷即有鲜血流下。

    宇文洌不是铁做的,他也会疼。

    所以,他嘴角微动,算是对这彻骨疼痛的反应。

    仅此而已。

    “你不说,是不是?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

    柳拂堤气急败坏,左右开弓,抽在宇文洌双肩,一下比一下狠,要把人给抽死似的。

    从把宇文洌带来丞相府秘密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折磨他,以迫使他屈服。

    结果是,她快被气死、累死了,宇文洌的倔强和骄傲连半分都没有磨掉,她想不承认失败都难。

    “啪、啪、啪……”

    不知道多少鞭之后,宇文洌终于支持不住,头慢慢垂向一侧,闭起了眼睛。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他的一张脸依旧绝美,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仿佛不胜痛苦。

    因为无法开口,即使痛死,也发不出一丝的呻吟,真不知道这时的他心里是何种感受!

    这边折磨完宇文洌,再回到小商王府的时候,柳拂堤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阿娆,给王妃娘娘送参汤啊?小心点,别洒了。”

    迎面撞上托着托盘的阿娆,柳拂堤笑得跟什么似的,好心提醒。

    “柳小姐有心了。”

    我又不是第一回做,用得着你说。

    阿娆勉强笑一下,走人。

    谁不知道柳拂堤是假装跟这些婢仆亲近,以表示她愿与府中人交好。

    问题是她做的这些也太假了,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哎,那个……”

    远处两个小侍女说着话过来,远远看到柳拂堤,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可恶!连婢女都要给我脸色看,想死了吗?!”

    柳拂堤怒不可遏,气白了一张脸。

    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等我重新得势的那一天,先把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剁碎了喂狗!

    “话又说回来,怎么这府上气氛这么不对劲?难道……”

    她和师父抓走宇文洌的事,已经给小商王知道了?

    不行,得尽快问出前朝太子的下落,然后……杀人灭口!

    其实她是想错了,王府里的人之所噤若寒蝉,是因为昨晚洛知仪的语出惊人,宇文洌被抓的事,宇文渊还不知道,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哗啦”,开锁的声音传来,宇文洌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道耀眼的光线射进来,随着石门闭合,光亮随即消失,快到宇文洌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怎么样,肯不肯说了?”

    柳拂堤跟天绝上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天绝上人的火器还是不能成功,他都快气死了。

    宇文洌看她一眼,垂下了眼睑。

    “小子,你想死是不是?!”

    天绝上人这个气,足下一动,柳拂堤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天绝上人已经一把扣住了宇文洌的咽喉!

    “师父!”柳拂堤急得大叫,“别把他给掐死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这个师父武功跟脾气一样大,就他这火暴性子,一把将人给捏死,还问个屁。

    果然,宇文洌咽喉被制,立刻呼吸不得,已涨红了脸。

    “妈的,他自己要找死,怨得了谁?!”

    天绝上人骂骂咧咧的,还是松开了手。

    宇文洌剧烈地喘息着,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感觉真叫人窒息。

    “二少爷,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实话,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想,他们洛兰拉玛氏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替他们卖命?大不了这样,你帮我们找到前朝太子,我们一起辅佐他继位,你可就是开国功臣了,怎么样?”

    洛兰拉玛氏不好,她又想辅佐人家的子孙继位,这不是有毛病吗?

    还是她以为宇文洌是个笨蛋,她怎么说怎么算?

    宇文洌喘过一阵,闻言抬头看她一眼,冷笑。

    “你、你要死了你?!除了这样冷嘲热讽地笑,还会干什么?!”

    柳拂堤恼羞成怒,“唰”一下亮开手中长鞭,“你既不识好歹,就别怨我心狠!”

    话落她扬起皮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血腥气息弥漫整个石室,闻之令人作呕。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血肉之躯怎禁得起这样糟蹋。

    不过话又说回来,宇文洌其实应该感到庆幸的,柳拂堤尽管心狠手辣,到底出身名门,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刑求,所以还不会那么多叫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否则,宇文洌纵有十条命,也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天绝上人只是抱臂站在一边,脑子里尽琢磨他的火器了。

    对于前朝太子之事,他并不怎样感兴趣,也不屑于对一个小辈动刑,只不过是徒儿要得到的东西,他从旁相助罢了。

    “你说是不说?!”

    柳拂堤又打累了,停下来大叫,呼呼直喘。

    宇文洌无力地倚在椅背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肩上伤口有些已经化脓,露出白骨来,略略一碰就会痛得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这样的鞭责。

    “二少爷,说实话,我真是佩服你,你够种!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看谁能狠过谁!”

    柳拂堤大笑,回头就走。

    刚一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挥手招来名侍卫,低声吩咐一句,那名侍卫似乎很吃惊,却不敢多言,领命去了。

    “拂堤,这边交给你,我要再回去想一想火器的事。”

    天绝上人呆这老半天,也没什么意思,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火器,匆匆交代一句就走了。

    “师父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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