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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扑进时言怀里的瞬间，周祈川仿佛听到心口，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亲爱的。

    她怎么能，如此轻松的对别人喊出这三个字？

    她都没这么叫过他……

    无视身后那仿佛能将人灼烧的目光，宋知鸢自然地挽住时言的胳膊，轻声道，「抱歉，我没提前告诉你。」

    「不要紧，我买了你喜欢的菜，回去罚你亲自下厨做给我吃。」时言轻笑，语调说不出的宠溺。

    两人无论怎么看，都是热恋中的情侣。

    他们亲密的背影，仿佛一把刀，在狠狠地剜着周祈川的心。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那么亲密无间。

    目光追随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周祈川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了旁边摆着的椅子。

    听着身后病房里传来「砰！」的一声响，时言轻叹一口气，低声道，「他怕是很难走出来。」

    宋知鸢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道，「别小瞧他，他这个人自控力很强。」

    这话，她自己听着都觉得牵强。

    「是么？」时言笑笑，看了看她微红的眼眶，到底没揭穿。

    感情这回事，

    本来就最难说得清。

    「妈，当初作恶的人现在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您看到了吗？」将怀中抱着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宋知鸢轻声问。

    在医院见到被病痛折磨的苏沐君，她并没有想象中痛快，反而觉得可悲。

    周江源和苏沐君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几个家庭，与亲生儿子反目，现在一个中风备受折磨，一个在医院化疗生不如死。

    真的值得吗？

    微风轻拂过宋知鸢的发梢，仿佛是替刘梦芸做出的回答。

    宋知鸢其实还想问问她，有没有原谅她。想想，又算了。

    她都已经和周祈川分开了，母亲也去世了，原不原谅，都是活着的人敷衍自己的理由而已。

    临近外婆的忌日，宋知鸢又在刘梦芸墓碑前闲聊了几句，这才提步离开。

    时言就在不远处的树下等她。

    见她过来，姿态亲昵地给她披上外套，「刚刚有人经过，像是周先生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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