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魂未定-《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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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傻问题,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他又想起陈珂,那个女人从不问这种小女人的问题,虽然她形式上很温柔。

    他亦然有点担心,曾菲菲是那种让男人眼前一亮裤头一热的女人,这让他多少有点不安,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打响绿帽保卫战。

    两个人抱了一阵儿,都觉得该进行下去了,陈义刚将曾菲菲轻轻地放倒在床上,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爱抚,又不好开口问,只一个劲儿地亲她的嘴,然后直入主题。曾菲菲的身体因紧张而不够湿润,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怎么?疼吗?”陈义刚体贴地问。“没……没事……”曾菲菲闭着眼睛接受着一切,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第二天一早,陈义刚睡到了自然醒,他一睁眼便看到一头长卷发的曾菲菲还在酣睡。这个场景让他感觉像做梦,很长时间身边没有睡过女人了,而且这个女人他并不熟悉。在陈义刚的注视下,曾菲菲也睁开了眼睛,她目自翕合,面无表情。陈义刚伸开手臂抱住她,她在他怀中柔软而温暖,像一只正在发呆的猫科动物幼崽。

    “我们应该算闪婚吧?呵呵。”陈义刚笑着说。“是呀,”曾菲菲应着:“你都没怎么追我呢。”“是呀,咱们先结婚后恋爱吧。”听了这话,曾菲菲的心情有点异样,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不一样,他在床上再热烈也不能代表他是爱你的,女人要是不爱根本就热不起来。曾菲菲抬眼看看大床对面的挂钟,刚刚七点,十点要去杂志社开选题会,现在还早,她想在床上赖到八点再起。

    她平躺在床上使劲伸了一个懒腰,停下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客厅有声音,为了听得更真切,她终止了所有动作,一动不动地竖起耳朵。“干吗呢?”陈义刚一边说一边扒拉她:“起床吧,上班了。”曾菲菲连忙回过头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陈义刚别出声,陈义刚不再作声,她继续僵着身体听声音,几秒钟后证实刚才的声音是幻觉。

    陈义刚一骨碌坐了起来,冲进了洗手间,曾菲菲也觉得睡意全无,起身去客卫方便。打开卧室的门,便有个黑影一晃,还没回过味儿来,她就“啊”地一声叫。“怎么了?怎么了?”陈义刚闻讯跑了过来,嘴里还有牙膏沫。

    比陈义刚晚不了半秒钟,那个黑影也凑了过来,曾菲菲定睛一看,竟然是拿着拖把的公公。她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还好没有一丝不挂,之后脑子里闪现出两个问号,一是公公怎么进来的?二是这个难看的拖把是哪里来的?

    当这两个疑问还没有解开的时候,客厅里又跑出了手拿抹布的婆婆。“你们这是……?”面对两个不速之客,曾菲菲不知道该如何提问。陈义刚一看是父母过来帮助打扫卫生,笑了一下,用方言对他们说了两句话,就转身回去继续刷牙了。

    “吓到你了吧。”公公温和地笑着:“你们工作都很忙,没时间收拾屋子,所以我们就过来帮帮忙。”曾菲菲“哦”了一声,心想您过来倒是晚一点儿呀,提前打个电话什么的,怎么能把人给堵被窝里呢。接着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爸爸”,就退回主卧,关上了门,惊魂未定的她尿意已经全无了,一心要等陈义刚洗漱完出来好好质问他一下。

    “这有什么呀?我的房间一向是我爸妈打扫的。”陈义刚一脸的无所谓。

    曾菲菲更气了:“你用脑子想一想,我们现在是两个人了,总有点隐私吧,这么不打招呼就过来,我穿得又这么少……”

    “都是为你好,省得你辛苦啦,你怎么?”陈义刚想说不知好歹,话到嘴边又不忍心。

    “我们自己也可以做家务呀?”曾菲菲差点就压不住声音了。

    “你会做吗?”陈义刚问。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有你呢,你也做。”

    正说着,门被推开了,陈妈妈端着一摞衣服进来了,而且直奔衣柜,边走边说:“我把衣服收了,一会儿好晾新洗的。”曾菲菲赫然看到衣服的顶端是自己的一条黑色蕾丝小内裤,感觉非常不舒服。陈妈妈倒是无所谓,打开柜门,就把衣服放了进去,关门的时候一侧身,往床头柜上扫了一眼,曾菲菲连忙过去,把“杜蕾斯”的小包装捏在了手里。

    陈妈妈刚出去,曾菲菲就瞪着眼睛对陈义刚说:“卧室怎么可以随便进呢?还不敲门!”话音未落,门又开了,陈爸爸举着刚才那个大拖把进来了,曾菲菲顿时语塞,唯有躲进洗手间梳妆打扮去了。刚进去,手机响了,她赶忙又回到卧室去拿,回到洗手间去接。又是赵克凡,他说这半个月特别忙,但还常想起她,怎么她一个电话也不打给他。

    曾菲菲被这个早晨的一系列事搞得哭笑不得,压低了嗓门对他说:“我结婚了,以后也不太方便给你打什么电话了。”赵克凡有点急:“什么时候结的?也不告诉我!”“办婚礼前我会通知你的,先挂了吧。”说完,曾菲菲率先挂掉了电话。

    曾菲菲实在没想到,这个早晨节奏竟然这么快,和她以往的慵懒作风很不一致。除了她,其他人都忙得热火朝天,陈妈妈像变魔术一般准备出了一桌早点,陈爸爸放下拖把就开始往洗衣机里放脏衣服,陈义刚的电动刮胡刀发出让人狂乱的噪音……曾菲菲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嘈杂的人群之中,心也跟着毛躁起来,于是她干脆没有心情化妆了,随便找了两件衣服上身,就准备出门。

    正在换鞋的空当儿,陈妈妈迎了过来,热情地说:“菲菲呀,吃了早餐再走啊。”

    曾菲菲强装着笑脸说:“妈,我快来不及了。先走了。”说完就开门出去了。

    陈妈妈站在门前发了一会儿呆,说:“这孩子真是,既然要上班,怎么不早点起呢,搞得这么忙乱,连饭都顾不上吃。”

    话音未落,陈义刚从卫生间到了客厅。“我老婆呢?”他边东张西望,边自言自语般地发问。

    “走了,去上班了。”陈妈妈边说边走到餐桌旁坐下。

    “这孩子,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陈义刚说完也坐到餐桌旁准备吃早餐,他抬眼看看母亲和父亲,觉得家庭的感觉是那么实在与和谐,想到刚才曾菲菲的表现,觉得她反而有点不在状态,暗自下决心要让曾菲菲融入到他们的大家庭中来。

    曾菲菲到编辑部的时候,意外发现苗豆豆和谢灵已经到了,而且正哈哈大笑着,貌似刚分享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大早就这么开心呀?”曾菲菲心中莫名酸楚,看到两个姑娘说笑,不免羡慕起单身来。

    “怎么,你一大早看起来就不太开心呀,谁惹你了?”苗豆豆问。

    曾菲菲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她结婚的消息,此时也不太有心情宣布,只叹了口气,便陷在了自己的椅子里。

    “看你这情绪,给你讲个段子吧,谢灵刚说给我听的。”苗豆豆在编辑部一向以懂事著称。

    曾菲菲打起精神来看着她:“好呀!”

    苗豆豆说:“有一个新上任的领导干部,带着秘书到基层视察,为了与群众拉近距离,就说:‘我是农民的儿子。’转身问秘书:‘你呢?’秘书连忙回应:‘我是农民的孙子。’”曾菲菲使劲地“哈哈”一笑,给予回报。苗豆豆瞪了她一眼:“还没完呢!”“哦,继续……”曾菲菲再认真地看着她。苗豆豆继续:“此时一个憨厚老实的实习生出现在领导的视线里,领导就问他:‘小同志,你呢?’实习生很干脆地回答:‘我就是农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曾菲菲可真是被她给逗笑了。“好玩吧?”“好玩,还真挺好玩的。”曾菲菲一下子觉得好开心,早上公婆不请自来的不悦顷刻被抛在脑后了。

    正笑着,谢灵一下子趴在会议桌上,撒娇一般地“哼”了两声。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一坨儿还撒娇。”曾菲菲说着拍了她一下。

    “我这个月的文化选题都写恶心了呢!今天都不知道还能报什么选题。”

    苗豆豆眼睛一转,说:“做周立波好了。现在很多人喜欢他。”

    曾菲菲一撇嘴:“他也就是挺聪明吧。不过也太自以为是了,我看京沪两地关系就是被他们这些人给挑唆的。什么北方普遍比南方幽默,因为北方是乡村文化,上海这种城市的文化是都市文化。照他这么说伦敦、纽约是不是就没幽默了?显然是扯淡嘛!”

    “正因为有争议才更值得做呀,一个全世界都喜欢的人有什么意思呢?”苗豆豆说。

    “也是呀,不知道我们这种生活类的杂志能不能约到他,如果约到的话,就可以去上海了呢!”谢灵一下子来了精神,笑着抬起了头。

    “哎呀,我说你是不是北京姑娘呀?就去个上海有什么可激动的呀?”

    苗豆豆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曾菲菲:“你忘了啊?她复旦的呀,在那里肯定有往事、故人还没有如烟吧,天天念叨上海怎么怎么好。”

    三个人聊着天,时间很快就接近十点了,编辑们都是卡点大王,**个人几乎同一时间蜂拥至办公室。

    选题会在一片凌乱之中开始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发着言,曾菲菲的脑子只跟了前半段,等她报完自己的选题之后,便开始走神了。

    她环视着一下同事,其中大半是“剩女”,她竟然没有激情告诉大家自己几天前结婚了,而且她觉得即便说了也没人相信,自己一点儿新娘子样儿都没有,连起码的婚戒都没有戴。新娘子到底该什么样?她也说不清楚,但至少不是这个样儿,没来得及买钻戒,没来得及办婚礼,没来得及度蜜月。

    杂志社的人天天忙得热火朝天的,年底要裁员的传说越来越强大,谁要说请几天假,潜台词就像是在说:老子不想干了。还是等一等吧,据说现在平媒的日子都不太好过,自家的新郎也非名车开着,豪宅住着,全职太太这等职务还是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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