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二) 他有羡慕,却不曾嫌弃。 母妃护着年幼的他时的一幕幕,历历在目。 蛮横也好,粗鄙也罢,都是他的生身母亲。 如今,母妃竟坦言,那只是不得不营造出的保护色。 原来,他的母妃,并不逊色于皇兄的母后。 是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早已及冠,能感受到繁华京城,锦绣皇宫里从未停歇的风。 世间最尊贵之地,也是最凶险之处。 “既然母妃眼明心亮,儿子也就不瞒您了。” “皇兄在土木堡被俘了,精锐尽丧,且英国公张辅,泰宁侯陈瀛,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兵部尚书邝埜,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等众多官员勋贵战死,只有极少数官员侥幸逃生。” “消息传来,朝野震荡,瞒是瞒不住的,用不了多久,战败存活的兵卒陆续回京,京城百姓也会知晓。” “孙太后曰,天子北狩。” “今日召孩儿入宫,的确是想让孩儿监国。” “虽说皇兄御驾亲征前命我留守,但终究不同于监国。” “母妃,孩儿虽奉藩京师,被特允留京无需赴封地,但只是藩王。” “大明铁律,藩王不得干政。” “他日皇兄归来,孩儿又该如何自处。” “母妃,孩儿宁愿不曾是此特例。” 荪歌知晓,有明诸籓,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 这是自明太祖朱元璋到明成祖朱棣都明确规定的铁则。 荪歌从眉头紧皱的朱祁钰脸上看出来了彷徨无助。 此前,朱祁钰是从不受重视的藩王。 不出意外,庸庸碌碌平平静静一生。 可惜,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吾儿在害怕?” 荪歌褪下手腕上的佛珠串戴在了朱祁钰的手腕上。 “此佛珠串,随着母妃历经波折,却始终能保母妃逢凶化吉。” “从罪臣女眷,到罪人宫女,到被你父皇看中,母妃一步步有惊无险的走到了今日。” “吾儿,莫怕。” 荪歌敛眉,她是不是代入角色过快了。 说实话,做天生站在舆论道德优势方的母妃,比做绞尽脑汁哄吴王夫差开心的小侍卫畅快多了。 最起码,她不会那般无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