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止险、牵掣(二)-《清明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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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永甲将一叠公文铺在桌上,用手捋平,交付卢德光查阅。卢德光看看身旁的同知,问:

    “是你给筹事房下得命令?”

    同知面色铁青:“是叶通判。”

    “同知大人你这就不好了,”叶永甲分辩说,“这章明明是你盖的,哪有证据说是我?”

    “知府的章不在你手头?我同知衙门可拿不到!”同知见他不认,已然焦急起来。

    “大人想来随时可来,拿个章盖上也没人敢管吧?”

    “你……”同知一指叶永甲,又转脸与卢德光道:“卢大人,我有证据!你请陈书吏来,他肯定也说章是通判擅自盖的!”

    “您知道我议过裁减六房的事,陈书吏因为这事怀恨在心,怎能说我的好话?同知这是有意坑害我!”叶永甲愤愤不平。

    “好了,”缄默的卢德光终于开了口,“同知就别牵扯别人进来了,快认了为是。”

    同知辩驳不过,自觉眼神发虚,颤着手摸了摸额上的汗。

    审理在大堂举行。因有那一纸文书在,证物确凿无误,过程便随意得多;按律治了罪,将文书递呈行省,待省上批复过后,再议罢免之事。至于陈书吏,则因袁伦的缘故,使卢德光也不想得罪,只能让他在筹事房暂且居身了。

    时值正午,卢德光忙完公事,自感疲乏,顿发了困意,便从公堂出来,又恐有人谒见,遂干脆睡在衙门里,径直进了议事房。

    他大步走入里屋,脱下官服来,扔给黎用,吩咐他先倒碗茶,自己坐在最里边的那张床上,看着黎用忙活。“叶永甲真是能干大事。上次将盐船顺利送到淮宁,这回儿陈书吏的事又能全身而退。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好事。”黎用将茶放到卢德光面前。

    他轻啜一口,叹气道:“黎用你如此明白,怎么就不解这个道理?他非等闲之辈,若羽翼丰满势要与我抗衡匹敌;况我和他本有仇隙,难免要出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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