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有倪冰砚的具体来历,也是他说梦话都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今天与倪冰砚面对面,她又跟他说了话,受了刺激,突然就想起来了。 事情的开端是一个大项目,他飘了,没有听老婆的话踏踏实实一步步来,妄想一票干个大的,结果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宣布破产,公司负债上千亿,私产也要拍卖抵债。 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就逼着老婆离了婚。 本想以分割夫妻财产的方式给老婆孩子留一笔,结果她特别生气,以为他出轨才闹离婚。 最后除了两个孩子什么都没要,只让他滚,有多远滚多远。 等到公司宣布破产,庞大的商业帝国轰隆垮塌,她才意识到不对。 在她疯狂找他的时候,他实在愧对老婆孩子,就躲到两人曾经去过的道教名山,想要平静下来再去见她。 就在他琢磨着怎么解决债务,图谋东山再起的时候,他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大地震。 地震之时,他正盘坐在山顶看朝阳,山体晃动,直接把他晃到悬崖底下,脑袋当场开花。 语言有时显得很苍白,那种刻入灵魂的恐怖与绝望,实在难以描述! 明明意识还沉浸在上辈子的记忆里,身体却开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以为这次与从前一样,最多昏睡一两天就会好,家里人都不是很担心。 见他突然发抖,抖得病床“嘎吱”响,桑沭大惊失色,跑去找医生,太过着急连高跟鞋都跑掉了! 老两口倒是冷静,一个指挥女婿外孙把人压住,一个找出木筷让他咬住,就怕他咬到舌头。 医生鱼贯而入,开始想法子抢救。 与此同时,吸着氧的桑沅正在经历上辈子最恸之事。 他看到自己轻飘飘的飘在尸体边上,等了很久很久,以为就要这样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等到了满脸泥泞、冒着余震危险跋涉而来的妻子。 那天乌云盖顶,是细雨霏霏的春季。 她大概找了很多地方,鞋子都磨破了。 她头发乱得像鸡窝,整个人都疲惫得不像样。 发现他的时候,她有片刻的沉默,随即眼泪汹涌滚落。 她捂着嘴,哭得脖子青筋暴起,牙齿死死咬着手臂,直到咬出了血,才控制自己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说:“老公啊!我来接你、回家了!从前、总是你、接我,现在、现在轮到我来、接、接你一回了……” 她也不害怕,哭着趴他身上,把他从山石的夹缝里刨出来,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泥土里裹着砂石,还有枯枝烂叶荆棘刺,平日保养得很好的指甲全部翻卷翘起,娇嫩的皮肉被磨破,鲜血与他身上早已凝固的混在一起。 鲜红与暗红裹着棕褐色的泥,让他满目刺痛! 他想说你快走啊!老婆你快走!这里危险! 可不管他多么着急,她都不走! 因为她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话。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妻子性子务实,心底却存有艺术家特有的浪漫心思。 他们曾在星光下闲聊,老了以后谁先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