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手村get-《开启第四天灾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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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梁国,京畿路,开封府。

    东京城内,满城朱紫,灯火恢宏,三十万户人家点缀成了这人间富贵地,汇聚了这天子脚下气如鼎烹的人间气运。

    坊市之间,斗鸡走狗的市井纨绔、引车贩浆的街头小贩、喷火舞棍的杂耍艺人遍地,南国风雨养育的伶人歌舞摇曳,一夜鱼龙舞下,不知有几许才子佳人的佳话。

    便是相国寺的大师也大开法会,诵念经文,寺庙前,达官显贵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就连侠客在这天子脚下也似乎收敛了那锋芒毕露的侠气,变得安稳下来。

    可是,在这人间盛世的气象之下,东京城内依旧波涛暗涌。

    自古而来便是如此,越是靠近皇权的地方,争斗越是如同烈火烹油。

    开封楼上,东厂三档头徐阶摸着怀里的狸花猫,一双狭长的眼眸眯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干儿子——徐明,大约十四岁左右,眼神灵动,皮肤白净,相比于徐阶身上那种阴柔狠辣的气息,这个干儿子却没有大内宦官城府深不可测的感觉,反而像是一个长相俊秀的普通男孩。

    “干爹,我们这么做真的不会得罪皇后娘娘吗?”徐明看着徐阶道。

    “得罪皇后娘娘也不能退让。”

    徐阶那双狭长的目光微微睁开,露出阴狠的目光,教训道:“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东京城,是搅动天下风云的地方,在这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无论是我,是厂公督主、是司礼监老祖宗,还是那些武将勋贵、文臣墨客,都概莫能外。”

    “这是人间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波涛暗涌的地方,每个人都退无可退,只能争,争出一条通天大道。”

    被徐阶训斥的徐明低下了头,却并未露出畏惧的神色,只是恭恭敬敬地道:“我只是觉得天子家臣得罪皇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也知道不是明智之举,但是谁能够想到皇后至今都惦记着那一个十多年前的堂弟,还为他求了官家呢?”徐阶狭长的双目再次眯了起来。

    徐明道:“我听说那王成,王慕道是当年执宰天下的王石的儿子。”

    “是王石的儿子又能够如何,自古而来变法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当年王石变法失败,得罪了几乎所有人,便是他自己的亲生兄弟王守都不认他,他妻子李氏都跟他撕破脸面和离改嫁,妻离子散,呕血而亡,这便是代价。”

    徐阶冷哼一声道:“甚至这远远不是结束,他儿子王成王慕道自幼丧父,母亲改嫁,叔父国丈王守直接将其扫地出门,满城王石故交门生没一个救济的,这便是代价的延续,甚至我们这次杀了他,除了皇后也没有人会在意。”

    “只要我们自己不动手,让他死在别人手里,那么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大梦春秋真的那么重要吗?”徐明带着好奇道。

    “官家身体自幼孱弱,先天之气不足,即便是有着太医院杏林妙手李音二十余年的调养,也依旧不乐观,李音说过官家的身子很如果生在寻常人家,刚出生就夭折了,即便是生在天家有着无数高手真气温养,灵丹妙药救治,也很难活过而立之年,而唯一的机会便是陈抟老祖的《大梦春秋》。”

    说到这里,徐阶敲动着桌案道:“这件事执掌三山道统的龙虎山想做,执掌天下佛门的大相国寺想做,真武道统的武当想做,文官们想做,我们也想做。”

    “可是这件事只有我们手下的李崇山和皇后娘娘推荐的王成王慕道能做,因为他们都是当年变法派的后人,只有同是变法后人的人才能够接触到得到《大梦春秋》的李伯阳,因为他正是当年变法人之一。”

    徐阶指了指自己,然后又遥指远处道:“无论是我们,还是皇后娘娘做成这件事,都是一件泼天大功,督主要争司礼监的位置,不可能退让,所以王成必须死,东京城下,必须要几具尸体,才能够让人踩着走到更高的位置,这……就是庙堂。”

    ………

    夜深,人静,不比东京城之中的繁华喧闹,东京城外,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几处房屋隐约看得到灯光。

    街道之上,没有半个人影,似乎东京内的喧闹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联。

    这是东京城外的鬼城,东京城内尽是人间富贵,而鬼城之中只有一群群鬼,这才是江湖,过了城门便是庙堂。

    在鬼城的角落之中,一座略显破败的房屋之中,烛火摇曳,一具尸体被一柄红缨枪钉在墙上,他双手握着枪柄,两眼之中尽是不甘。

    在尸体的正前方,两个男人站着,他们一个身材魁梧至极,一个身形瘦小。

    身材魁梧的叫做李策,身形瘦小的叫做李青,两人都是红河楼的杀手。

    红河楼是整个大梁国最大的杀手组织,这个世界总是有光明朗照的地方,就有黑暗弥漫的地方,红河楼就是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李青用匕首蘸着尸体的血在墙壁之上写下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八个大字,然后将手中的匕首钉在了尸体的眉心处,道:

    “本来以为公公让杀的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没有想到这么简单。”

    “厉害的人不会住在鬼城,只能说这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收拾东西走,公公嘱咐过,杀了这人,我们绝不能在京畿路停留半刻,不然他会连我们一起做掉,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李策闷声回道。

    “明明是一个刚刚练形化精的废物,可是公公竟然如此重视,实在是奇怪。”李青摇了摇头。

    “公公这么说自然有公公的道理,收拾东西走。”

    说着李策伸手拔出了尸体身上的红缨枪,而就在他手掌握住红缨枪的那一刻,异变忽生。

    猩红的光辉从尸体之上亮起,瞬间照亮这破败的房屋,也照亮了李青二人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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