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皇上让王爷去侍墨,我来洗吧。” 樊篱突然出现在郁墨夜的身侧,吓了郁墨夜一跳。 可,樊篱说的话更让她头疼。 郁墨夜蹙眉:“为何让我去侍墨?” “王公公病成那样,青莲姑姑又忙着煎药,难不成让两个车夫去侍?”樊篱挑眉,慢条斯理地卷着袖管。 “那不还有法师你吗?” “我?”樊篱笑,双手扳过她的肩,将她的身子自池边往后挪了挪,上前便动手洗菜,“樊篱是个粗人,做法事、洗青菜,樊篱会,研墨那种细活儿,不适合樊篱。” 郁墨夜很郁闷,却又没得办法。 除了她,的确再没了人。 取了池边的干净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她便悻悻地进了屋。 厢房的门没有关,一眼便能看到男人坐于桌案边在看……奏折。 郁墨夜愣了愣,这人在外面,竟然还有奏折,想来是有人密送过来。 桌案是倚着窗边而放,从门口的方向望过去,窗外的景色正好成了背景,满院的红彩,一片霞光中,是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侧脸。 片刻的怔然,她抬手,叩了叩门。 男人眉眼未抬,“进来!” 抿了抿唇,她拾步走进去。 也未说什么话,只沉默地对着男人略略一鞠后,就径直来到他的桌边,挽起衣袖,做起侍墨的活儿来。 将墨盅里的墨块抖了一片到砚台里,又将边上不知几时就备好的清水倒了些许其间,然后,就慢慢磨了起来。 眼角余光看到男人似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她扬扬袖,指了指她边上的椅子,示意她坐。 郁墨夜怔了怔。 说实在的,她有些意外。 她一直想着,让她来侍墨,估计是因为有气没得地方发,方才在院中的时候,陈氏夫妻二人在,如今故意让她来他的厢房,以侍墨为由,行惩罚她之实。 毕竟,想要找茬儿太容易了。 比如,墨磨浓了,墨磨淡了,磨墨声音太大了,磨得太多,或太少了...... 没想到竟然还让她坐。 可是磨墨坐着还能磨吗? 到时磨得不好,倒正让他找到开罪的理由了。 不能上这只狐狸的当。 “谢皇兄,坐着使不上劲儿,我还是站着磨吧。”< /p> 男人看了看她,也没坚持,收了目光,就继续垂眸于手中奏折。 厢房里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只有她手下细细的研磨声。 忽然,有女子的歌声隐隐约约传来。 郁墨夜研墨的手微微一顿,见男人似乎也听到了,亦是怔了怔。 歌声如诉如泣、婉转低吟,很是悲伤的音调。 细细凝听,能模糊听出在唱什么。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诗词歌赋,郁墨夜虽不擅长,但是,大致意思她还是听懂了。 是一首思念已故爱人的歌。 目光所及之处,看到院中夫妻二人慌乱地起身望向阁楼。 “怎么又开始唱了?” “是啊,快,快去想办法让她别唱了,别吵着皇上。” 丈夫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往屋里赶。 郁墨夜想起方才在院子里,夫妻二人跟她说的事情。 便停了手中动作,看向男人:“唱歌的是这家的女儿,方才听夫妻二人说,女儿患有疯病,所以长年关在阁楼的一间厢房里,没让她见人。原本皇兄御驾亲临,应该让其下来一起接驾的,可恐她惊了圣驾,所以也未让她下来,两夫妻说,不知皇兄知道后会不会怪罪?” 这基本上是夫妻二人的原话。 其实,二人跟她说这事儿的目的她也知道,就是怕这个男人怪罪,跟她打个招呼,想让她从中通口气。 毕竟,帝王亲临,所有人迎驾这是基本的规矩。 所以,她也趁现在传达给这个男人。 “我跟二人说,皇兄仁慈,且事出有因,情有可原,皇兄绝对不会怪罪的。” 郁墨夜边说,边睨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似是对这件事并无多大兴趣,依旧低垂着眉眼在看手里的奏折,只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嗯就够了,她的任务完成。 继续磨墨。 许是男主人上去也无可奈何,女子一直在唱。 其实,与其说在唱,不如说在哭。 反正那声音听起来比哭还难听,莫名地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也让人心生凄凄。 好在,隔得比较远,传过来的也不是特别地吵人。 而且她发现,这个男人公务的时候,特别专注,一般事情分不了他的心。 昨日看账本是,此刻批奏折亦是。 只是,她发现,他不时地蹙眉。 起先,她以为是奏折上写了什么东西让他烦心。 后来她发现不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