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脚下发软,身子也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所幸前面是他结实如磐石一般的胸膛,后面是冷硬的门板,两人的手还紧紧十指相扣,以致于她再软也跌不下去。 她羞愤,她恼怒,她无助,她害怕,一颗心也慌乱到了极致。 她颤抖着闭上眼。 ****** 外殿,王德看了看更漏里的时辰,又侧首看了看内殿紧闭的大门,又是担心又是疑惑,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宫宴之前,这个男人让他去准备一个装双酒的酒壶。 所谓装双酒就是壶腹中有两格,可以一格装一种酒,通过壶盖上的按钮来决定倒哪一格里面的酒。 深宫为奴多年,别的东西没见过,这种东西他见得多。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直到男人吩咐他,让他一格装酒,一格装水,宫宴斟酒时给他斟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人不想饮酒。 印象中,这个男人虽不酗酒贪杯,却也不至于滴酒不沾,甚至酒量还不错,以前偶尔得闲,不是也会跟太后皇后嫔妃们小酌几杯吗? 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人家是天子,做奴才的听命行事是本份。 所以,那个中楚国的使臣过来敬酒他才担心,他以为这个男人会用什么托词推掉,他却出乎意料地喝了。 那后来这些反常的表现,是因为酒吗?可这些跟四王爷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那么紧急将人给召进宫里? 正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着,一个抬头就看到太后和秦碧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德一惊,连忙迎了过去。 “奴才见过太……” 太后根本没有看他,径直朝内殿走,后面的皇后倒是瞥了他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跟在后面,脚步不停。 王德想起内殿中的两人,虽不知在发生着什么,却深知帝王肯定不想人知。 心中一急,本想上前阻止,可对方是太后,且阻止也来不及,所以,便扯了嗓子,准备喊一声“太后娘娘驾到”,可嘴巴刚张开,那边“嘭”的一声,门已经被太后推开了。 王德呼吸一滞,张开的嘴甚至来不及合拢,他就先迫不及待顺着洞开的大门朝内殿里面看过去。 千万别撞见什么不该发生的…… 当他看到帝王龙章凤姿、气定神闲地坐在龙案前,而四王爷郁墨夜也正襟危坐在另一方的软凳上,两人似在谈论什么事情时,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是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门开的那一下腿都软了。 帝王跟郁墨夜似是也被骤然开门的动静所惊,两人都扭头看向门口。 见到是太后,帝王从座位上起身,迎了过来:“母后怎么突然来了?” 郁墨夜亦是站起身,却只是低眉顺目站在那里。 太后瞥了身侧的皇后秦碧一眼,朝帝王微微一笑:“哀家听说皇上龙体不适,哀家担心,所以过来瞧瞧。” “哦,”帝王眸光微闪,眼梢一掠,同样轻瞥了秦碧一眼,然后虚扶上太后的手臂,温声道:“没事,可能是中楚国的那酒里含有些许蛇胆吧,方才是有些不舒服,可早已经好了。” 边说边张臂扬了扬广袖,“母后看朕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的确不像!”太后慈祥地笑,再次眼角冷扫了秦碧一记。 秦碧轻抿了唇瓣,真是说不出来的苦。 是的,太后是她搬过来的,她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却又惧怕这个男人,所以才不得不扯了太后的衣角。 她并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不该说的她也没有跟太后多说,她只是说感觉到他似乎龙体不适而已。 谁知道,这才多长时间,这个男人又恢复了平素的绰约英姿,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像不久前那个满面满眼赤红、撑在桌案上大口喘息的男人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而她反而落个被他看轻。 方才那一眼,那 极淡极快的一瞥,那不带任何情绪,连责怪都没有的轻轻一眼…… 是失望吧? 她很难过,却不得解释。 太后眼梢一扬,睨向垂眸颔首站在那里的郁墨夜,“你们在谈事情?” 郁墨夜没有回答,帝王已经先出了声:“嗯。” 太后本并不看好郁墨夜这个刚刚返朝的质子王爷,不过,想起午宴时,也算是立了一功,遂唇角一弯道:“那哀家跟皇后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秦碧跟帝王躬身行礼:“臣妾告退。” 帝王没有理她,朝太后鞠身:“儿臣恭送母后。” 秦碧小脸白了白,起身,跟在太后后面。 两人离开后,王德偷偷睨了睨两人,也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内殿的门。 内殿一下子死一样的寂静。 郁墨夜依旧保持着低着脑袋站在那里的姿势,自始至终,她都未曾讲过一句话。 而帝王也长身玉立在刚刚恭送太后的那个地方,没有动。 郁墨夜看着汉白玉的地面,帝王看着紧闭的内殿门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