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虽然先生看上去好像很冷静,但虞宋总觉得,这种冷静比疯了还可怕。 这个段小姐,究竟去哪了! 电梯停靠在普通病房的楼层,江临迈开长腿走了下来,身姿挺拔颀长,气质优雅冷贵,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和其他庸庸碌碌的人区别开。 虞宋将他带到某间病房门前,低声道:“先生,贝儿小姐的替身演员就住在这里,您先进去,我立刻加派人手去找段小姐。” 鼻腔里逸出冷冷的一个“嗯”,江临沉着眸,盯着面前紧闭的门,伸手推开。 白得刺眼的墙壁,浓浓的消毒水气息,泛黄起皮的墙角…… 病床旁边的护士回过头来,疑惑地盯着门口这个与病房的简陋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衣着讲究,西装熨烫得工整妥帖,仿佛从另一个贵不可攀的世界而来。容貌和气度都可以称为上乘中的上乘,俊朗的五官里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那双眼睛,如一道清溪,静水流深。 被他毫无情绪地注视着,护士的心跳竟然都漏了一拍,被口罩遮挡住的脸微微热了热,“先生,您找谁?” 江临没说话,只盯着病床上被护士挡住脸的女人。 整间病房只有她一个病人,他还能找谁? 护士反应了几秒,亦是恍然,“您也找她?刚才有几位警官已经来过了,病人情况不太好,您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 “让开。”嗓音淡漠得有点刺骨,像极了他坚毅冷硬的轮廓。 好像这偌大的天地间,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 护士鬼使神差地就退开一步,床上的女人完全呈现在门口男人的视野里。 然后她清楚地看到,那个似乎天塌下来眉目都不会动一动眉毛的男人,在看清女人的脸的一刹那,变了神色。 病床上的女人形容惨淡,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偏偏被撩起袖子的胳膊上有几片交错的冻疮,严重的地方甚至破皮出了血。 护士的手里还拿着没擦完的药膏,整整一瓶,还剩下不到二分之一。 段子矜也不晓得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她只感觉到无休止的冷,裹着被子依然很冷,冷得连手脚都没有知觉,眼皮也沉得睁不开。 几分钟前门外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该是有人来过,推开门见到她这样,对视了一眼便走了。她没有看清那些人的脸,但依稀是穿着警服的样子…… 这次来的人又是谁? 没来得及等她抬眼去看,那人便已经像疾风般到了她的床边,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冷香,夹杂着温淡的烟草气。 她的眼睛半天才聚焦,怔怔望着男人沉凝的眉眼,嘴唇动了动,嗓子却没发出声音。 他的怀抱再如何温暖,之于她来说,也是冰窖般的冷。 段子矜能感觉到男人胸膛剧烈的起伏,和隐忍的怒意,“怎么回事?” 她说不出话来,江临便看向一旁的护士。 护士被这一记眼风吓得不轻,“我、我也不清楚,但是病人全身冻伤非常严重,医生才刚做完应急处理……” “冻伤?”江临垂眸,看到她原本白嫩的皮肤上那些触目惊心的通红时,眸光狠狠一晃。 心里怒意顿生!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送她来的人呢?” 护士慌忙摇头,“我不知道。” “虞宋!”江临拔高了声音,冷冷喊道。 外面刚挂了电话的虞宋忙不迭跑进病房,“先生,我查到了,段小姐去了蓝月影……” 不期然对上男人如刀般淬了寒芒的锋利眼神,虞宋的话音就顿住了。 看清他怀里的女人,虞宋瞪大了眼睛,“段小姐?!”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段子矜呢? 如果说她以前只是憔悴和削瘦,那么现在,就是连最后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了,病得像随时都要撒手人寰似的。 虞宋也皱了眉,心里无声揪紧。 他看着都不忍心,更别说是先生了。 段子矜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江临一惊,心里犹如被谁狠狠捅了一刀,不自觉就重重擎上了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段子矜!” 小护士也慌了,看了两眼却又放心安慰道:“先生,以段小姐的身体情况,昏迷是正常的,您……” 正常?再正常的伤放在段子矜身上那也是要了亲命的严重,虞宋怕她再胡言乱语下去惹先生更不高兴,急急打断:“赶快把院里最权威的医生请过来候诊。” 最权威的医生?护士一愣,“可是院长已经下班了,段小姐休息一下,可能明天早晨就醒了。” 江临眯着双眼,除了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我没有耐心等到明天早晨,如果半个小时之内医生还不来上班,那你们全院上下从明天开始就都不用上班了。” 如此狂妄嚣张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就带着让人信服的威慑力。 护士拔腿就往外跑去,“我马上去通知院长。” “虞宋,十分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查清楚。”江临话音不大,听起来尚为平静,但每个字都咬得极其深切。 虞宋哪里还用得了十分钟,赶紧把知道的全说了:“先生,段小姐是去蓝月影视修设备的,结果临时被人请去当了替身演员。” 江临重重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段子矜布满伤口的身体。 半晌,久违的理智从九霄云外缓缓归入脑海。 是了,替身演员。他来这间病房,就是来见贝儿的替身演员的。 想起他离开贝儿的病房前Nancy说话的神态,他一眼便看穿她有事隐瞒。并且警方说全剧组的认证口供一致,都说戏服曾被替身和贝儿两个人穿过,Nancy却咬死了不告诉他替身的事…… 黑眸一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