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心静悔遗害-《拂水龙吟凤梧扬洛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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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逍遥心绪纷乱,已然六神无主,听到计经海之言,心中一震,“师妹她酉时便醒……”
“过了韶州再说。”计经海沉声道。
洛逍遥望了一眼已经上了车内的许闻香,点了点头,趋步将舆门关上,转而走向黑马,跃身而上,随着马车向韶州城方向而去。
离韶州城十里路段之时,计经海引马带路,折向东行十数里,再向北而上,绕过韶州城,向虔州而去。
午时将到,已是出了南汉边境,行到一山谷处,计经海翻身下马,“先在此处歇个脚吧。”
但凭众人的修为,行了百余里路,绝不至于劳累歇息,洛逍遥知他有话要说,便也扯缰止马而下,先是到车厢内探望萧慕云,眼睛红肿的许闻香见他上来,低泣着下了车厢。
望着昏睡中萧慕云清丽脱俗的脸庞,想起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悲痛难当,但想若非自己大意被困莫忘岛,萧慕云绝然不会为卓青莲所擒,又是自责不已。
突听车前一阵惨叫声起,思绪万千的洛逍遥回过神来,跃出马车循声望去,却见许闻香正没头没脸的狂踢安隆兴,已然将他踢成猪头一般,计经海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仰首喝酒,也未阻挡。
洛逍遥却心恐将他踢死,急道:“师姐……”
“我、我……”许闻香想是气极,狠狠地往安隆兴背上一踹,“千刀万剐犹不解我心头之恨,我岂会让他好死。”
“十余年前,计某亦是如此,每日痛打毒书生,嘿嘿……”计经海苦笑一声,“第五十八日,还将那厮左耳切下,唉,可又能如何?”
“哦?”坐在计经海身边的蛊奴讶然道:“那厮的耳朵原来是先生所切,痛快,痛快,哈哈……”想是受尽了蛊毒的折磨,蛊奴此下闻言大呼痛快,算是泄去些许心头之恨。
计经海笑了一笑,向那蛊奴问道:“你何方人氏?何时中了‘阴阳蛊’之毒?”
“鄙人赵永安,桂州人氏,三年前着了毒书生的暗算。”
计经海点了点头,“阴阳蛊倒是有法可解,或是这安隆兴……”
“唉,他知晓也是无用,阳蛊在毒书生手上,若无阳蛊诱引,我体内阴蛊却是岀不来……”赵永安叹了一声,又道:“这安隆兴一日酒醉后,得意忘形之下,却是将解蛊方法言出。可知道又能如何……须有五毒门特到的香料,将它点燃,再将阳蛊放在中蛊人鼻口之下,那阴蛊方会爬岀体外。”
洛逍遥一惊:“那阳蛊若是死去,那中蛊之人岂不是也要……”
“唯有阳蛊所吐的毒液练就的丹丸,才能让赵某体内的阴蛊沉睡,每月初一之时,若是不服这丹丸,那阴蛊便是醒来,使人生不如死,十二个时辰后,穿心而出……”赵永安望着手中一颗鱼眼大小的药丸,脸色惨然。
洛逍遥不禁大惊,“那、那阴蛊一日不出,你就是……”
赵永安知他言下之意,凄笑道:“蛊奴。阴蛊一日不出,赵某自然是成了害人之奴,唉,赵某无意害人,可……”
“千古艰难唯一死,计某知你为蛊所逼,才留你一命,想来也怪计某,当初若让恩师灭了五毒门,想来也无今日之事。”
计经海叹了一声,缓缓言道:“当日家师擒下毒书生,用了‘分筋错骨’手法逼他交出解药,那毒书生却是将‘负情蛊毒性言出,道是若敢杀他,素素也无可活……”
“家师但想天下之毒若非立时毙命,必有解药,对毒书生之言半信半疑,带着计某杀上金乌寨寻他师父‘五毒王’寻拿解药,那‘五毒王’是抱丹大成之境,又仗着有三个神念大成的蛊奴……”
计经海言语一顿,冷笑一声,“他应是料不到家师已入了元婴之境,打斗之中施岀阴阳蛊,反被家师迫入他的体内。”
“啊?真是老天有眼。”赵永安一惊一喜。
“那蛊毒立时发作起来,五毒王就地翻滚,全身抽搐……”计经海言语时面露余悸,想是当时阴阳蛊发作极是骇人。
“见五毒王身形慢慢缩小,恩师但恐他死去,便在他身上寻找解药,虽然翻出十几种药丸,却不知哪个能解他的蛊毒,这时一个垂死的蛊奴却道……中的阴阳蛊并非是马上致死,要等十二个时辰后方会死去……”
赵永安脸显恨色接言道:“那蛊毒每隔一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有一柱香之长让人痛不欲生……”
计经海点了点头,“过了一柱香后,五毒王也平静下来,恩师向他言道,只要能解去‘负情蛊’,便放他一条生路……”
“那五毒王一听顿然面如死灰,闭口不言,计某心知不妙,便是将毒书生所言‘负情蛊’的毒性,一一问了他一遍,那五毒王点头确认……计某勃然大怒,便是拔剑砍他……”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赵永安脸有失望。
计经海点头一笑,“家师但知无药可解,岂会让他好活,见计某要杀他,却是阻拦,将五毒王扔入山洞,让他自尝恶果……”
“那……那些蛊奴如何了?”
计经海想是知道赵永安所问之意,顿了一下,苦笑道:“其中两位蛊奴在与家师交手之时已是被杀,另外一人也是奄奄一息,纵使想要救他也无力回天……唉。”
赵永安但想计经海师徒或是会让五毒王替他们解去蛊毒,一听三人却是如此下场,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
计经海举起酒囊仰首喝了一口,望向赵永安,“你也知晓解蛊之法了,来日随计某杀上金乌寨,寻那阳蛊解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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