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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样？”

    白羽玥阙瞪大了眼睛，看着赛罕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继续强调说：“他府中有很多如花美眷，你想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丈夫？”

    “那又如何？”赛罕笑道，“在我们草原，只有没什么本事的男人，才会只有一个女人。”

    “……”

    看到白羽玥阙这副神色，赛罕轻笑一声：“我的父汗，拥有大阏氏，三位阏氏，而后，还有数不清的女人。我的兄弟们也是，臣子们也是。大家似乎并不以女人多而烦恼，反而是炫耀的本钱。女人们在草原上，有时候真的和骡马奴隶没有区别。尽管我是公主，但要是嫁到别人家去，还是得规规矩矩的服侍男人。”

    白羽玥阙点了点头，世道就是这样。也许在晟国，女人们稍微有那么一点地位，甚至有些女子还可以读书习字，出门也不用避忌。但是，女人就天生不能祭祀，不能进太学，甚至连碰一碰都会晦气。

    “而遥有什么不好呢？我知道，他很俊美，很有能力，他也很年轻，但是，他还没有娶妻。”赛罕淡淡的道。

    “可是……”白羽玥阙想说他还是会不断的和别的女人好，就算他心里有你又怎样？

    “白羽妹妹，我知道你希望能有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子，我又怎么会不想？”赛罕苦笑一声，“刻意要求男人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对别人动心，绝对是痴心妄想。”

    白羽玥阙当然知道。雄性总是会不知不觉的散播自己的魅力，也会对漂亮的异性产生兴趣。有时候他们并非是真心爱上对方，而只是一时的吸引罢了。

    但可悲的是，女人一般会对一个对象长长久久的痴心不改。而且，无处不在的道德砝码和准则，牢牢的将女人锁死在一片小天地里。

    “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真的会这样么？

    苍曦麟有一群妃子，慕云天有过发妻，一心爱她的梅思禹，也跟很多个模样像她的女人欢好。而白羽徵……过去他还身为皇子的时候不提，就连现在，他也糊里糊涂的和凤魅有了肌肤之亲。

    想要寻求百分百的忠诚，真的可能么？

    就算是天崩地解，海枯石烂，用一道锁链完完全全限制住男人们的心思，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这世上真的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白羽玥阙苦笑，她当然明白。

    但是一贯心高气傲的她，不愿意戳破罢了。

    “遥他有过很多女人……”赛罕轻声说着，看得出她也有些不快，“他的府里，现在还有两个侍妾。我也不知道今后，他可能还会有多少个女人。但是，他若是娶了我，就只会有我一个妻子。”

    白羽玥阙很奇怪：“你不是喜欢英雄么？像西亭侯和清扬王那样的。”苍曦遥那么娘娘腔还花花肠子的，她也看得惯？

    “遥他很好啊！”说到这里，赛罕笑了，“我去打听过。如果单论武功的话，是遥比较厉害哦！他也带兵夺取过天门关和云州六郡呢！”

    “你就为了这个，打算嫁给他？”白羽玥阙还是不能理解。

    “如果说原来的话，我可能不想选择他。——可是，看到他为了我而挡下那两刀，我就什么都不想了。”

    赛罕忽然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能够为了一个人而付出生命，这样的爱还不够么？”

    白羽玥阙顿时语结。

    她当然记得，在电光火石之际，是苍曦遥冲了过来，用自己的背挡下了砍向赛罕的两刀。

    他甚至还在倒下的前一刻，为了安慰赛罕，笑了一笑。

    为一个人而放弃生命，这样沉甸甸的感情难道还不足以表达诚意？

    她远远的看了苍曦遥一眼，他没有看她们，而是站在路边仰着头看天，只留下一个背影。

    难以想象这个平常花花肠子一大堆的人居然肯在那个时候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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