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辣椒水-《农家四果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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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去推牛车,先推回来装麦子。”

    牛和牛车是一套,但是牛走路慢,她先拉着牛车到地头,等刘崇山牵着牛到了,这边娘几个就把牛车装满了。没办法,二婶娘突如其来搞这么一回,她们只能受着,毕竟收麦子要紧,如果晚了麦子没拉完,丢在地里叫人不注意抱去一两捆,第二天看到有得生气。

    到了刘小扁家的地头,他家地里的麦子都拉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两捆没拉走,用不用牛都无所谓。刘崇山走过去说要使牛,刘小扁不知道可是故意的,歪着身子靠在牛车上,说:“我不是不借给你,这牛不是我的,是刘大全家的,我得好生给人还回去。不然人家问我牛呢?我怎么交代?”

    刘崇山皱着眉说:“你要交代啥?大全哥知道我借的牛,就是他叫我直接来这牵的,怕耽误我收麦,你不要废话了,牛赶紧给我?”

    刘小扁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和刘花生同岁,这时那个大的就嘎嘎笑,说:“叔,那还不简单,俺们现在就送牛回去,你再从大全伯父手里牵不就行了?”

    刘桂圆想起来了,他爹和刘小扁两个不对付,刘小扁这是故意为难他爹,想耽误他家收麦子,想到这里,她上前一步笑说:“小扁叔,咱急等用牛,你看你还开玩笑?这是俺堂伯父家的牛,俺怎么不能牵?”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态度,几步走到母牛前,牵着母牛就往地头走。

    刘桂圆牵走了母牛,刘小扁斜着眼看她,慢悠悠的说:“你看看,小丫头就是不如小子,办事毛毛燥燥,牵牛不打个招呼,差点儿给我弄跌倒。”刘小扁说话总是慢半拍,语调不阴不阳的,听着叫人生气,他刚说完这话,他的两个小子,同时在后面嘎嘎怪笑,听着都渗人。

    农忙收麦一事要紧,刘崇山和刘桂圆两人牵牛拉车一前一后来到自家地头,地头已经摆满了一捆捆小麦。刘崇山呸呸吐了两口唾沫,拿起木叉就开始叉麦摞麦,一捆捆放在牛车上摞着,等到牛车高到不能再高,他就牵着母牛往自己家里赶,刘桂圆就跟在后面看着,防止有麦子没摞好,掉下来再让村人捡去了。

    麦子往家送的这空当,张氏叫大女儿和二女儿先吃口饭垫垫,刚才抱麦叉麦累到现在,不吃饭过一会儿干不动活。刘红枣点头应了,吃着软饼就着咸菜,说:“娘,等拉到一半,你跟着先回家照顾莲子,剩下的俺们几个能干完。”

    张氏确实担心小女儿,到篮子里拿了一张软饼,边吃边低头割麦,还剩下一半,能割多少割多少,今天割了明天就少挨累。刘花生吃过软饼、喝过水,拿着空空的瓦罐到旁边的小沟里,舀了一些沟里的浅水,等母牛回来时弄给她喝。

    就这样,连续五六趟牛车拉过,地里收好的麦子还剩两三车,这时天色都暗了下来,地里干活的人陆续都回去了,就剩刘崇山一家人,累的半死还在地里硬熬。

    等到伸手快看不见五指,走路得照着火把找路,刘崇山一家终于拉完了最后一车,各自身上还抱着或扛着一捆麦子,机械性的往家走。

    到了家,刘崇山趁着月色忙着卸麦堆垛,一时都不歇,因为一旦歇下来,想再干就干不动了。张氏在屋里奶孩子,刘红枣忙着烧水煮稀饭,刘花生到鸡圈检查小鸡可回到家,见三只母鸡都好好的,便放下心关了鸡圈门。

    刘桂圆来回跑了十来趟,脚底板疼的走不动路,但还是忍着疼从堂屋拎出了半粪箕的草,配两把玉蜀黍渣,一起送到母牛面前吃,母牛今天出了大力,她不能不喂就送还回去。

    等还了牛,刘家人囫囵喝过稀饭,洗脸的洗脸,洗脚的洗脚,弄完都回去睡了,刘崇山嫌身上脏;没回里屋睡,扯了一张破席子躺在堂屋地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照样早早起床,就着昨晚特地多做的剩米稀饭,一人喝了大半碗去地里了。

    北湖还有小半块地没割完,刘崇山和张氏就去北湖继续割,刘家三姐妹则去近一点的东湖割,东湖的麦地短窄,比北湖好割许多。

    东湖这块地,旁边好巧不巧就是刘小扁家的地,他家只有半块,割的比她们姐妹快,很快就割到了地头间。刘桂圆反感这家人,割麦的时候稍微注意了下刘小扁一家人,发现他两个双胞胎儿子总是聚在一起说话,还总朝她大姐这边看,不时发出一阵怪笑。

    刘桂圆拿着菜刀,到刘红枣割麦到地方和她换,刘红枣自己也察觉到了,正有些尴尬不自然,就主动换到了最外面,离他们远远的。过了一会儿,这兄弟俩越看越明显,刘花生也察觉到了,站起来吼一句:“你老看我们这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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