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一生,太短!-《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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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烨注意到上官无痕的这个动作,想到先才翎羽卫在汇报情况时对他说的那几句话,终究是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看见大梁的天子主动走过来,大宛这边跟着上官无痕一同出现的保皇党一派的朝臣们都做出一副警铃大作的警惕模样,要知道这一步一步款步而来的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趁着这次大乱将大宛彻底颠覆的人物啊。
上官无痕却是没有那份紧张,而是推开保护在自己面前的王岳,主动迎上前:“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大梁天子,实在是一件幸事。”
看着面前眉眼与徐昭颇有几分相似的上官无痕,楚烨温和一笑,客气道:“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大梁的天子,而是来寻出外游玩不知回家夫人的夫君。”
听到楚烨的这番话,所听之人都震撼的愣了一愣;梁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在变相说明不管大宛刚才经历了什么,他都不会在这时候搬出身份一举拿下大宛?他这是要放过大宛的意思吗?
守在上官无痕身后的臣子们都忍不住一脸喜色,甚至还有几个激动地,差点没高举着拳头高呼出声。
而上官无痕却没有众人表现出来的那般欢喜,当初无策就给他说过,如果事情发展到最后,大梁的天子出现了,那就证明了他最大的敌人已经不再是林瀞瑶、沈正河之类,而是这位年纪轻轻便登上帝位的梁国帝王;可眼下,他还什么都没做,梁帝就准备收手吗?根据无策的分析,这位梁帝可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主儿。
看上官无痕颇为凝重的眉眼,楚烨轻笑着又走上来几步,凑到他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本来就脸色微白的上官无痕在听到这几句话后,顿时身体僵硬、表情木然,如遭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怔怔的看着楚烨。
楚烨招招手,就有人牵上来一匹马:“我的话已经带到了,接下来你要不要去,看你自己。”
楚烨刚转过身,身边一道疾驰的风声便从耳边刮过,跟着,就看见一卷白衣如天边的云朵,朝着远处飞奔。
徐昭看着脸色难看急急离开的上官无痕,还以为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心里很是不放心,刚准备勒紧手下的马缰跟着
的马缰跟着追上去,却被楚烨叫住:“阿昭,不要去。”说完,他又转过身,阻止住同时也想追上去的王岳等人:“放心吧,你们的太子殿下只是去见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朕的人会保护他,必会让他安全无虞。”
*
十里长亭处,因现在正值冬季,除了狂野茫茫和远处的皑皑白雪,天地间再无任何杂色;再加上此时又正值乌金初升,金色的日光远远的从地平线的深处漫出来,悄悄地、像是带着温柔触角般慢慢向这茫茫天地伸展;点点光亮,由小变大,最后终于冲破黑暗,将第一缕最纯净耀眼的光芒带来人间。
古朴素净的长亭内,此刻正有人用金丝炭火煮着一壶甘冽的茶水,温热的蒸汽不断从壶嘴中冒出来,熏染了守在茶壶边人儿的眉眼,将那精致的轮廓勾勒的更加精美动人。
当上官无痕骑着快马飞快赶来这里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这一幕。
空旷的四野,古灰沉静的长亭,亭内,一席锦绣华袍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那纯净无垢的白衣,就像是回到他们小的时候第一次遇见时一般。
上官无痕从马背上翻下来,牵着马缰怔怔的站在原处久久不动,怔怔的看着那个挺直熟悉的背影,却是半点也不敢靠上前;仿佛那人儿是从九重天上飘下来似的,带着薄薄的雾霭,稍有触碰,就会消散;隐约中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而那点察觉却是他不愿意面对、看到的。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喝茶吧,我煮了你最爱喝的云雾龙井。”清越华丽的声线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的做着手里的动作:“很久都没给你煮茶了,也不知手艺生疏了没有。”
上官无痕听着熟悉的声音,脚步轻轻地移动了一下,可很快又停下来,看着那如梦似幻的背影:“无策,我不是来喝茶的,跟我回去吧,我来接你。”
上官无策正在拨弄茶叶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往常,声音亦如往日那般好听:“你真的不喝吗?我刚才在这里准备了很久的。”
紧捏着马缰的手指猛地收紧,眼眶开始微微泛热,只是这次,脚步再也没有停下,而是飞快朝着长亭走去,待他迈进亭内,将那煮茶之人看清楚时,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耳边,飘过先才梁帝凑与他耳旁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昨晚,他还清楚地记得他离开自己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可是为什么只是短短一夜不见,他就、他就……
上官无策抬起头,看着上官无痕一脸的泪,轻笑着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吓人,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脸色雪白,眼角泛青;就算他一直用内里压制着体内翻腾的毒素,可依然还是阻止不了毒液的渗入和破坏。
上官无策浅浅的笑着,招招手叫他:“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你怎么了,无策。”
睁大的眼睛里带着空茫,讷讷的表情带着茫然,小声的呢喃带着哭腔,此时的上官无痕就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缩成一团发出呜咽般的可怜祈求的声音。
听到这个问题,上官无策垂眸浅笑;虽说早就猜出来再见他一面会惹得他更加伤心,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见他;这辈子,他都为了眼前这个人活着,就让他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自己自私一次吧。
沸腾的茶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初晨清冷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茶香。
就是在这一缕缕醉人的茶香中,上官无策红唇轻启,缓缓说道:“无痕,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吗?我趴在树上,你站在树下仰着头对着我笑,然后问我,是不是下不来了,跟着便要来扶我。”
说到这里,上官无策仰起头长出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和茶香混合在一起,空气中的冷冽似乎在这一刻淡去了不少,隐隐间,有一丝酣甜引人沉醉;潋滟的眸子里带着醉人的光晕,似乎是在回忆着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久久不能自拔。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关心,其实在你之前我已经趴在树上很久了,来来往往很多人看见我都不理我,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只是一个顽劣的只会爬树的孩子,等我累了自己就会下来;而我也不愿意搭理他们,因为就在不不久前我刚从家里跑出来,母亲又跟父亲吵架了,她哭着摔碎了他们当初的定情信物;宛城的人都知道,住在长庆街王府大宅的靖南王只是个皮相长的好看的庸庸无碌的男人罢了,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被封王,那是因为他娶了跟当今天子关系最好的姐姐,当初父亲就是看中了母亲能够给他来到荣华富贵这才娶了痴心思慕与他的母亲,可为什么等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就开始不满足?开始野心越来越大?甚至丢下母亲,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厮混,让别的女人为他生下让母亲倍感屈辱的孩子?”
说到这里,上官无策的眼角有些微红,好像透过远处皑皑的白雪看到了母亲面目冰霜凄楚的站在眼前,对着他流泪,对着他哭;那时他还太小,每次在母亲哭的时候只会伸出手替她擦眼泪,奶声奶气的一声声的喊着娘;总是以为自己这样做了,母亲的眼睛就不会再流出让人心疼的泪水了;可是到最后,还是……
上官无策转头看向上官无痕,眼底翻卷着薄薄的哀伤,伤痛浓而不散,要人只觉得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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