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王夫人向顾朝辞斜睨一眼,冷冷地道:「你既然知道,还敢来曼陀山庄,是不是自恃武功非凡,不将我放在眼里?还是说,此行实则是想为你的段大恩人报仇?」 「娘,你不要怪顾郎,我……」 王语嫣素知母亲性情,急忙拉住母亲胳膊,想要试图解释外公外婆的内情。 可王夫人见女儿三番五次,维护这个不但杀了自己爹,又与自己有仇的恶贼,顿时心生怒意。 直接甩开王语嫣的手,俏脸含煞,杏眼一瞪,怒声道:「你这孽障,以前为了慕容复,就跟我处处做对,还偷跑出门,现在又为了这小子,连自己…」 王夫人在王语嫣心里,本就积威已久,一见母亲发火,丝毫不以自己今非昔比为由,还是心下一颤,眼圈发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声道:「娘,女儿委实有难言之隐,还请屏退左右,定向娘亲如实禀报。」 王夫人知道女儿什么性子,可她以前为了慕容复,最多跟自己说几句稍微硬一点的话,自己眼睛一瞪,她也就说不下去了。 可这趟门出得,竟为了一个男人,向自己跪下了,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内心火苗疯狂乱窜,大为不悦道:「禀报什么?你凌波仙子多大的威风,哪还需要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凌波仙子的名号,江湖上不胫而走,那顾朝辞杀了丁春秋,自然也是遍传天下了。 而无崖子出事之时,李青萝当时还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对这个父亲印象本就不深。况且李秋水再是无耻,也不敢对女儿说起,是自己与徒弟害了她父亲。故而王夫人对这中间内情,根本一无所知。 李秋水又为了掩人耳目,让她从小管丁春秋叫爹。想是出于羞愧,无颜面对这个女儿,便去了西夏做了妃子,又生了孩子,也正是如今的西夏皇帝。 也正因如此,反倒让王夫人与丁春秋父女情深,王夫人直到现在,见了丁春秋仍然以爹称呼,她对顾朝辞杀了丁春秋,如何能不产生恨意? 况且「血煞魔君」出道时,就在苏州「聚福楼」抓了王语嫣,说为了给段姓恩人报仇,这事早就哄传武林了。 王夫人自然也知晓,两两相叠,心下对顾朝辞则是更恨了。 在她看来,段姓男子,就该直接埋了做花肥,她又有何错? 你「血煞魔君」凭什么报仇? 顾朝辞对这一切,其实早有预料,心下也极为后悔,当初他压根就没想过,会与王语嫣这个「恋爱脑」产生情愫。 只想以她换段誉的神功,故而为了让自己师出有名,特意编了一套谎话。没想到却作茧自缚了,而今见王夫人如此刚愎,让王语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也不能退缩,上前一步,拉起王语嫣。又对王夫人一拱手,朗声道:「伯母,嫣儿说你是文武双全的女中豪杰,在下一向佩服。…. 至于在下恩人之事,已然由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从中调合,顾朝辞虽然不才,但也非无名之辈,自是言出如箭,断无反悔。 故而我与伯母所谓恩怨,自然一笔勾销了,又岂能再说什么报仇之言? 况且有嫣儿在此,顾某再是狂妄,又岂能对您不敬? 今日的确是真有内情,向你秉告,其中涉及几位前辈的隐秘,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且先让婢女退下,到时一切自明,又何必在此对嫣儿苦苦相逼,让人看了笑话!」 「娘亲开恩,女儿现在实实说不得啊。」王语嫣也跟了一句。 顾朝辞与王语嫣都知晓关于无崖子、李秋水、丁春秋的事,绝对不能当着外人说。 否则这些下人嘴上不敢说,心里还不拿屁股,将她们母女 二人给笑了。 王夫人一听,也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尤其顾朝辞提到了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一瞬间就想到,几个月前,给自己当了几天花匠的段誉。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段正淳与刀白凤那个***生的小野种,那时自己还问过段誉,是否认得大理王族,他却说自己是个普通百姓,一时间气的俏脸发青,双手直抖。 王夫人性情本就与常人不同,她和段正淳相恋之时,其实明知他有原配夫人,可情到深处,竟要段正淳杀了原配,娶她为妻。 段正淳虽然风流,但对每一个女子,都是真心相待,如何能够做出杀妻另娶之事,吓得拔腿就溜,十几年来再没来瞧过她。 后来段正淳另一情人「修罗刀」秦红棉与徒儿木婉清,又来曼陀山庄,几次刺杀王夫人。 这让王夫人心中恨急,一方面恨段正淳薄情寡义,离开自己,还是去沾花惹草,惹得姘头竟来杀自己,心里那股恨意,真是天高地厚。 她对段正淳又爱又恨,自然无可奈何,可誓要让秦红棉这师徒两,死无葬生之地。遂派出人马,一路追杀到了大理。 怎料因为段誉之故,冒出了一个「南海鳄神」救了木婉清不说,还将自己手下,杀了好几个。 而今先见女儿维护顾朝辞,顾朝辞又维护女儿,两人越是情意绵绵,她越是想到自己形单影只,一个人孤零零守着曼陀山庄,好不凄凉! 言念及此,对着顾朝辞冷笑道:「你与我的恩怨消不消,那是你的事,暂且不论! 可我自管教我的女儿,又***何事? 你莫非真以为,凭着武功就能横行妄为,无视伦理纲常了吗?」 顾朝辞一听这话,也是气往上撞,这女人怎么如此不可理喻,当即凛然道:「母亲管教女儿,旁人自然挑不出理来,可丈夫维护妻子,更是天经地义! 我顾朝辞发愿,要娶嫣儿为妻,自也不会是一句空话! 莫说她没错,纵然她有天大的错,也该由我一力承担,怎能让别人苛责于她!」。…. 王语嫣听顾朝辞直明其意,玉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神态腼腆,目光中流露出羞意。 王夫人却见顾朝辞威风凛凛,让自己心为之颤,可女儿还是一副丽色娇羞的样子,一瞬间邪火再也压制不住,森然道:「好霸道,好担当! 你血煞魔君横行当世,生平又过谁来,我又算个什么? 只是语嫣是我的女儿,永远也改变不了。至于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狂徒,想要取我女儿为妻,那是白日做梦! 你这威风又耍给谁看?」 王语嫣知晓母亲脾性刚硬,素不饶人,顾朝辞也是性格狂傲,素不服人,生怕两人真的从吵嘴变成动手,忙忙道:「母亲,你先让她们退下,我先跟你说我外公的事,女儿突然有了这么一身武功,你就不好奇吗?」 王夫人脸上一缓,她自然也是心有疑惑,女儿为何突然有了这么一身武功,但若没有顾朝辞,她肯定依从,可是有了这个人,连女儿说的外公都以为是丁春秋了。 不禁心道:「我若听了嫣儿的话,她肯定又要哭哭啼啼的哀求于我,那我如何忍心?哼,我岂能让这个小子,将我给如此拿捏了!」 当下脸色一沉道:「语嫣,我本以为似你这等面慈心软,这一生一世不知要吃多少亏。我本来十分担忧。 日前听闻你独对数百豪杰,杀了‘南阳老叟,,非但博得‘凌波仙子,之名,还给人说你心狠手辣,我倒有几分高兴。 怎知你骨子里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咱们母女两,事无不可对人言,你又吞吞吐吐个什么?像什么样子!」 「母亲,这话实在不好让外人听到的!」 王语嫣说着,又转对婢女说道:「你们都退下!」 可是曼陀山庄的婢女,都只认王夫人的话,王语嫣没有一点话语权,如何能听她吩咐,一个个都是面不改色,不做理会。 王语嫣见状,心生怒气,可终究不敢太打母亲的脸,也是无可奈何。 王夫人见王语嫣面色阴晴不定,却仍然不说,复有顾朝辞在场,心想:「这丫头死撑着不说,我几番下令她都不听,我这母亲尊严何在,更让这小子耻笑于我!」 便在这时候,忽听得一个蚊鸣般的微声钻入耳来:「伯母,语嫣是要对你说,令尊令慈与丁春秋之事,其中涉及隐秘……」 这声音轻细之极,但每一个字都让她听得清晰异常。 自是顾朝辞见王夫人,压根不给王语嫣说话机会,只好施展传音入密之法了。 怎料王夫人根本不待他说完,胸中烈焰蒸腾,目眦欲裂,猛一旋身,从身后一婢女手里抢过一剑,厉声道:「姓顾的,杀父诱女之仇,我还未找你,你却又来辱我,你纳命来吧。」 说着步踏中宫,对着顾朝辞当胸直刺,青光闪动间,发出「嗡嗡」声响,劲力大为不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