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寒是南溪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南溪的命。 有他在,南溪绝对不敢跑。 若是以往,堂堂薄总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只是男人不想承认,他听见女人不见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了,气得血脉翻涌根本没有想到别的事。 薄司爵的表情微微色变,他蹙起眉间冷哼一声,大手松开了南溪的下巴。 “你知道就好。” 南溪像是被直接扔到了地上,大理石台阶湿滑,她脚底打滑没有站稳头又磕在了墓碑上,温热的鲜血透过被冻得格外苍白的肌肤,留在了冰冷的墓碑上。 “有力气从医院逃出来跟男人跑,没力气站稳,南溪,你装可怜也要选对对象,你觉得我是会心软的人吗!”薄司爵邪魅一笑,冷眼骇了南溪一眼。 “不是。”南溪低着头,毫不犹豫的反驳薄司爵的话。 许是在妈妈的面前,南溪总觉得心里有鼓气,背后有只手,她抬起头,毫无畏惧地仰视着尊贵无比,熠熠生辉的男人,一字一句说道: “薄总,您对谁仁慈,也不会对我。这一点我用了十八年去反驳,又用了三年去亲身经历,我,南溪,非常清楚。” 女人就这样仰着一张苍白近灰的脸,额头上的鲜血宛若盛开的红玫瑰妖娆夺目,却又衬得整张脸留细雨蒙蒙中有种说不清的模糊。薄司爵看不清她的表情,唯独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在此刻亮得逼人。 男人握紧黑伞把手的拳头突然收紧,一丝烦躁与愤怒袭上心头。 “怎么,你现在是对我有意见?” “不敢。”南溪嘲讽地勾起唇角,满目苍凉。 “不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你来的够久了,现在跟我走!”语落,男人伸出金贵的手扯着南溪的胳膊霸道地将她从地上拎起。 “等等!”南溪突然挣扎,直接端跪在墓碑前,认认真真叩了三个响首。 “妈妈,溪溪一定会救出哥哥。” “妈妈,来世我还做您的女儿,” “妈妈,您等我。” 额间的鲜血混着雨水顺着她瘦弱的脸颊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南溪一丝一毫都不在意。她虔诚无比的在心里说完最后三句,挺直脊背慢慢起身。 等事情结束,等一切结束,她就真的可以不管不顾一头撞下去了。 但现在,南溪抬眼看向走远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小跑跟了上去。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无人的马路上,孙扶舟把着方向盘,从后视镜偷瞄了南溪好几眼。他是三年前才跟着大老板,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南小姐,三年之间如同一个禁忌话题。他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一点。 风华绝代,风采绰绰,娇嫩明艳宛若盛开的玫瑰。 此刻,风云人物正主全身狼狈蜷缩在车后排一角,孙扶舟心里纳闷,难道是传闻误我?! “我哥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这是上车后第一个人说话。 南溪握了握拳,鼓了口气,侧过身体看向身旁假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