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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少来这套。”

    “咳。”侯一鸣咳嗽了一下，自己毕业后，这陈老师也不端着了啊，说话这么随意。

    “我想跟您打听一个学生，比我高一届，他当时全省物理大赛得过奖……”侯一鸣说道，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对了，他电子很好的，上高中就自己组装过收音机！”

    “我想起你说的这孩子了——康旭之！”陈老师一拍大腿，“你找他什么事？”

    “我不是搞新闻嘛，想请教些广播和电子方面的事情……”侯一鸣随口撒了个谎——自己上个月还是个穷学生，这刚毕业没几天，进了一千多台二手电器要售后，这事儿听上去太耸人听闻了。

    陈老师不疑有他：“他们班主任杨老师是物理老师，也在咱这个单元，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他。”

    “谢谢老陈！”

    “你小子……中午喝两盅！”

    吃过饭，老陈带他拜会了杨老师，从杨老师手里问到康旭之的地址和电话后，侯一鸣又急急忙忙赶往康旭之家。

    ……

    金堰路28号，公交公司小区。

    小区门口的巷子里，一家只有十几平米的电器修理铺。

    一台拆了壳子的收音机有气无力地播着流行音乐，铺子里到处都是凌乱的电器配件和元器件，一个戴眼镜，头发凌乱的男青年坐在铺子里，正在低头鼓捣一台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看不出是什么的电器。

    铺子旁传来叫骂声。

    是他的父亲。

    “没出息玩意儿，给你找的公交公司的铁饭碗不去，非要鼓捣你的破电器铺子！”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拿个坡改锥捅几下就能就能造出电视机？”

    “破电器铺子要钱没钱要前途没前途，你真是要气死老子！”

    男青年低着头，一直在鼓捣他手里的电器，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他父亲骂了一会儿，见男青年不吭气，他怒气更盛。

    他重重地把手里的几张纸摔到男青年脸上：“公交公司明天有个考试，你去参加一下，考上了就可以去公交公司上班了。”

    那男青年头也不抬：“我不会去的。”

    他父亲更怒：“康旭之！你想气死我吗！”

    “我有我的梦想，在我看来，去公交公司上班是浪费时间。”康旭之扶了一下眼镜，“我起点已经很低了，不可能再去那种地方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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