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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为秦香薷所说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是狗屁话，现在明白，应在他身上，却真正是金玉良言。

    唐凤江说：“小婉，如果这个坎能过去，万国地产交到你手里，你至少要抽出一半去做慈善。”

    这个坎还能过去吗？

    唐婉笑的很勉强，没说什么，只是diǎndiǎn头，温柔应和：“嗯，知道了爸。”

    唐凤江想了想，又说：“以后，生意上的往来，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事不要做绝。给人留三分余地，就是置自己与长青。”

    唐婉接着diǎn头。

    唐凤江还说：“多交几个朋友，贴心的那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谈生意的那种，不能太近。”

    唐婉说：“好。”

    唐凤江忽然就呜呜哭起来，抱着唐婉：“小婉啊，爸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爸一辈子五十多年，都活在了狗身上。爸没你妈看的明白，连你都不如啊……”

    唐婉也忍不住流下眼泪，不过她是无声无息。

    唐凤江和秦香薷的儿子早年夭折。

    她是这个家唯一的后人。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此时此刻她都应该、也必须dǐng天立地。

    天塌了，唐凤江撑不住，都落在她的肩头。

    可那个肩膀，苏子遥曾经拥抱的时候，分明很柔弱，很瘦小。

    唐婉倔强的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微微笑着，说：“爸，别担心，还有我呢。”

    秦香薷回来了，吃斋念佛这么些年，未必就成了菩萨，可是心性淡泊安详，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她对唐凤江早就生不起气。

    但有个坎，终究过不去。

    她把唐凤江当成了空气，连看一眼都没看，兀自进厨房准备饭菜，兀自把饭菜端上桌，兀自拿起了筷子。

    她开口对唐凤江说了十年来的第一句话话。

    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吃完了饭，回自己家吧。”

    唐凤江苦笑：“我哪还有家？”

    “你昊元上品那套大房子呢？”

    “那只是房子。”唐凤江叹了口气：“你搬出来了，小婉前些年结婚的时候，也搬出来了。空荡荡的大房子，只剩下我一个人。没你们，算什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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