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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岁岁说，孟梦觉骂沈夏骂得对，你不应该找孟梦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后问，“真的？”

    贺行舟笑着将手机递到温岁岁面前，温岁岁蹙眉瞥了贺行舟一眼，破罐子破摔道：“是我说的，顾总准备怎么替沈夏报仇？”

    顾梦觉一噎，半天才带着笑意道：“先回家睡觉，明天再跟你算账。”

    “……”温岁岁推开手机不想再跟他对话。

    虽然喝进去的酒都吐出来了，却也扭转不了温岁岁天杀的酒量。

    温岁岁洗完澡躺到床上时还算酒醒，半夜被渴醒时，脑子就不太能保持清醒了。

    顾梦觉进门脱了鞋，脚还没来得及塞进拖鞋里，餐厅就发出了叮铃咣啷的动静。

    屋子里没有开灯，四处一片黑暗。只有月光穿过阳台落地窗，在地上铺了浅浅一层光。

    明暗交接处立着个人影，淡淡的月光胧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被明暗分割的表情晦暗不明。

    不用开灯顾梦觉也知道是谁。

    “怎么了？”好一会儿，顾梦觉才问。

    “碰到东西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答。

    “为什么不开灯？”问这话时顾梦觉仍没有要开灯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在月光下对峙，除了对方的脸，看不清的还有对方的心。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不想再见到沈夏甚至讨厌她，是因为吃醋吗？

    谁知一出口就是无关紧要的话。

    温岁岁折回厨房倒了杯水咕咚喝了几口。

    “习惯了”她说。

    习惯了。

    顾梦觉把这三个字在心里来回咀嚼了几次，不得其法，好笑道：“你小叔叔我不会有穷到交不起电费的时候，不需要你习惯不开灯。”

    “……”

    温岁岁最烦他这样，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又把话说得跟两人永远是一家人似的。

    “我这不是怕小叔叔需要交电费的人太多，顾不到我这儿嘛！”

    这话明明酸味满满，经温岁岁口就变得有种调侃的意味，还是对家之间的那种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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