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慕云卿半点场面话都不讲,说得季朗神色难堪,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她的意思很明确,即使季莹不是主谋,她也错在愚蠢,不能不罚,眼下就看容澈如何在中间和稀泥了。 慕云卿其实就是存心逼容澈“二选一”。 容澈之所以会忽然出现在这,本就是她安排的,方才一两偷偷溜出去,就是故意放信给对方去了。 今日京兆府中这么一闹,来日容澈必会知晓陆成欢被人当成沈妙欢的事,与其日后被他打个措手不及,不如她们事先反客为主。 而且那日宫中一见,容澈找她要陆成欢的遗物时,慕云卿便隐隐猜测他对陆成欢存了些别的心思,她不会过分干涉陆成欢感情方面的事,但她想让她看清楚,一旦她和容澈的利益发生冲突,容澈究竟会更在意什么。 慕云卿相信,没了一个季莹不大会影响容澈与安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可若是容澈连这点风险都不愿为陆成欢冒,那足以说明他之前的悲戚不过是惺惺作态而已。 这本该是需要容澈做决定的事,却没想到,被季朗抢先了。 为表安国公府对其忠心的程度,他没给容澈为难的机会,直接就把季莹豁出去了,他毫不犹豫地说:“王妃所言在理,即便过错在下人,也需得治舍妹一个驭下不严之罪。” 回眸扫了胆战心惊的季莹一眼,季朗狠心道:“就罚她廷杖二十,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什么?!”季莹眉头皱成了“川”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慕云卿明眸微抬,眼波流转间透出丝丝笑意:“太子殿下以为呢?” 想让她担下这“咄咄逼人”的名头,她偏不,她就非得将容澈也拉下水,大家谁也别想往外摘。 季莹见决定权在容澈那里,不免又升起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满眼期待地望向他:“太子表哥……” 可惜,这幻想被容澈亲手给戳破了,甚至连犹豫都没有。 “行刑!” 两个字,听得季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不要!我不要!太子表哥饶命,我没有错,为何要罚我?她明明就是沈妙欢,是慕云卿!是她们俩一起设计陷害我!” “我是冤枉的,你们不可以打我!” “我是国公府的小姐,谁敢对我无礼!” 季莹又哭又嚷,吵得人头疼。 容锦安然坐在椅子上,从升堂到现在基本就没说过话,全程都在专注地看自家媳妇,眼神温柔得都能腻死人。 直到此刻。 他侧过一双冷眸,眼锋似刃扫过季莹,眉心几不可察地一沉。 他家卿卿原本是想要这女人死的吧,结果被人横插一脚变成了廷杖,但只拿板子打几下这怎么够呢。 她不够惨,他家卿卿怎么会开心呢,而要让卿卿开心,他就得让她惨到极致。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腰间佩戴的一个白玉质地的镂空铃铛,玉石相撞的清脆声音轻轻响起,在季莹声嘶力竭的叫嚷声中几乎不可察觉。 有什么东西自容锦手中飞射而出,微若尘埃,形似很小的那种飞萤,一个奔着季莹、一个奔着容澈。 下一瞬,本来正在疯狂挣扎说什么也不肯受刑的季莹忽然安静了下来,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一处,目光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高盛正欲吩咐人趁机上前,不想却见季莹忽然拔下髻上的簪子,眼神凶狠地刺向了容澈。 霎时间,堂上乱作一团,高盛连同那些差役全都一窝蜂地冲向容澈那,唯恐季莹真的将他伤个好歹的。 可容澈的第一反应却是拉过陆成欢护在了自己身后,引得慕云卿多看了他好几眼。 而恰恰因为这几眼,惹得某位小王爷醋意大发,本来没想真让季莹将容澈给伤了,结果他忽然就改了主意,愣是暗中推波助澜让季莹手中的利簪划破了容澈的下颚。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