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求亲-《极品混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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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李二虎心里虽然惊疑不定,但依旧面沉如水,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里射出的目光有如实质似要看穿朱可一般,良久方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猪大公子,要的可是这个?”

    “啊——”朱可尚抱有一丝侥幸,听闻李二虎这两句诗,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煞白,身形晃了几晃,勉强站稳,呆立当场,一言不发。

    李二虎见朱可神色异样的站在那,这才暗自缓了一口气,总算历史变换的不是太离谱,长吐了一口气,心中大定。嘿嘿,见你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差点被你忽悠了!

    “句是好句,只是不知道就凭这两句诗如何能说犬子抄袭?古语素有天下文章一大抄的说法,今时今犬子求偶,就是抄袭又如何?应小姐若能作出序来,必将成就杭州一段佳话,这又何错?你不过今日才进我书院,作为书院资深教师我等尚要考察与你,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大放阙词?”朱子洲见儿子那副样子,心里恼恨交加,老奸巨猾的他不等众人反应连珠炮似的追问李二虎。

    朱子洲此言一出,全场寂然。应夫人眉头紧锁,一脸郑重。这个朱子洲端的是卑鄙无耻,三言两语之下,就连诗是抄的也说的堂而皇之,偏偏他说的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更为气愤的是,为了防止李二虎从中作梗朱子洲竟然以考察相威胁,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若是阻止这件事,那就别想在书院待下去了!这还不算,最最落人口实的是最后一句,摆明了的一场“凤求凰”李二虎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插嘴?!应夫人饶是女中俊杰对此也毫无办法,偷偷的打量一眼自己的丈夫,见应默林饶有兴趣的看着李二虎,心里这才稍稍安定。

    “呵呵,猪老师说的有理,的确,说令公子抄袭我拿不出什么证据——”

    “哼,知道就好!”李二虎服软朱子洲心里一喜,面无表情的道:“今天犬子当面求偶,不屑与人发生冲突,念在你尚年幼,便放你一马——”

    “不必了!”李二虎突然一声暴喝,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长身而起,对应夫人抱拳道:“敢问夫人,应小姐是否确有嫁人之意?

    “这——”应夫人不妨李二虎有此一问,疑惑的将目光看向应月儿。应月儿羞得脸色血红,埋首胸前,见母亲看向她,分明是询问,直接说自己没有嫁人的意思,必将扫了朱氏父子的颜面,当只能悄声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哗——”应月儿此言一出,周围议论纷纷。李二虎微微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小妞还有心思玩字谜?其实他哪知道应月儿的想法?这题词是意喻她现在的心境,本无招婿之心,却因瞻前顾后,吹皱了一池春水。既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又顾全了朱氏父子的颜面。迷糊了一会,李二虎便已想通其中的关键。

    但应月儿的话同时也一字不落的听在了朱可的耳朵里,他这杭州第一才子的名声也不是靠陪皇上小姨子睡觉得来的,听应月儿终于开口,略一思索,忙开口答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妙啊,屋中也不知是谁先赞了起来,接着便是人声鼎沸,这联子,无论对仗、意境都是极为吻合,尤其下联,不仅意境优美,还暗含求偶之意,实在是难得佳作,应题应景,那朱子洲更是笑的眼睛都没了,一副得意之态。

    只是眼明的人一看便知,这对联语出暧昧,应月儿本不是此意,朱可对出如此工整的对联,岂不是要节外生枝?

    应月儿顿时弄个大红脸,奈何对子是自己出的,委实进退两难,无助的看着李二虎。

    哎,你直接说不想嫁人不就得了吗?非要出什么对联,现在好,骑虎难下了吧?李二虎郁闷的想道。不过嘛,你爹爹已经将你姐姐嫁给我了,怎么说你也是我小姨子,小姨子那就是姐夫的小棉袄,既然你不愿意嫁这个猪公子,当姐夫的说什么也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想到这,李二虎也不顾众人的目光,缓缓向屋子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呵呵,抄袭别人一首诗,对上一副对联就来求偶?拿张纸画了一个鼻子,猪大才子,你好大的一张脸啊!”

    朱可不假思索的对出了应月儿的对联,先前的不快似乎都忘记了,正在得意洋洋之间,忽听得李二虎毫不留情的咒骂自己,脸上怒气更盛,刚想出言讽刺却听李二虎大喝道:“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哎,最近书读的太多了,下面的有些记不清了,猪大才子能否指教一二?”李二虎不知不觉的已经来到朱可面前,抱拳问道。

    众人屏住呼吸听他不疾不徐的朗诵,生怕错过了一个字。李二虎本来就说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加上登台朗诵的次数不少,背一首《滕王阁序》还是声情并茂、绰绰有余的。滕王阁序那荡气回肠的文风让在场的诸人叹服不已,尤其是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更是美妙绝伦,在座的都是书院的教师,除了那炎成一介武夫之外,其余的都是当时知名文人,李二虎诗句一出,满屋震惊!只是前面抑扬顿挫,磅礴的气势引人入胜,众人意犹未尽之际,诗句戛然而止,实在是大煞风景。

    朱氏父子脸色异常难看,尤其是那朱可顿时没了脾气,在李二虎注视下冷汗顺着额头缓缓落下,竟然忘记用手去擦。

    “朱公子,此事到此为止吧——”李二虎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带有一丝感情。

    他此时有些同情朱可,为了追女孩子不择手段,朱可并没有错,只是你小子泡妞用了强,这我看着就不爽了。李二虎心里嘿嘿一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分,毕竟以后还要在书院混。

    “李木,你不要再三相逼!”朱子洲见李二虎又一次出言阻拦,心里愤怒到无以复加,盛怒之下拍着桌子叫道:“犬子今日求偶,你为何要百般阻拦?你究竟意欲何为?!我与那府衙大人尚有丝交情,今日你若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必定上报府衙,将你压入监牢!”

    “哦?”李二虎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上下的看了看朱子洲道:“猪老师,我罪犯哪条?”

    “你无事生非,故意坏人婚姻!”朱子洲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这无事生非还好说,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坏人婚姻”的罪名可是不小,万一与“伤风败俗”联系起来,估计那最轻的也是浸猪笼啊!

    “哈哈,好大的一顶帽子!”朱子洲这句话算是触犯了李二虎的真怒,本想给你们留个台阶,为什么你们偏要给脸不要呢?

    “听你的意思,今日你家公子便是向应小姐求亲来的,对不?”李二虎高深莫测的一笑,郑重问道。

    “是!”

    “那就是了,你是求亲的,我也是求亲的,怎能说我坏人婚姻呢?”李二虎脸上笑意更胜,指着朱氏父子道:“我仰慕应小姐已久,今日特来求亲,你父子百般阻挠,究竟意欲何为?!我与那府衙公子乃是拜把子的交情,信不信我将你们剥皮抽筋,悬尸东门!”

    “哇——”李二虎此言一出,那真的是满屋震惊!书院的教师嘴巴张的大大的一眼不眨的盯着李二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李木太——不要脸了吧?才来书院一天就要向应家提亲,你以为你是谁?偏偏说的那么正大光明,后来那番话本是朱子洲说的,竟然被李二虎绝妙的原话奉还,看来今天这个接风宴还真是热闹!

    应夫人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询问似的看向应默林,应默林先前也是微微一愣,后来见李二虎不经意的递过来一个眼神,霎时明白过来,对李二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他去了。

    应月儿婴的一声,早就羞不可耐,双手捂着通红的小脸,跑进了内堂,心如小鹿撞,怦怦跳个不停。本以为有李二虎出面帮助这次能逃出升天,没想到事情演变到最后愈加复杂,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亲”自己是注定逃脱不了!

    “你——”朱子洲显然更是没料到李二虎竟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挖儿子的墙角,一介文人骂人的字眼本来就没学多少,指着李二虎直翻白眼,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事已至此,李二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开口说道:“你以为你抄袭了一首诗就能在此耀武扬威?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二虎啪的一合手中折扇,高声道:“刚才朱可所念的《滕王阁诗》和我刚才所背的《滕王阁序》都不是我们所作!”

    “啊?”书院的诸位教师愣头愣眼的看着李二虎,都是抄的?

    “正是,这一诗一序本是古代诗人王勃所作,千古流传,与那朱可公子却是毫无半点关系!若想求娶应小姐,你须要拿出点本事儿来!”李二虎暴怒的一拍桌子,心道,求娶,行!但是别忘了老子的小姨子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一个窝囊废吗?

    愣了,这回真的愣了。这个王勃到底是何许人也,在座的诸人枉自背负饱读诗书之名,对王勃却是没有一点了解。但见朱可脸色铁青的一言不发,朱子洲面沉如水,诸人敢肯定李二虎说的必定没错。难道果真如李二虎所说,这朱氏父子不知从哪儿得来一副千古奇诗来逼应月儿下嫁?若是如此,这朱氏父子未免将天下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良久,在场的诸人都反应过来,一双双眼睛埋怨的看着他们。

    朱可知道事情败露,心里暗自惊疑不定,王勃的滕王阁序是他游历洪都之时,花费重金在黑市上买来的一个孤本,原以为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为何这李二虎却如数家珍?

    到底还是朱子洲阅历丰富,见此事再难抵赖,一脸恭敬的走出座位对李二虎一揖到底,面向众人道:“前日小儿拿来这首滕王阁诗求我点评,我见此诗颇有才子之风,才在此献丑,没想到小儿竟然投机取巧,实在令老夫汗颜!幸蒙李老师指点,才不至于贻笑大方,这失察之罪,老夫愿领!”

    这一席话说的正大光明,加上朱子洲满脸的悔过之色,书院教师纷纷点头,显然已被朱子洲的诚意所打动。

    朱子洲见众人面色稍好,又沉重的叹息了一口道:“哎,天下当父母的莫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老夫也不例外。奈何犬子可儿自从相识月儿之后就茶饭不思,发誓此生非月儿不娶,老夫百般劝解,终是无用。于是想出一法,就是犬子若能做出一首让老夫满意的诗词,老夫就会带他当面向院士提亲!没想到犬子不肖,竟然想出这个一个法儿来,让老夫颜面尽失!”朱子洲说到这,眼角似有泪光闪动,好像不再是平时书院那个高高在上的教师,而只是一个最平凡的父亲,这番声情并茂的演讲,早已深入人心,有这么个“不肖”的儿子,众人开始同情起这个“父亲”了。

    “希望大家念在犬子年幼无知,又对应月儿一往情深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凭借自己的实力来夺得月儿的芳心!”

    老狐狸!众人纷纷沉吟不语,但那态度已经完全偏向了朱子洲。李二虎却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朱子洲这一手玩的漂亮至极,先是大肆的贬低自己,只承担了一个失察的罪名,然后利用父子情深引发众人的同情心,最后借助对应小姐的情深意重连抄袭诗句都是小事一桩了,见众人都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应默林,李二虎暗暗咬牙不已。

    朱可听完父亲的一席话,也是双目含泪,上前一躬到底,悔恨道:“院士,小侄一时鬼迷心窍,才落下如此笑柄,念在小侄年幼,请再给小侄一次机会!”说吧,泪水滂沱,竟是不能自已。

    到底是女人心软,刚才朱氏父子咄咄相逼,应夫人横眉以对,现在见到朱可那无助的样子,一旁的应夫人紧紧拉着安夫人的手,长吁短叹不已。

    眼前的形势已经是一边倒,应默林有心说不,也是无能为力。他身为书院院士,但却不敢真的得罪这个朱子洲(原因后文将详细交代,提示一点,这两个人代表的是两种势力),当下只能点头道:“罢了罢了,在座的没有外人,念在朱贤侄年幼,这件事不提也罢!”应默林无力的挥了挥手。

    “多谢院士!”朱可感激的涕泪横流,深深拜谢之后,趁人不备满是阴毒的盯了一眼李二虎,站在了一旁。

    应默林心知朱子洲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与其让他主动发难,不如自己首先出击,似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李二虎之后,才对朱子洲道:“朱老师刚才说让朱贤侄凭借自己的实力取得月儿芳心,不知是何意?”

    “很简单!”朱子洲略一抱拳,恢复了强悍教师的本色:“只须请月儿出来,双方各选一提发问,若对方回答不出或者回答的不尽人意便算失败,由另一方发问,两局过后若是不分胜负再由院士出题,两人各凭本事,以判输赢!在座的诸位都是评委,作弊与否,一看便知!”

    李二虎明白了,不就是三局两胜吗?想起来也算公平,只是不知道这题目,未来的小姨子有没把握答对呢?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想到这李二虎没等应默林说话,哈哈一笑,大声道:“有趣,有趣!”

    “你又要干什么?”朱子洲见李二虎又不合时宜的说话了,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要干什么?”李二虎丝毫不理会朱子洲杀人的目光,大义凛然的道:“我的来意想必大家已经清楚了,不错,我和令公子一样,也是为求娶应小姐而来!”李二虎笑着走到朱可的身边道:“这样说来,我们是情敌——”

    “正是!”朱可脸上青筋暴起,将李二虎恨到了骨子里,若不是李二虎拆穿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哪儿能受到这等屈辱?若不是李二虎横生枝节说不定这时自己已经与月儿双宿双飞,也帮爹爹完成了目的,都是你,都是你破坏的!

    “好!”李二虎刷的展开折扇,无限风骚的摇了摇转身对应默林道:“院士,既然我与猪公子都是奔应小姐而来,那唯有才高者才能与应小姐巅峰对决,是也不是?”

    “话是如此——”

    “那就够了!”李二虎折扇一收,双手抱拳道:“那我要先于朱可斗上一斗,赢者方可与应小姐比试!”哎,小月儿啊小月儿,未来姐夫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咯,朱氏父子此来肯定是早有准备,我先替你抵挡一阵,要是我输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哎,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真是尽心尽力了,哎,太善良了!

    “哦——”应默林与应夫人长长的哦了一声,会过意来,尤其是应夫人心里一喜,这个李木,分明是有意帮助月儿,选什么法不好,偏要说什么情敌之类的话呢,也不知道羞人?

    “很好,很好!”应默林尚未说话,朱子洲冷笑道:“既然李老师有此雅兴,我便让犬子陪你玩上一遭,我们倒是期待李老师与应小姐能早些成就书院鸳鸯的一段佳话!”

    怎么看你都笑的那么奸诈,莫不是你对应月儿垂涎已久,借你儿子的名义娶回家然后父子共用一女吧?李二虎做了一番大胆的假设,心里一阵胆寒。

    “好!便请诸位老师作证!”朱可斩钉截铁的答应了一句,今日受尽了屈辱,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满腔愤恨喷涌而出:“李老师请看我这联——骑奇马,张长弓,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單戈成戰(战)!”

    “好啊——”众人听得朱可出此上联,不由得拍掌叫好!这一联出在此处端的是符合了朱可的心境!骑马,张弓,本来是要捧得美人归,却没想到杀出了一个李二虎,既然狭路相逢,自诩为王者的朱可还怕你不成?單戈成戰!战!战!战!杀气十足!

    不说屋中众人纷纷叫好,但说应月儿躲在内堂后面,听朱可出此上前脸色当时就是一白,心道,这便完了吗?这朱可不愧是杭州第一才子,这对联绝非自己可以对上。她哪里知道,朱可为上门提亲,早就搜刮了天下间的奇联妙对,若不是李二虎触犯了他的逆鳞,他断不会一上来就出此绝对。

    这下要蛋!李二虎一听之下,也是一股冷汗流了下来,这八大天王倒是好对,以前玩过这字谜,只是这对联前后包含了三个拆字游戏,——

    “李老师,该您了!”朱可阴阴的声音猛然在李二虎身后响起,众人这才从赞叹中缓过神来,齐齐的看着李二虎。

    “啊,哈哈哈——”李二虎不尴不尬的轻轻一笑,略一走神刚好看到朱子洲得意的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品着,人前一副道貌岸然的,背地却是一肚子的坏水,李二虎心里忽然一动,张口答道:“伪为人,袭龙衣,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靠边,合手即拿!”

    “好!”众人没来得及品评,一旁久久不语的安二小姐忽然拍着小手叫起好来。众人看得一愣,随即释然,这安二小姐与李二虎有“仇”,既然学生都说老师对的好,当老师的又岂能落在人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这一联便算李二虎对上了。

    李二虎心里暗叫惭愧,朱可的上联出的附和此情此景意境十足,尤其是最后一个“战”更是附和他的心境,虽说自己的下联在对仗上勉强算是工整,但这个“合手即拿”有些落了下乘。当下再也不敢心存大意,将自己知道的那点东西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静等朱可出题。

    朱可明知道李二虎此联有些取巧,但细究起来也并无不可,何况自己这副对联虽算不上千古绝对,但李二虎却能在短时间内对出,也算也了不起了。当下再也不敢轻视李二虎,来回踱了两步,开口道:“我对月儿一片痴心,天地可鉴!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是谁都可以更改的!你听好,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李二虎嘿嘿一笑,张嘴答道:“我与应小姐一见倾心,你这命中注定又如何?我便对你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

    这人真是坏死了!应月儿在内堂听的小脸通红,这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么羞人的话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难道就不怕爹爹、娘亲吗?应月儿面红耳赤之际,偏心有向往,想看又不敢向内堂看去,紧张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朱可听完李二虎的下联脸色当时就黯淡下来,要说李二虎第一联对的有些牵强,那这第二联怎么说?自己上联意味和月儿那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但李二虎却应情应景的道出来此的目的,对仗工整不说,意境上完全压制了自己!

    朱可顾不得听别人的叫好与喝彩,心念急转,开口又道:“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八目——”不对!李二虎打了个激灵,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朱可这一联出的也是够绝,“十口心”是个“思”字,若按照《唐伯虎点秋香》里面说的,这“八目共”却怎么也结合不了一个“赏”字!哎呀呀,经验主义害死人啊!李二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朱可见李二虎欲言又止,脸上现出一抹得色,趾高气扬的道:“李老师,对不出来了吗?我和月儿才是绝配!凭我的才学迟早有一天会入朝为官!到那时,思君思国思社稷,你呢?一辈子不过书院的一个教师!”

    “呸!”朱可这句话可有些伤众,在座的都是书院的教师,不说别人,你爹不就是做了十年的教师?看你的意思分明是看不起教师这个职业,连自己的爹爹都看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

    “哦?”李二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道:“这个世界上的工作本来就无高低贵贱之分,别说我是个教师,就算我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也不会觉得你们这些所谓的才子有多么了不起!没有普天下的劳动者,你连吃穿都没了还吟个狗屁的诗词!我本来就胸无大志,能做个教师我就感天谢地了!”言已至此,李二虎猛地叫道:“言身寸谢,谢天谢地谢君王!!!”

    “好!!”屋中这下沸腾了,不仅仅是因为李二虎的这幅下联,更是因为他的这番话!劳动没有高低贵贱,在读书人高高在上的大宋,这是一句多么伟大的口号!在座的教师一半都是苦读之士,他们曾见证过自己父母的辛勤劳作!这些教师有的年过半百,有的刚到不惑、而立之年,但是他们的胸膛里流动着相同通的血液,经久不息的掌声就是对李二虎最大的表扬!应默林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看来小姐的眼光是没错的,这个李木果然有些门道。

    “娘亲,老师说,劳动本无高低贵贱之分,这,是真的吗?”安二小姐似乎有些呆住了,拉着安夫人的手,低低问道。

    “哎。”安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沉吟半晌方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有梦想就好。春风,你这个老师不简单,日后要向他多学习一下,万不可调皮——”安夫人说完又是叹了口气,似乎有无限的心事。

    应夫人看出安夫人心里的抑郁,轻轻拉过安夫人的手,安夫人感激的一笑。在大宋,或者说在历代的封建社会,统治者都强烈推行农本思想,经商的、手工艺都被人看不起,作为商人世家出身的安夫人这些年显然是受尽了世人的白眼,故而安春风的这一问,勾起了安夫人太多的辛酸。

    在一片喝彩声中,朱可无可奈何的低下自己的头,他知道,从自己流露出看不起教师意思的时候这场比赛就已经失去了悬念,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应该在怒极之下口出狂言,现在自己百口莫辩。

    “李老师果然才高八斗!”朱子洲见儿子落败,一脸笑意的站起身,也不再为儿子辩解,开口道:“这局是犬子输了!”

    “好!”诸位教师听到朱子洲亲自承认自己儿子输了,不由得鼓掌庆贺,也有些人暗赞朱子洲胸怀宽广,不娇柔,不造作,其实只有朱子洲自己知道心里的苦。儿子当面伤众,自己若是再为儿子辩解,就有护子的嫌疑,还是难逃失败的命运,既然左右是个输,为何不大大方方的站起承认,自己出面,显然也是怒斥儿子不应该看不起教师,同时给留下了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朱子洲皮笑肉不笑的抱拳说道:“李老师高论,犬子愚钝不能理解,那便由老夫出来领教吧!”

    我就知道你们理解不了!李二虎说的痛快了,心里泛起一丝无力感,劳动本无高低贵贱,这句话说的多好啊!这个时代,做官就是高高在上,读书人就是高人一等,古代是这样,自己生活的现代又何尝不是?——有钱就是大爷!这种弊病,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那是中国几千年积累下来的!李二虎感到阵阵的悲哀,不是为他自己,是为和他父母一样的普天下的辛勤的劳动者啊!看着朱子洲一脸的阴霾,狡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自己的愤恨,他突然觉得这个朱子洲很可怜,自以为身处云端的他并没有错,错的是几千年积累下来的制度!

    李二虎觉得好累,一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好像做的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做,难道这就是人生?朱子洲不依不饶的盯着他,李二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疲惫的道:“朱老师,应月儿不喜欢朱可,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我累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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