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悔婚-《盛宠之嫡女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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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吕世子走得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也不知道宣平侯府究竟在玩哪一出。

    “他还敢回来!”南宫秦气得脸色发青,“他这把我们南宫府当做什么了?我们南宫府难道可以任由他随意戏耍?这亲绝对不能结!”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赵氏开口劝道。赵氏的想法跟苏氏差不多,就担心苏卿萍婚事不成,可能会影响到南宫琤。她平生最自得的就是有一对这么出色的儿女,又怎么可能让苏卿萍这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南宫琤的前途呢?

    赵氏定了定神,继续说:“萍表妹毕竟姓苏,再怎么说也不姓南宫,她嫁出去了还好,如果在府里出家当了姑子,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南宫府,怎么看我们南宫府的姑娘?”

    赵氏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还带上了同样有女儿的黄氏和林氏,不可谓不精明。

    “再说了,”赵氏说着,语气又一转,和气地朝刘氏看去,“如今舅夫人在此,这萍表妹到底嫁不嫁哪里由得我们做主,应由舅夫人这个母亲做主才是!”

    这继母亦是母!

    赵氏还从未如此感激刘氏的到来,心里甚至想着,若是这次能顺利把苏卿萍这个瘟神送出门,等刘氏母女走的时候,自己一定随上大礼。

    赵氏这么一说,刘氏忙不迭点头应道:“嫁!当然要嫁!”刘氏本来就恨不得亲自把苏卿萍给送到宣平侯府,如今,吕世子自己又回来了,她当然是二话不说就应下。

    “大嫂说的是。”林氏、黄氏也俱是赞同。

    南宫秦本就寡言,今日若不是气急了也不会说这么多话,如今见众人都是如此态度,尤其是刘氏的态度,那毕竟是苏卿萍的母亲,有权力来决定她的婚事……更何况,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让苏卿萍嫁出去,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一个选择。

    南宫秦好一会儿没说话,最终一甩手:“这件事我不在过问,随你们处置!”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正堂。

    既然南宫秦都甩袖不管了,其他人也再无意见。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让世子进来吧。”赵氏吩咐道。按照大裕的婚俗,本来在新郎官答题后,花轿才可进二门迎走新娘,可是如今,恐怕是没人有兴致再为难这位新郎官了。

    赵氏又吩咐一个小丫鬟:“还不赶紧去通知四老爷背新娘!”这新娘出嫁前必须由兄弟背着进花轿,苏卿萍的弟弟也就是刘氏的长子远在千里之外,只好由南宫家这几位表兄弟顶替。南宫秦、南宫穆等人自然是不乐意,正好由年轻力壮的老四南宫程自动请缨,也算是让赵氏松了口气。

    府里的众人迅速地行动了起来,由应嬷嬷亲自去给吕珩领路,力图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而另一边,吕世子又回来迎亲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苏卿萍的耳里,直到此时,如意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苏卿萍真的嫁不出去,那倒霉还是自己!

    “什么,他又来了?”苏卿萍忍不住拔高嗓门,一瞬间,如坠冰窟,心神恍惚,只听房外一阵喧哗声越来越近……

    她心中一片空白,只余下了绝望。

    当一个小丫鬟带着南工程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苏卿萍还是忍不住了,绝望的泪水浮现在眼眶中……

    眼看她的泪水就要落下,糊了好不容易才刚补好的妆容,六容忙拿出一张帕子,替苏卿萍擦去眼角的泪花,同时安慰道:“姑娘,您可不能哭啊,哭了这妆就又要重画了。”

    而苏卿萍仿若未闻,愣愣地看着朝她走来的南宫程。

    南宫程痴痴地看着苏卿萍,只觉得几日未见,表妹真是更美了,只见那两弯似蹙非蹙凝烟眉,一双泪光点点含情目,娇喘微微……

    表妹一定是因为看到自己,才哭成了这样的吧?

    南宫程在心里叹息不已:只可惜他们始终是有缘无分!

    南宫玥在一旁看着两人,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勾起嘴角,心中冷笑着。

    这时,应嬷嬷在院外喊道:“新郎官来迎新娘了!”

    喜婆闻言,双眼一亮,急切地催促道:“新郎来了,赶紧给新娘盖上头盖,送新娘上花轿吧。”

    如意早已迫不及待,赶忙把头盖给苏卿萍盖上……

    自己始终还是逃不这场婚事!在头盖盖上的一瞬间,一行清泪终于自苏卿萍的眼角落下,也只能自暴自弃地任人摆布,由着南宫程一把背起她,送入大红花轿。

    吕珩本来就不乐意再过来丢一次人,见新娘入轿,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起轿回府!”

    只留下南宫程在原地痴痴地看着花轿远去,久久没有动弹……

    既然接到了新娘,迎亲队伍很快就又从正门出了南宫府,吹吹打打地走了。

    跟着,府里的下人立马就拿来两串鞭炮放在门前点着,噼里啪啦地响了一会儿,寒碜得连府内纳妾时都比不上。

    当府内众人得知苏卿萍终于被接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心里都这个煞星终于走了。从苏卿萍来南宫府后,她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迎亲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终于来到了宣平侯府。

    苏卿萍蒙着盖头被牵到大堂里拜了天地后,就和新郎官一起被府里的丫鬟簇拥着送到新房去了。

    跟着,新郎官便回去了府中的喜宴,只余下新娘和她的两个贴身丫鬟在新房。

    事已成定局,苏卿萍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喜床上等着她的夫君到来。

    哎!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她也就认命了,相信凭借自己的容貌、心计,一定能在宣平侯府里站稳脚跟。虽然是继室,但元配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只要自己生下嫡子,将来妥妥的就是这宣平侯府的女主人。

    等待的时间分外漫长,苏卿萍坐了许久许久,坐得浑身僵硬也不见有人进来。这个时候,她也不敢乱动,只是把盖头微微掀开了一点,问道:“六容,什么时辰了?”

    “姑娘,应该已经快三更了!”六容恭敬地答道,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时间喜宴应该散了吧?苏卿萍微微皱眉,朝案上看了一眼,这龙凤红烛已经烧了一半了。

    苏卿萍迟疑了一下,又道:“六容,你去问问世子现在在哪?”

    “是,姑娘。”六容应了一声,就跑到新房门前,“吱”的一声打开了门。

    而如意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在心里想着:这几日来,自己看着好像是讨了苏卿萍的欢心,实际上,真有什么事,苏卿萍心里想的还是这个六容。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六容跨出门外,只见宣平侯府的两个丫鬟正守在新房外。

    “两位姐姐,”六容客气地福了福身问,“这天色已晚,不知道前面的酒席可散了没?”

    那两个丫鬟交换了一个眼神,目露同情,左边的丫鬟答道:“酒宴早散了。”心里想着:可怜这位新夫人必是不知道世子的本性,否则就算这侯府看来再风光,也是不会想嫁进来的吧。

    “那世子呢?”六容急忙又问。既然洒宴早散了,那世子怎么就还没进新房呢?

    “这……”那丫鬟为难地开口,不住地用眼神瞟着右边的丫鬟向她求助。

    右边的丫鬟倒是个爽快人,想着,反正这新夫人已经进门了,这事也迟早会知道的,遮掩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回答道:“世子不在府里,他去袖云搂了。”

    “袖云楼?”那是什么地方?六容有点茫然,只能再问,“这位姐姐,那世子什么时候过来?”

    左边的丫鬟为难地看了六容一眼,“世子经常在袖云楼里过夜,他今晚很可能就不回来了……”

    “还是叫世子夫人早点歇下吧。”右边的丫鬟又道,“那袖云楼就是南风馆……”

    “南风馆?”六容听得越发迷茫了,南风馆又是什么玩意?这侯府果然是不简单,竟会有如此多的暗语!

    见六容还是不明白,右边的丫鬟皱了皱眉,干脆挑明了说:“就是小倌馆。”

    什么?!“小倌馆”三个字六容还是听懂了,她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差点没有晕过去,嘴巴合了又开,开了又合,简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这宣平侯世子竟然去了小倌馆!那……那岂不是说,世子爷他……

    后方的新房内发出一声异响,六容回过神来,连忙去看苏卿萍,却见她头上的盖头已经被她取下,一张俏脸上布满泪痕,眼中更是羞愤欲绝!

    想到吕世子的去处,六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自己姑娘了。如意也是眸光闪烁,这宣平侯府的状况竟然比她预料得还要差。三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

    苏卿萍浑身微微颤抖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新婚丈夫竟然有龙阳之好!更欺人太甚的是,新婚之夜,他居然抛下她去小倌楼寻欢作乐。

    “他这……他这是把我看做什么了?”苏卿萍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来的遭遇,悲从心起,不由失声痛哭。

    这一夜,对苏卿萍来说,漫长得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新婚夜,她的夫君去了小倌楼醉生梦死,她一人独守空房,看红烛燃尽,蜡炬成灰……

    这漫长的一夜,受尽煎熬的还不止是苏卿萍,还有云城长公主府。

    流霜县主原玉怡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哪怕已是深夜,也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她刚刚做了一场噩梦,又梦到了遇到流匪时的情形,梦到了自己的脸颊被流箭划过的瞬间,那一刻的恐惧让她猛地惊醒了过来,然后便一直枯坐到了现在。

    自打她的脸伤被太医院判了死刑后,房间里的梳妆台、梳妆镜都不见了,任何可以照出人影的东西都从她的房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个人对待她都小心翼翼的,深怕她承受不了刺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却不知道正是她们的态度在不断地提醒她脸上的伤痕,几乎刻到她心底的伤痕。

    原玉怡觉得度日如年,痛苦不堪。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躲在阴暗处的人人喊打的老鼠,未来是一片惨淡黑暗,再也没有光明。

    即便如此,原玉怡的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日,有一个人突然跑到她的面前对她说:“我能治好你的伤。”

    但她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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