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泰坦穹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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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噗嗒……噗嗒……”阿卡还是不说话,只是大颗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男人地衣襟上。
“对不起……”道歉一向都是男人的专利。
阿卡摇了摇头,也许……是她自己想不通,是她自己为难自己。
“你要我做什么?除了伤害萨沙的事,一切我都能……”
“别说了……”阿欧卡亚从男人怀里跳了起来,她迅速抹了一把脸,又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裙摆。
“我没有怪你,我没有怪萨沙,我没有怪任何人!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女伯爵说不下去。她只是什么?她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吗?
她只是得了臆想症吗?也许!
奥斯卡还是想尽可能地安慰他地情人,可阿欧卡亚探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嘘……你听!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听不到什么声音?”
阿卡朝着连接办公室的小角门踱了过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你没听到吗?哭声!婴儿的哭声!”
奥斯卡哦啦一声笑了起来。这是他的行宫官邸,哪来的婴儿!不过等等!婴儿?
“光明神在上!我把儿子落在浴室里了!”
“你说什么?”阿欧卡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慌急地奔进连通办公室的起居室,再打开卧室。再打开洗漱室,果然!大浴缸里坐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小家伙,水虽然不多,可已经凉透了!
“乖宝宝……乖宝宝……”阿卡把男婴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小家伙浑身冰冷,嘴唇灰白,哭得有气无力,显然是被冻坏里。女伯爵连忙解开领口和胸围的扣子,她把孩子贴在温暖的胸脯里。又冷又饿的小家伙自动自觉地找到乳房,阿卡已经过了哺乳期,孩子自然什么也吸不到,结果他哭得更急。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去找乳母啊!去找个儿科医师啊!”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贪恋地打量着女人地胸部,直到这时他才懂得解释,“我本来想给小家伙洗一洗,可你和卢卡斯突然不请自到,机密的事情又不能让侍从们听见,卧室这边就没留人看着孩子,我以为两句话的功夫也就说完了,谁知道……”
“这么说是我和卢卡斯地错了?”女伯爵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蹩脚的父亲。
泰坦摄政王垂着头,玩着手指:
“我……我又没这么说……”
“我不管你要说什么,快去把孩子的乳母给我找来!还有医师!不是妇科医师,是儿科医师你这该死的!”阿卡歇斯底里地叫喊,她恨不得把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生吞活剥,这个家伙把出世没多久地孩子当什么?魔兽吗?可以自生自长,可以从大浴缸里爬出来再上床盖好被子?
就在泰坦摄政王出门找人的时候,阿卡突然拧住男人的耳朵,
“你给我听着!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你的孩子?”奥斯卡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阿卡,“我明白!我明白了……”
不多久,乳母和医师还有一大群侍从都来了,人们把摄政王的卧室挤得水泄不通。可人多并不见得力量就大,吃了一些乳汁,孩子就开始吐,然后就开始不间断地咳嗽,更晚一些时候就发起高烧,儿科医师折腾了一夜,小家伙的体温还是居高不下。孩子的父母已被告知……也许是肺炎、也许是重感冒,但不管是什么。到明天早晨情况若是没有好转……那给孩子准备葬礼吧!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阿卡泪流满面,她指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能不能像一个男人那样负起责任?你竟然把一个幼小的脆弱的生命忘在了浴缸里!这是多么离谱地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怎样做一个父亲?”
“我不负责任?我不知道怎么做父亲?这些天都是我在照顾他!我为他换尿布。哄他睡觉,逗他开心。我……““你怎么解释今天这件事,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这是个意外,是你和卢卡斯突然……”
“哈!你只会推卸责任!这是什么?男人的专利吗?”
奥斯卡和女伯爵已经争吵了一整天,战火愈演愈烈,等到他们吵累了争烦了。女人就守着床头,男人就守着床尾——谁也不理谁。
孩子地病情始终没有好转,第二天早上是这样,第二天中午还是这样!医师已经确诊孩子患上了急性肺炎,这个消息给摄政王的行宫罩上绝望的乌云。至少是在803年的泰坦,幼儿的急性肺炎几乎是不治之症,因为治疗肺炎地药物大多带有毒性和副作用,一般的儿童都受不了,更别提是出生不久的婴儿。
摄政王想要试试成人药品,可医师认为不太保险。最坏的情况自然是无可救药,最好的情况也只是保住孩子的性命,但这个孩子有九成的几率变成聋哑的残疾人。而且会有并发心肌炎和小儿麻痹症的可能。
最后是由阿卡做主,不用成人药品,只用剂量小见效快的退烧药!
医师只得苦笑,说是尽力而为!可世上哪有剂量小效果好地退烧药品?
一切只能看光明神!
一夜之间。阿欧卡亚像是衰老了十岁,她知道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家伙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也知道自己地亲生骨肉已经被人夺走!她满怀希望地来,遍体鳞伤地走,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一个孩子是这样!第二个孩子难道也是这样?为什么光明神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夺走?
阿卡抱着孩子躺一会儿。起床。哭一会儿。抱着孩子走一走。对着昏迷中的小生命自言自语。见过她的人都看得出,她会发疯,她真地是在发疯!
缪拉来了,他从军情副局长那里得到消息,可笑的是他的最高统帅还有意瞒着他。慰问了一下伤心欲绝的女伯爵,看了看烧得人世不知的小孩子,缪拉什么都没说,他这就打算告辞。
奥斯卡拦住他,“你不想揍我?我允许你这样做!”
缪拉摇了摇头,“那是干嘛?您是孩子的父亲,责任是您的,我只是感到难过、感到伤心、感到失望……但您是孩子的父亲!您明白吗?”
奥斯卡自然明白。
他送走缪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他想……他是孩子的父亲,不但如此,他还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但他好像从未尽到过一位父亲应尽的责任!或者说是一个男人的责任!阿卡说得对,除了抱歉,他没给过深爱他的人任何东西。
“找到啦!我找到啦……”
一个声音在行宫里面大声嚷嚷,摄政王殿下的思路被彻底打断,他走出书房,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罗兰娜葛苔亚奥热罗男爵夫人兴冲冲地奔过走廊,她抱着一卷厚重的史籍,连招呼也没打就把帝国的独裁者抛在身后。
阿卡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对罗兰娜的大嗓门投去冷酷的一瞥,样子就像是在说“婊子!别吵到我的孩子!”
罗兰娜没有理会女伯爵的眼神警告,她把阿卡从床上拖了下来,然后就把史籍上的一处段落指给她:
“阿卡!特效药!是治疗小儿急性肺炎的特效药,我看过一次!我有印象的!总算给我找到了!”
“你在说什么?”女伯爵一直都有些神志不清。
“是特效药啊阿卡!”罗兰娜恨不得给摇摇晃晃的女伯爵一个大嘴巴,“这段史籍是我丈夫的父亲留下的,是前代皇帝阿尔法三世陛下刚,刚出生的时候,一样是害了急性肺炎,一位医师留下了一个特效秘方,这个药房换得三世陛下的一条小命和百万黄金!”
“是真的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赶了上来,他一把夺过史籍。
“在这儿!脱酸柠檬水反复擦身,内服草木灰、冰糖橙、外用勾兑白兰地、合冰块儿……这是什么意思?”摄政王边说边把药方指给医师。
这位儿科医师一边琢磨一边点头,但最后他还是放下史籍册,“殿下!是个好办法,但……我不知道这个脱酸柠檬水是怎么回事,再说柠檬水怎么脱酸?”
奥斯卡不耐烦地瞪了过来,“你是医师,现在特效药也有了!那么我相信我的孩子必然能够恢复健康,要不然……”
医师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这就得配制药方,也许事情还来得及!
受到皇室特效药的鼓舞,阿欧卡亚的精神好了一些,看上去……陪在她身边的奥斯卡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女人躺在孩子左边,男人躺在孩子右边,他们守着孩子,不时地说上一些话。
阿卡说,“期待奇迹降临”
奥斯卡说,“别!神明死了!”
阿卡要拧奥斯卡的嘴,奥斯卡躲开了。
“神明真的死了!”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有我呢!我是孩子的父亲!”
阿卡有些欣慰地打量着男人,即使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至少是在此时此刻,这个男人让她平静,让她信赖,让她感到安心。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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