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开什么玩笑?”小年青不信,他还没有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你不是美院的能画成这样?” 就刚才那些技巧,她起笔收笔之间用的画技。说她不是美院的,谁信啊?F大的美术系几时压过美院了?不可能。 这话就是承认她画得比他好了?宣墨筝笑了笑:“抱歉,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我真的不是美院的,不过,我四岁就拜在张崇源老先生的门下。承他教导,学了点皮毛。” 宣家是书香门弟,宣耀祖的父辈也曾中过举人。到了宣耀祖这一代,宣家奶奶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是必须要学的,不让子孙丢了。宣墨筝三岁多的时看她爷爷画画好玩,吵着也要学。刚好宣耀祖跟张崇源大师有点交情,大师看她有天分,就把她收在门下,当了个入室弟子。 她随老师学画学了十几年,哪怕后来不拿画笔,但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忘记的。毕竟自己的童年,除了学业,就是这些了。 小年青说不出话来了,张崇源是谁啊?现在S市的国画泰斗,国学大师。他虽然不若曾经的张大千齐白石出名,可是一幅画也是价值千金的人物。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张大师的徒弟?开玩笑的吧?小年青真的是满满的不真实感。 “先生,你现在还觉得,你的画值三万吗?”他信或者是不信,于宣墨筝来说都无所谓,淡淡挑眉,神情极淡。势必要问一个结果。小年青的脸都红了。这会说自己是美院的学生,那也是在打自己的脸。垂着脸看着宣墨筝,将他原来画的那幅画卷起来,递给了弗兰:“这位先生,这画你要是不嫌弃,就送你了。” 现在只能是送了。真的是只能送,再说卖钱就丢脸了。宣墨筝笑了笑,收下那幅画:“这位先生,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学艺之人,艺高品德更要高。你里面的画,大多就只卖了七八百,一千多块,看到外国人来,就开高价,就算你的画真值这个价格,别人回了国,怎么说我们中国人?” “是是。”这会小年青已经完全不敢再嚣张了,神情十分恭敬。张崇源的弟子啊。夸张点说,那绝对抵得上美院的教授了。周围有知道的,也发出了一声声哇的声音。张崇源啊。S市谁不知道啊?国画圣手。宣墨筝不想这样出名,转过身发现很多人拿着手机对着她拍,这会才觉得不好意思了。 “别拍了。我现在不干这行了。不好意思拿恩师的名头来吓人。听听就算了。”这画虽然画得不错,但要真的拿去给老师看,估计会被骂死。什么手生啦,什么不好好作画跑去学医啦。她可经不得老师的骂。 “画我收了,谢谢你。”宣墨筝示意弗兰拿着画走人,而她的画这会也干了。弗兰像是宝贝一样,收了起来。又找那个小年青拿了个专门装画的盒子,把画卷成轴,两幅都放进去。 宣墨筝走之前,想给小年青钱,可是他不肯收,央着宣墨筝又画了一幅。宣墨筝今天也是兴致好。久没动手了,再画依然还是很有感觉的。倒也不推辞,又画了一幅山水图。 那小年青很是兴奋:“我一定好裱装,挂在店里,时时提醒我,我的技艺还要更进一步。” “也不光是技艺。”宣墨筝看他脸红,倒也不多说了:“虽然画家也是要靠金钱维生的,但是艺德,还是要的,你说呢?” 小年青连连称是,对方可是张崇源的弟子,教训他几句,也是应该的,将两人送出店门,转回去双去欣赏那幅山水图了。 “宣。天啊,你太厉害了。”弗兰一出门,又继续夸她。现在对宣墨筝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手抱着画,一手拉着宣墨筝的手:“你为什么不当一个画家?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当一个画家。” 当画家啊?宣墨筝看着他脸上的惊喜之色,突然就沉默了。事实上在遇到应隽天之前,她也以为自己会当个画家。那时看了国外一篇游记,特别羡慕。年纪小小的她,设定的人生就是长大以后,将画练好,到处旅行,作画。一年开那么一两次画展。没事跟画坛的同行或者前辈交流交流心得。 那种生活,曾经是宣墨筝所期待,并想要的,只是没想到遇到了应隽天那个冤家。 为了他,自己放弃了宣家一直以来对她的培养跟教导,选择了一条于艺术,于商界都毫不相关的从医之路。当时这个选择,还让老师十分不理解。一度气得不认她当徒弟。叹了口气,现在想起来,真是往事如烟啊。 “宣。我现在真的是发现,你太厉害了。”弗兰一脸爱意:“宣,我爱你。” “弗兰。”宣墨筝这才意识到,他还牵着自己的手,赶紧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你已经夸了我一路了,你可以不用夸了。我的画只是在你面前厉害罢了,在真正的国学大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还有,我说过了,我结婚了。” “我知道,可是我不影响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弗兰的神情十分认真:“亲爱的宣,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中国女人。” “弗兰——”宣墨筝头疼:“我真的不完美,一点也不完美。” 她若是完美,为什么应隽天不要她?不肯跟她共度一生? “不不不,你在我眼中是最完美的。” 他的话让宣墨筝失笑,看了不远处的咖啡厅,她直接示意他跟自己进去。 找了个位置坐下,宣墨筝点过两杯咖啡之后看向弗兰:“弗兰,你知道吗?事实上,我所有会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呢?” “你听我说,中国古人说,女人无才便是德。我虽然不赞同这句话。可是真的出了社会,离开学校,你才会发现,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无非就是陶冶一下情操,既当不得饭吃,也当不了衣穿。” “话不是这样说——” “不然呢?”她就算是十八般武艺在手,又如何?博不来那个男人的一丝关注,也得不到他的一点喜欢。所以,哪怕她琴棋书画皆会,懂得四门外语,又如何?她会这些,又有何用?甚至是她按着他的意愿,当了一个医生又如何? 那个男人不会知道,也不会想知道。他不了解她,也不想了解她。所以在他心里,她跟外面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她无法靠这些才艺,让他多关注自己一星半点。这样看,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