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出了宫门,李泰甚至都没回自己的王府,而是直奔着李恪的府邸而去。 既然长孙说了,喊上李恪一起,他当然得照做。 等李泰到了李恪府邸的时候,李恪还以为是因为李承乾的事儿,这家伙来找他喝酒。 毕竟有如此兄长,他们这些做兄弟的都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所以近来,他两个难兄难弟没少聚在一起小酌几杯,以此来舒缓心中的压力。 “哎,既然来了,今天就多喝两杯,为皇兄庆功!”李恪说完,叹了口气。 这话多少有点儿言不由衷,可没办法,话还是得这样说。 “那就多喝两杯。”李泰也是笑道。 说着,两人就盘膝而坐,等着仆役上酒上菜。 在等待的过程中,李恪笑道:“皇兄此番当是一战成名,不多说,仅此一役,那也必然青史留名才是! 灭国之功啊! 纵我大唐猛将如云,有如此大功者也屈指可数。 更何况皇兄只身灭国,甚至都没动用我大唐一兵一卒! 这等奇功,当有奇赏!” 李恪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 那一脸的与有荣焉,看得李泰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李恪在装,但没办法,在这个处境下,大家都在装。 “行了,这里又没别人,我就不信你不嫉妒,不羡慕?”说着,李泰叹了口气,看了看西北的方向,道,“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为什么那个纵横西北的人不能是我! 我到底哪里比他差了! 为什么不是他因为嫉妒、羡慕而借酒消愁。 为什么不是他……” 李泰一边嘀咕着,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酒。 而李恪见状,当即挥手将侍候在侧的丫鬟仆役都打发了。 有些话还是不方便让他们听的。 “你这刚开始喝,就醉了。”等丫鬟仆役都散去后,李恪这才打趣道,“此番皇兄的确表现出了天纵之才,但并不……” “行了。”李泰闻言,摆了摆手,说道,“你要听了我接下来的话,还能这么淡定,那我真就服了伱了。” “嗯?”李恪有些茫然。 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泰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来之前,我进了一趟宫,母后让我们将当初谋刺大哥和长乐的凶手揪出来。” “就这事儿?”听李泰这么一说,李恪笑道,“当初大哥不也说过了么?而且,我们也找到了一些眉目,就等着改天找父皇确认一下而已。” “就这事儿?”李泰也反问了一句,“大哥现在已经拿下了整个吐谷浑,换句话说,当初谋刺他、泄漏他行踪的人,大哥自己就能揪出来了。 我们要想将这人揪出来,时间不够了。 说句难听的,我们揪出来的时候,可能大哥都知道是谁了。” 说到这里,李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搞不好是你和我合谋也不是不行。” “不会吧!”李恪顿时就呆住了,他懂了李泰的意思,“皇兄怎会如此做!” “他不会,他手下那些人会么?”李泰叹了口气,道,“皇位之争啊,本就不是我们几个兄弟的独角戏……为了以防万一,为了种种,他们会的。” 李恪沉默了。 他知道李泰说得是对的。 那是皇位之争,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可我们明明都放弃了啊!”李恪揉着脑袋,一脸痛苦地说道,“都这样了,还不能放过我们么? 难道说,一定要把我们逼死才满意么!” “放弃?”李泰笑道,“行了,我们谁不知道谁啊,我们所说的放弃不过是一个心照不宣地理由罢了。 大家都在等,等他犯错,以逸待劳呗。 就我们这点儿小伎俩,又能瞒过谁呢? 只是之前大家都没将其当一回事儿罢了。 毕竟,我们姑且也算得一个尚且还勉勉强强的备选吧。 万一今后我们那大哥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还能做个替补呗。” “这也有错么?”对此,李恪没有反驳的打算,而是问道,“我们已经放弃了啊,至于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 难道还要因为这种未知的事而迁怒我们?” 李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别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但很显然,有人想我们放弃就放弃得干脆一些。” “谁?”李恪当即问道。 李泰闻言,抬起头,看着昏黄的天花板,好吧,没有天花板,就一黑黢黢的屋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过了片刻才说道:“母后。”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李泰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 凭什么啊,我也是你的儿子,凭什么如此偏心? 那位置,谁坐不能坐啊? 凭什么就不能是我,连想一下都不行。 李恪闻言,也叹了口气。 整个皇宫里,他最怕的人既不是自己的母妃,也不是李二,而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长孙。 “细说。”李恪说道。 李泰当即就把今天长孙对他说的话再次对李恪转述了一遍。 等李恪听完,也是良久没有言语。 没法说,没得说。 “也许母后是对的吧。”李恪说道,“毕竟,现在有父皇、未来有皇兄,我们兄弟倒是天生纨绔王爷的命。” “这倒是。”李泰闻言,也是笑道,“按照母后的意思,这一辈子,只要不造反,我们兄弟应该是这世上活得最舒服的人了。” 说着,李泰也在看着李恪的反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