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很快,琴房传出悠扬的歌声。詽 “老师,还是好热,可不可以再凉快点?” 躺在藤椅上的露娜耷拉着眼睛,蹬了蹬脚,探出手臂,试图去够自己放在头边的折扇。 “不是温度的原因,再低会生病的,是太阳的紫外光散进来还是太强。” 范宁没有继续加强温度的逆行程度,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盯着太阳透过来的血红色帘子。 越接近夏天最盛的日子,南国气温越高,每年都是如此。 范宁手边没有温度计,这个世界的计温算法也和前世略有出入,但从他的体感直觉来看,随商队旅行那会的温度在38-40度间徘徊,而现在很可能已经超过42度了,在空气潮湿、降水量大的地方,的确体感很炎热。 所以从帕拉戈多斯群岛返程的这几天开始,露娜的身体精神状态也越来越惫倦,基本到了夜里才有点活动意愿,每年都是如此。等过了最炎热、日照最强的高峰后才会有所好转。詽 “关于‘失色者’的来历,民间和教会有什么说法一类的吗?”范宁走到她的藤椅边。 “‘芳卉诗人’的触碰眷顾不到‘无助之血’。”小女孩的回答同见面时分没什么两样。 虽然浑身感觉都恹恹的,肌肤各处也不太舒服,但看着老师走过来找自己说话,她还是尽快地坐了起来。 范宁再度微微颔首,心里这回却是多想了一层。 不依赖“芳卉诗人”去触碰,那有没有别的方法? 毕竟,北大陆西大陆可不流行这一套信仰,但肤色发色健康正常的居民仍然占绝大多数。 “站起来一下吧。”范宁说道。詽 “怎么了老师。”小女孩依言起身。 “再离我近一点。”范宁闭眼感受了一阵又开口。 “哦……”露娜立即再走近两步,仰头又低下。 范宁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占据“画中之泉”色彩收容位的画作,包括文森特的五幅和库米耶的一幅,《痛苦的房间》他没敢回忆。 在感受到某种奇特的呼应后,他将这种把握感和确认感,尝试着在对方小女孩身上复现。 “哗——”灵感如开闸放水般消耗。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詽 小女孩的脸庞恢复了淡红的血色,发丝和睫毛的黑度逐渐增加,就连那双淡粉色的瞳孔,都开始变得灰褐起来! 范宁额头上开始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来不及诧异老师的举动,露娜现在被自己某些无形的感受变化所震惊了。 她觉得平日里令人生畏的阳光变得可亲,身边的一切有机体都在呼吸,灵性中有某种颤抖的热力在上升。 而那些平日里老师教授的、自己认为难以掌握的技巧或知识,和声功能的理解、音程间的关系、歌唱的发音技巧、吉他的技术难点……自己都好像模模糊糊想清楚了什么东西,想要迫切地去实地验证一下! 色彩飞快往下蔓延,她脖颈处被烈日晒出的几道伤痕,也开始变得质地平整、色泽均匀。 不到几个呼吸,从胸口到手臂,从双腿到脚踝,原本病态的苍白肌肤都变成了有血色的温润质地。詽 但范宁反而面色变得苍白,在下一刻他停止了这种剧烈消耗的坚持,豆大的几滴汗珠落在地上。 露娜的肌肤和毛发色彩再度开始流逝。 范宁在思索,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方向是正确的,虽然“芳卉诗人”无法触碰露娜这样的“失色者”,但也有其他方法让她恢复健康,没有任何见证之主是全知全能、缺其不可的。 比如,“画中之泉”执掌着所有深奥而丰富的色彩,这同样是祂的专长领域。 但自己的运用不够彻底,所以变成了暂时性的痊愈。 可能是相位的色彩还少了一种,可能是自己的实力还没有突破那层重要的关卡,也可能两者皆有。 “老师,你脚下有个东西!”露娜突然惊呼声打断了范宁的思考。詽 “什么?”范宁立马低头。 但只看到了自己的白色布鞋,和带着洛可可风格纹路的彩色橡木地面。 “可能是我看错了……”小女孩下一句语气茫然。 “刚刚是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开裂了,或者什么东西融化了,呃,不对,就是感觉你好像一只脚踩到了什么摇摇晃晃的损坏了的东西,然后有血一样的东西被挤压了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