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范宁自然对文森特的作品名录了如指掌,每一幅画作的内容细节都能在脑中清晰浮现,他确认具备升华神秘特性的画作只有五幅。 作品名录... 总不可能漏了什么吧? 名录,最主要的就是作品名+时间。 《山顶的暮色与墙》《蛇蝎的视角》作于新历895年年底。 《某情绪下所见之深渊》《银镜之河》《关于极端不对称容器的创作式写生》作于新历902年底。 分布很不均匀,过于分散又过于集中,这是范宁的第一感受。 而且,这两年?… 第37届和第38届丰收艺术节的年份? 文森特于新历909年第39届期间失联,罗尹的调查中表明他并非工作人员或被邀请的嘉宾,这一结论如今再去审视,是非常合理可信的——一位邃晓三重的巡视长,曾担任失常区调查小组要职的高层人员,如果把自己的社会地位拔得那么高,堂而皇之地站在“嘉宾”聚光灯下,恐怕曾经的身份会很容易就被发现。 相比之下,一位“特纳美术馆馆长”在丰收艺术节这样高规格的国际文化盛事里,只是千千万万个不起眼的“艺术界人士”之一,如果在节日期间,文森特是抱着什么其他目的在圣珀尔托城活动的话,这样的身份无疑是极其适合的。 所以这么一回忆五幅神秘画作的创作年份,就实在是让人忍不住遐想…… 文森特是不是实际上连续去了三届丰收艺术节,而且有一个目的是和“创作出特定的神秘主义画作”有关? 这是有可能的,在范宁对于这个世界更往前的记忆中,文森特出远门的频率比前世范辰巽还多。 难道说,他原本的创作计划是七幅,所以在最早的《山顶的暮色与墙》中,留下的提示也是七幅? 只不过,第三次他意外失联了,所以创作计划没有完成,目前实际上只有五幅? 范宁的思索在不经意间又往前进了一小寸。 然后他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些奇异的光线。 这不一定是视觉封存灵剂效力结束了。 而是根据曾经的经验,自己已经走过了这段通道,来到了完全的移涌层,不再存在“视觉看东西”的感知方式。 他继续往前走,光线越来越墙,线条和色块也越来越分明。 仿佛闯进了一道无形的帘子,下一刻自己整个人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平台上。 他感到莫名奇诡的抬头望天,又四周环顾。 “又升华了五幅画作后,这里已经完全不是上次的样子了……” 后方的深渊不再是虚无的黑,群青色的风暴、利刃和子弹在下方呼啸起伏,平台整体还是漆黑如墨,但又有些色泽相反的白色纹路紊乱地流动着,给人以极度眩晕的感觉。 低矮夜空中弥漫着浓郁的水气,绿光浸透颗粒状的雾幔,在漆黑肮脏中偶尔又带着晶莹剔透的矛盾感,几颗硕大的未知星体光芒涣散而苍白,定睛一看似乎又变成了几道揭开天空的澹紫色门扉。 这种完全没有逻辑和条理的色彩拼接,一度让范宁觉得思维变得混乱不堪,而当他看清远方占据视野主体的庞然大物时,诡谲怪诞的冲击力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那应该算是个建筑,其棕黑色的外壳已经存在大量溃烂或断层,但能看出整体外形像是一个巨大的直角三角形⊿,短边倒伏在地,斜边一路朝上,每层的面积在逐次递减,最上面的几层,以及远端另一道边的竖直高墙,都浸到了夜空或背景的绿色雾幔里。 看着这片结构完全反常、与已知人类审美完全相悖的巨型多层建筑,范宁一度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几次发高烧的经历:迷迷湖湖卧床之际,梦境中老是反复看到一些怪异而巨大的几何体或几何图桉,其天文级别的巨大程度,完全超出理解范围的透视关系,那种碾压感和窒息感,让自己一度在醒来后的相当长时间内都恐慌到浑身战栗。 这里没有其他选择,后方的威胁不知什么时候会追上,当下不适感稍有缓解后,范宁没敢继续耽误,准备朝着这个已完全打开的秘境遗址前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