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断绝关系-《农女福妻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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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何氏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内容,张目结舌地看着她娘低着头,手抚着被打的地方,“婆婆,是不是有哪里误会了?我娘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她虽然知道自家出现了竞争者,却全然没想过那竞争者居然会是她娘家,这里面肯定有哪里不对吧?

    “为什么?我也想问她为什么?我们家哪一点对不起你娘了?她被媳妇赶出来,我们替她说话不提,让她吃好的穿好的,她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周何氏见母亲一直没开口,理智告诉她婆婆说的都是真的,但情感上她却无法接受。  娘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没考虑过在她做出这种事后,她这个女儿如何在周家立足吗?  她的身子晃了晃,眼泪逸出眼眶,哽咽道:“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安宁觉得这说的不是废话嘛?不就是女儿再好都抵不过肚脐下二两肉吗?她很淡定地帮何大娘回答:“自然是为了让你弟弟和你弟媳吃香喝辣了。只是我不知道你们何家心这样狠,偷方子也就算了,还非要把我们的客户一家一家拉走,想让我们家喝西北风。若不是我们自己调查出来,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你们这样无耻的人呢。”喝西北风是不可能的,但是安宁还是知道什么叫做站在道德至高点指点江山。  “嫂子,你也别哭了,说不定当初那砒霜事件就是你娘他们自己弄出来的呢,为了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呆在我们家里。”  安宁说得其实只能算对了一半,但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便直接把什么事情都阴谋论了。“真的不是这样的。你弟弟来找我,哭诉说等我孙子出来后,想送孙子去学堂都不够银两,他又说你们的臭豆腐卖给他太贵了,他都赚不了多少银子。我本来想说,他学会了后可以自己做臭豆腐,没想那么多的。”

    “你弟媳说了,我若是能拿到方子,他们就再也不麻烦你整天贴补娘家,也会好好孝顺我的。”按照何大娘的说法是,她什么都没想,她是无辜的。  安宁觉得以前自己居然会觉得嫂子和她像,真是眼瞎了,她家嫂子好歹三观还是很正的。“你也不必多说什么,现在这种结果,你打算怎么处理?”周李氏冷笑道。

    安宁凉凉道:“有啥有好处理的,直接以偷盗罪的名义把他儿子送衙门呗。至少让他关个几年再出来。”

    其实,真要告也应该是告这位何大娘,但安宁知道她的软肋就是她儿子,当然要死命往何青苗身上套过去。

    何大娘怔了怔,随即跪在周胡氏面前,“青梅啊,这都是我做的,你别让他们把你弟弟进牢房,进了那地方哪里还能好好出来。那可是你嫡亲的弟弟啊!”

    周何氏哪里能真的让母亲跪下来,她也只能跟着跪,哭道:“娘,你记得那是我弟弟,但是他有记得我是她姐姐吗?你有记得我是你的女儿吗?你让我在婆家如何立足?”

    在这种情况下,周李氏就算把她扫地出门,人家也只会说一句情有可原。

    “咱们家只有几亩田地,可是你不同。就算你婆婆把你扫地出门,你的聪哥儿有五十亩田地,再怎么样日子也亏不了啊。我,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你弟弟和你将来的侄子受苦?”

    何大娘明显就是我弱我有理。

    “青梅啊,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被人说坏话,那时候都是你弟弟替你出头的啊。你不能让你弟弟被送去坐牢啊!”周何氏怔怔地看着在哭泣的母亲,似乎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同记忆中慈爱的母亲联系在一起。是啊……早该想到的,母亲对她的慈爱都是建议在她不曾忤逆,不曾阻碍了弟弟的基础上。她就算做得再好,她眼中也只有弟弟。她对他们的好在他们眼中大概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至于她……早该将自己当做周家人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周李氏虽然知道媳妇无辜,但因为何大娘的缘故,对这个媳妇有了芥蒂,也不去扶。何大娘又只会哭,最后还是安宁叹了口气,将她嫂子给扶起,对她娘说道:“娘,让舅舅去报官吧。”报官像是触动了何大娘的开关一样,她也不哭了,瞪大着眼睛,“你怎么能够报官呢?”  若是年轻美貌的女子,做这样的情态还可以说一句楚楚可怜,但是放在四十多岁的妇人身上,只能说面目可憎了。  安宁轻轻笑了笑,笑容看上去娇俏可人,说出的话语却半点不留情面,“你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不就是觉得我们是亲家,不会真的把你们给告上公堂吗?却不曾想过,倘若你们真的拿我们当亲家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口口声声说担心儿子和未来孙子,王大牛叔叔他们同样也是每个月卖臭豆腐,一个月就可以赚好几两银子,足够过上好生活。我们看在嫂子份上,还给你们更低价格,只要你们脚踏实地,一个月至少也有五两银子。说到底你们不过就是嫉妒罢了。”

    恐怕这何家早就嫉妒他们周家许久了吧,就连何大娘也是一样,不然怎么可能儿子一撺掇,她便做出了这种事情。

    “你们家有那么多钱,把方子分给我们又如何?为何要如此斤斤计较?你们都已经赚了那么多了,就算不做这个生意,也有钱啊。你不是还开了胭脂铺子吗?”何大娘被她一个小姑娘当面训斥,脸终于挂不住了,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是啊,儿子说得对,倘若

    啊,儿子说得对,倘若真当他们是亲家,为何不愿教他们做豆腐,让他们何家不得不低声下气去求一个出嫁的姑娘贴补。没错,他们做的并没有什么错误。何大娘努力用这样的念头说服自己,然后她也就真的相信了这点。

    “倘若你们的亲家是县太爷,你们敢这么做吗?不过就是欺软怕硬罢了,以为我们会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而把事情盖下来。真不巧,我最喜欢的就是让事情公诸于众。娘,去找舅舅吧,我们今天就报官去!”

    何大娘见她这次真的要动真格了,这才感到惊慌了起来,上前就要抱住安宁的腿,“你们怎么能够报官呢?那、那聪哥儿怎么办?你们想让聪哥儿有蹲牢房的外婆和叔叔吗?”

    “只要两家断绝关系即可,聪哥儿也就不用有这样丢人的外家了。”

    安宁直接避开,同周李氏快步走出周何氏的房间。

    何大娘这回甚至不敢再哭了,急急忙忙爬起来,想要阻止安宁他们。

    安宁拿出一个哨子,吹了吹,一只狼就这样向她扑了过来,舔了她好几下以后,才绕着她转圈圈。

    “静静,看着她,她要是敢过来,就咬她。”静静配合地露出了一排尖锐的牙齿,眼睛冷酷地看着何大娘,看起来凶狠到了极点。静静一直被养得很好,体型放在那边很能够糊弄人,加上何大娘又从女儿那边听说过他咬伤小偷的事情,一时之间,吓得不敢动弹。

    全家之中,静静虽然同其他人也玩的起来,但是在安宁在的情况下,却只会听从安宁的命令,这时候就算周何氏醒过来,也是没法指挥动静静的。

    安宁轻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对于何大娘的讽刺。

    周李氏看见何大娘被吓得两腿发软,觉得十分解气,还对静静道:“静静,做得好,晚上回来我给你加骨头吃。”

    说完,跟在女儿的身后。

    “安宁啊,我们真的要报官吗?”走出何大娘的视线外以后,周李氏问道。

    “报啊!当然要报啊!若是不报的话,怎么把他们的脸皮揭下来?想赚钱还想要有好的名声?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你嫂子她?”

    安宁沉默了一下,“这就要看嫂子是要当何家人,还是周家人了。倘若做出这样的丑事,还不会得到任何的教训,娘,你觉得他们是会感激我们呢还是日后更加变本加厉?”

    周李氏哪里不知道那家人的德行,叹了叹,“好好的亲家,却走到了这一步。”

    安宁冷漠道:“他们既然不想同我们当亲家,那就成全他们吧。现在断了也好,总比等聪哥儿长大以后,他们拿长辈架子压着聪哥儿。”

    周李氏想到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颤抖,原本动摇的心也就强硬了起来。

    是啊,当断即断。

    “你嫂子那边,就交给你了。”周李氏说道,她怕她说没几句,就训斥了起来。她家闺女口才好,又会忽悠人,这种情况就应该派她过去。儿子三年前去世以后,媳妇就在她面前发誓要守节,也称得上孝顺,一码归一码,她也别想让她难堪。

    安宁点点头,她对于三嫂并没有什么恶感,这种极品的亲人也不是三嫂自己想要的。只是希望三嫂这回别让她失望啊,她可不想她家三嫂被亲人哭诉一下,掉几滴鳄鱼泪就心软了下来。

    ……

    李南他们在正厅里简直是要等得度日如年。

    等看到姐姐和外甥女走过来,才松了口气,问道:“怎么回事?确定是她偷的吗?”

    安宁一颔首,李南就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们家没一个好的!”

    安宁咳嗽一声,“嫂子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舅舅,咱们报官去吧。”

    “报官?有证据吗?”安宁笑了笑,“大牛叔叔,他们对你说的时候,是不是承认是从我们家里偷的?”

    王大牛用力点头,“没错,他们还一直骂你们家呢!说你们不肯教他们,害他们只能辛辛苦苦偷。”

    他当时为了附和那群人,掏出更多的话,不得不跟着骂南哥,希望南哥知道后,可别揍他。

    安宁摊手,“所以说了,大牛叔叔说的就是证据啊。加上他们家的配方同咱们一样,难道不是证据吗?”

    安宁继续道:“就算因为证据不足,而没法让他们下狱,能够让他们家名声臭掉也是好的。”

    这年头,对于名声还是十分看重的,特别是对于生意人而言。何家自以为聪明,但是打从他们如此算计亲家,做出这样不厚道的丑事,他们的名声就注定要坏掉了。

    几个人一商量,便要出发去衙门。

    这时候,聪哥儿红着眼睛来了。

    “奶奶、姑姑,你们要送外婆舅舅他们去衙门吗?”

    安宁皱了皱眉头,这何大娘是想让聪哥儿来说情吗?

    “你外婆向你说了什么?”周李氏怒道,这何氏居然也好意思找上聪哥儿。她怎么有脸在做出那些事后,还来找聪哥儿的。

    “聪哥儿,这不是你小孩子应该懂的事情,你一边去。”李南道。

    安宁直接对着舅舅翻了个白眼,“舅舅你才一边去呢,聪哥儿已经八岁了,他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可不是这时代的人,觉得小孩子只需要听大人的话即可,即使是小孩子,也有知情权和做出选择的权利的

    择的权利的。

    “聪哥儿,你知道吗?你外婆和你舅母联合起来,演了一场戏,她假装被你舅母赶出来,利用咱们家的同情心,住了进来,偷学了咱们家的臭豆腐以后,你舅舅又故意压低臭豆腐价格,把我们家的生意伙伴,一个个抢了过去。你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聪哥儿怔住了——他外婆只跟他说,她做错了一点事情,现在非常愧疚,希望他能替他们说情,根本不晓得其中有这么一番故事。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求情的话语根本说不出来。

    安宁狠心说道:“你外婆甚至说了,就算你娘因为这件事,被我们周家休了,反正你名下有五十亩田地,她以后的生活根本不必操心。”

    聪哥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似慈爱的外婆对他娘却如此冷酷吗?

    “我,我也是她的外孙啊!”

    安宁看着被打击得要懵了的聪哥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聪哥儿,毕竟你姓周,他们是何家人,对他们来说,你和嫂子对他们再好,仍然是外人。你看,即使到现在这种时候,他们仍然想要利用你一把,想利用你让我们心软,打消主意。”

    聪哥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心。

    周李氏看见孙子这样难过,将他揽进怀里,嘴里不停地骂着何大娘、何青苗和何陈氏。心中断绝关系的念头更加清晰了!断,必须要断!不断难不成要留着他们以后辖制他家聪明伶俐的聪哥儿吗?

    聪哥儿听着奶奶骂骂咧咧的话语,抽泣着:“奶奶,你们去吧,聪哥儿不该为他们说情的。”

    安宁这才松了口气——全家人当中,她最担心的就是聪哥儿,他能想通就好。

    聪哥儿的出现不过是更加坚定了李南他们报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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