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6章-《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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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吧,我在这等小书虫。”
季行云回到碑林中间。最古老、最完美、最巨大的石碑依然默默地腑望尘世。
季行云看着石碑上的文字,总是觉得那不是刻上去的。因为由侧边观看也不见有刻槽的阴影,整面石壁光滑平坦。文字让人的感觉像是浮在碑上。
季行云摇摇头,除去那种不可能的妄想,小心轻抚石碑。季行云对石碑如此小心谨慎到也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基于王思学的责骂。万一被王思学看到自己粗鲁地对待这些老古董,小书虫一定又会发飙。
突然由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有点像是触电、又有点像是被冻到、也有点像是被烫到。
季行云吓了一跳,迅速抽回手指。
季行云想了一下,仔细回味方才的感觉。忽然灵光一动,向后退了几步、气凝双掌,一推、掌气击出!
季行云功力虽是不高,但他这一掌所含的真气却也不凡,功力的高低有时和出掌的威力不一定能成正比,筋脉的畅通度才是决定掌劲的主因(不过筋脉的强度往往是和功力的强度成正比)。
一掌击出带着风雷也威,直可粉碎金石。而然古老的石碑却是闻风不动,一点一滴的影响也没有。季行云又发一掌,仔细观察。掌劲压根没打到石碑!就在石碑之前被一股宏大的真气给化解了。
“…太神奇了…,这石碑竟然在这么强大的真气的保护下!而且这股真气还保留了数千年之久。太厉害了~”
季行云好奇心大炽,用一只手贴在石碑上,真气放出,打算查探石碑上真气的性质。
然石碑上的真气严谨地排列,让季行云无丝毫可以侵入的空间,唯一知道的是石碑上的真气还不停地缓缓流动,由下往上螺旋上升。季行云索性放出更多的真气,不再强硬地想要探查,只是依附着石碑上的真气随之移动。
过了几分钟,季行云就发现这个行为可以说是愚蠢到了极点。石碑高比参天,季行云的真气随之上升得越高要消耗的真气就越多,不但要放出真气随行还要放出真气补充磨耗的部分,几分过去季行云就发现自己在舜间能放出的真气就快不够支付。
要不要再撑一下?季行云实在很想知道石碑上的真气是如何运作,可是看情形这恐怕也不是季行云一时之间能够探知。
犹豫之间却有人替他作了决定。
白任所设警戒铃轻声作响!
季行云马上惊觉,放开手掌,迅速攀上旁边的一座石碑(还好王思学不在身边),向警示的方向望去。
远处一群士兵正一步一步接近。动作不快,却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处死角。
这还得了!
季行云轻轻跃下,往营地跑去、背起行理,又马上离开,动作轻巧快速赶着要和白任、王思学会合。
俗云:福无双至,福不单行。见到白任和王思学映证了这句话。
白任正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王思学则是慌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还得了!驻守的士兵马上就要到了,却又发生这种情况!王思学见到季行云有如见到救星,想要大声呼唤,嘴吧大张之际季行云可被他吓了一跳。让他叫出来岂不是快速招来驻军,季行云急忙捂住他的大嘴,在他耳际小声说道:“别出声!驻军正往这边巡察!”
“呜呜呜!(什么?)”
“好!你先镇定!我才放手。”季行云又说。
王思学点点头,季行云放手。
“怎么办!被抓到了就完了!私闯这里可是会被放逐!久永不得再踏入法天境内!”王思学变得更为焦急。
“还不简单,不要被抓到不就解决了!”季行云神情虽急却不是为自己在急,满是石碑要躲还不简单,问题是白任和王思学。
“你先别动!”季行云镇重地告示王思学。然后伸手运气握住白任手腕,想要一探究竟。那知季行云的真气却引起白任身内真气的强烈反弹,把季行云的手指震开!眉头深皱,怎么会这样!怎么正巧遇到白任体内的两股真气正在强烈对抗!而且原属白任的气息还处劣势!白任这是可不适合移动,要怎么躲呢?
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季行云先运起伏逆清心诀,让焦躁的心先平稳下来。季行云观望四周,然后决定。
“我们到石碑上避一避。”
“这怎么可以!”王思学瞠目急道。
“放心吧这些石碑都存在几千年了,不会这样就损坏了。”季行云又道:“来、我带你躲上去。”
“不行、呜~”王思学抵死不从,让季行云大伤脑筋。还好季行云眼明手快又捂住他的嘴才没让他差点叫出来。
缩在一旁的白任铁青着脸,痛苦地说:“先。弄…晕。他~”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晕倒的人气息最簿弱,还解决了王思学不会掩饰自己气息的问题。王思学又气又急,无奈不按武艺只能任人宰割。季行云在他颈后一施力,王思学马上昏了过去。
季行云马上挑了一座石碑攀了上去把行理和王思学放好。跳了下来,在石碑下绕了两圈确定不会露出马脚后又扶起白任找了另一座石碑登上碑顶。
“唔~”白任痛苦地呻吟着!
光是躲在上面恐怕不行,白任的声音恐怕难逃军兵的耳目。可是如果施用绝气壁遇到对真气敏感的预备团员还不是难逃此劫。这一点到是季行云多虑了,发起搜索的小队长还要担心中队部疑问为什么突然进行这场演习,那还会去请预备士来协助。
季行云又不是先知那会知道中间还有这关系。心一横,一拳就往白任后脑砸去。白任是昏了过去,季行云的手也被反震得发麻。
不过也不知算不算幸运,白任失去意识之后,他原有的内息也跟着平稳下来,另一股真气在对手不再积极对抗之后也渐趋平稳。白任算是暂时逃过一劫。
第19小节
王思学醒来,睁开双眼又被直射的日光扎的闭上双眼。
整理一下思绪,王思学气极了!白任那个家伙又把自己弄昏…一点也不尊重顾主!
要是这些石碑有任损伤,绝对不放过季行云和白任!
王思学在心中拟好一大篇的训稿,见到季行云就准备要开训。
见到季行云和白任两人,王思学又把一堆骂人的话吞入口中。
见到白任的可怜像和季行云烦脑的样子,王思学觉得这个时候还能破口大骂恐怕只有心肝全黑的人才作得出来。
白任瘫在地上有气无力,无法想像这是曾在肩上扛着一头比自己大上三倍的山猪的人。他手脚未端严重红白交错,不是鲜血不足就是血液滞留,难以想像是得了那种怪病才变成这种样子。
发现王思学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白任的惨状,季行云带着歉意说:“很报歉,恐怕不暂时不能帮你了…白牙现在急需帮助…,你可以在四周找你要的文献不过别走远…,那些军人不知何时还会再出现,最好待在能够交谈的距离内。”
“呃…这个,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
季行云苦笑道:“谢谢,不过现在能帮白牙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我也只是顾守着,准备等他神志清醒,再作下一步的处理。最多也不过帮他顺顺手脚,让血液不会因为气息的混乱而流动受阻。”
“那我…”
季行云故意说:“我想你一定很不习惯这种场面,不同硬撑自己待在这里,万一你也因而病倒了,最后倒楣的可是要一次照顾两个人的我,不如去作你该作的事。”
“是吗?那我到一旁去好了。”
王思学叹了口气,原本不是很顺利吗?怎么一子变成这样。拿了印布、石墨、梯子和书镇,打算完成早上未进行的拓印。
王思学无精打彩地架好印布,站在梯子上准备好要开始拓印。发生了这些意外让王思学兴致大减,原本最有兴趣的事也作得不起劲。
“小书虫,请问一、啊!小心!”站在梯子上的王思学,听到季行云的声音就转身望去,那知他站在梯子上,平衡感又不好。梯子一倾,连人带梯倒了下来。
“啪、咚!”季行云奋力抢救,王思学安然无恙,季行云硬生生受了折叠梯奋力的一击。
季行云突然很佩服白任的工作,原来要保护一个人是这么辛苦又危险的工作…
“你没事吧?”季行云问道。
王思学惊魂未定,从季行云怀中站起,回答:“我、没事、没事,哇!你流血了!”
“咦?喔!没事小伤、小伤。”鲜红的血从头顶流到脸上,季行云随意一抹整个脸都沾上了红红的鲜血,然后对着王思学说:“我想请问你一下,白牙在深林时是遇到了什么事,特别是让他突然变得比较励害的事情?”
“…这…我…”
见王思学吞吞吐吐,季行云又逼近说:“拜托!这很重要,关系到白牙的生命安危!”
“不…你、请你…”
“怎样!?”季行云急道。
“请、请你…先把脸弄干净!都是血!好可怕!”
“…”季行云气道:“拜托!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不是啦!你满脸都是血!真的很恐布!”王思学也是气极败坏地回答。
“…”怎么会有这种人?季行云无法了解不过是一点鲜血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为了和王思学好好交谈,还是耐住性子好好地止住血,把血迹清除。
而王思学也无法理解,怎么有人能满脸是血却能丝毫不在乎。不过为了白任,还是强忍着血腥味开始说明。
“关于功夫、真气、内息的事情我是不太清啦,再加上那时候白牙老是把我弄昏,当作行礼搬来搬去的,再不然就是在白牙背上飞来飞去把我弄晕了头,到底白牙有没有受什么伤我也不清楚。不过要是问白牙从那时候变得比较励害,我到还略知一二。”
这就是重点了,季行云示意要他继续。王思学觉得奇怪,怎么不是要问白任有没有受了什么伤?王思学还以为季行云是要问白任是否有受伤造成现在的病源,这下子就还得继续忍受季行云身上的血腥味。
王思学回忆道:“本来在魔物森林(深林的别称)中的遗迹的探勘一直很顺利,却出现一个混蛋想要抢夺我们找到的古物…这段跳过好了,这是我自家的丑事…就不要提了。反正来自林的怪物和叛徒的交相贼之下,白牙带着我躲到一间意外发现的密室之内…”
回想到在深林中的惨事,王思学还心有余悸抖了抖身子后才又鼓起勇气说道:“那是一间很阴暗、很潮湿的房间,而且…而且还留着一具腐而不化的古老尸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白牙在仔细查看之后就对那具尸激动地又跪又拜。然后才从尸身上拿了一本小手扎和两个圆圆好像还会发光的东西后,尸体就像泄了气的球瘫倒在地,又发出很浓的腐臭…”说到这里王思学露出很恶心的表情。就王思学的立场,在深林发生的事除了唯一带出的收获外,其余的都趋近于恶梦,能忘掉该有多好,现在却要再度回忆,实在不好过。
王思学用力地摇摇头像是要把残留在脑海中影像赶走,过了会才又道:“那两颗会发光的圆球我也没再看过,不过白任到像吃了大补丸变得勇猛十足…不过也真奇怪,那时的威力到也没持续很久,不过也够带我逃出遗迹了。”
季行云沉思了会,王思学问道:“这有帮助吗?”
季行云直接说:“我也不知道。”
“…$”王思学直嘀咕着:“那还叫我回想那一段可怕的记忆,真是…”
“谢谢你,我再去白牙的状况。”季行云失神地声,转身就走。
季行云心中想着那两颗光圆:“那就是关键了…会是什么东西?”季行云脑中庞大的资料库完全没有资料。
照理说白任体内那股外来的真气应该会越来越弱,可是情况非寻常。那股真气虽然不至变强但也没减弱,到是白任原本的真气补充的速度竟然比不上被另一股真气消磨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虚弱。
本来季行云是打算让白任将外来的真气吸收融合,现在却变成要如何保住白任原有的功力。
季行云实在无法理解,那股外来的真气怎么不会变弱,除非-它也一直在补充!不过这怎么可能,已经打出的真气那有再行补充的道理。
季行云呆呆地回到白任身旁。清晨还好好地一个人怎么一下变成这样。虽然内息暂时处于稳定状态,可是白任原有的内息却不停地被磨耗着,而外来的力量又不再受白任的控制,那股真气几乎侵占了八成的筋脉,让白任一直无法真正醒来。不过这种情况昏迷着也是一种幸运,人要是醒着,发现四肢虽有知觉却又不受控制能不激动才奇怪,一激动又会带动自身的真气开始抗战,敌强彼弱一但再起冲突结果可想而知。
苦思无解,季行云决定还是先弄清楚白任体内的情况。
季行云缓缓地将真气送入白任体内。本来要探查白任体内真气对季行云而言是件困难的工作,但是白任体内的筋脉正处于“无政府”状态,这件工作到是变得简单多了-只要不要惹到那股不受控气的真气就行了。
白任体内的情形可真是糟透了。那股外来的真气不但接管了大半的气脉,还不停地进气脉的再造,速度虽慢却不停地进行。让季行云奇怪的是这些要消耗大笔大笔真气的工程怎么不会耗尽这股真气。在白任体内绕了一圈最后来到真气的源头-丹田。即使白任处于这种状况要将自己的真气送入丹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那股外来的真气不停地由白任丹田送出,季行云也只要劲力一催、气入丹田,真气在瞬间被消灭。
不过这瞬间就足够让季行云发现一些很特别的事情。
太奇怪了!白任丹田内竟然还有一个类似丹田的东西,就正那个东西不停地制造真气,同时在丹田内就不停消灭白任原有的内息,造成白任原有的真气严重不足。
季行云不禁呆然,那是什么?怎么会以比白任补充真气还要快的速度不停释放出真气。这完全超过季行云的武学概念了。
不过季行云的迷惘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地就被一股兴奋的情感取代了。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白任的状况不就有如一座未知的新大陆,多么值得探险!(白任真是交友不慎)不过季行云的兴奋一下子又冷却了,人命关天,白任危急的身体可不能拿来作实验!该作的事是治好白任,其他的以后再说。
问题的根源找出来了,可是对解决病状好像也没多大的帮助…
季行云继续用脑、苦脑、烦脑。
“…如果这样…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
“…先这么处呢?…不能用…”
光阴不停逝去。
“…如果…不成…”
太阳渐往西落。
“…啊!对了…还是不行…”
季行云突然发觉微弱的阳光被影子挡住。
季行云抬头,王思学背对夕阳,长长的影子正好落在季行云身上。
“你那时候来的?”季行云问道。
“我?我在这里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是吗?太阳快下山了…”
“咕噜~”王思学肚子作响。季行云这才想到干粮都放在石碑之上,那王思学不就连午餐都没吃,自己练点武功几餐不吃还不打紧,王思学想必是饿坏了。
“报歉…我去拿点吃的。”
王思学白任叹道:“就算四肢残废,也比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好。这样再昏下去恐怕真的会变成植物人。”
季行云由石碑下跳下来,把一个新的羊皮水袋和一包干粮交给王思学,也叹道:
“是啊…现在得不计代价把他弄醒…”
“不过白任到底生了什么病?”
“也不是病,只是有两种真气在他体内僵持不下。”
“没办法除去其中一个吗?”
“那有这么简单,白任自身的真气越来越弱,不被消灭就不错了那有能力除去外来的力量。”
“是吗?那怎么不除去原有的真气?”
“除去原有真气,别开玩笑了,那有这种事~”季行云突然像是停格的影视画面,一动也不动。
“…不行这太乱来了…可是…唔…”季行云喃喃地自言自语。
“小云…你。你没事吧?”王思学见到季行云的异状非常担心,万一有个万一…王思学不敢乱想,可是…有个万一剩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
“…不管了,好!就依你说的来作!”“什?依我说的?我说了什么?”
季行云不管六神无主陷入恐慌的王思学,冲到白任身旁,再度将真气导入。这一次他不但不避开那股外来的真气还主动前往挑拨。就如季行云预料,那股真气果然放下侵占、改造气脉的动作,转攻向自己的内息。季行云不停引导着那股真气,不停招引所有散布在体内的真气-真抵丹田。最后不顾一切-冲入丹田!动作结束!同时也失去在白任体内的联系。
季行云紧张地看着白任,喃喃地说道:“再来就只有等了。”
第20小节
太阳西沈、明月升起又落下、晨光再度映照大地。
无视日月星晨的变化,季行云坐在白任身旁,保持着最高警觉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化,随时准备进行紧急治疗。
白任只是躺在原地,除了体温高了点、丹田部位还不停放出热量化,他呼吸平稳、沉沉地睡着,脸上的表情安祥喜悦,彷佛正作着美梦。
王思学在阳光的拂扫之下醒来。看到季行云依旧坐在白任身旁,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双眼迥迥有神,眼眶却是漆黑深陷。身旁放着一个水盆,水盆结着一层薄薄的霜。季行云还在不停地用沾湿的毛巾擦拭白任的身体。白任头部抵着一个水袋,水袋也是结了一层冰霜。旁边则丢了几个空的水袋。
王思学想起季行云说过这个地方特别干燥,水份蒸发的异常快速。看情形季行云好像用水来降低白任的体温,一个晚上就用掉了大半的水袋。太阳升起后水分蒸发的会更快,要是白任身体再继续发烫不到中午,所有的饮水就要耗尽。
王思学曾想过要季行云放弃,不过又想到即使支付了白任近百枚金印,他作的事还是远超过一名佣兵能作的事,光是在深林中就不知有救了他多少次。白任要是放下他不管,一个人自己逃命也没有人会发现。白任选择了合乎道义而困难的道路。想到白任对他的思情,王思学就无法开口要季行云将水省起来,即使考古的研究再重要也抵不上一位能为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还要动要。不过…王思学的内心还有一个声音:放弃白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在这里作研究。当然在良心不允许的情况下,现在,王思学只能不停祈祷,期盼白任能快点醒来,能多少省一点水好让他能在这里多留几天。
老天似乎有意和王思学作对,接近中午白任终于不再发烧。可是饮水也几乎耗尽了,只剩下王思学喝剩不到一半的一袋水。
知道无法久留,用不能离开季行云太远,王思学索性就不加区分,把附近的碑文通通加以拓印。到了傍晚才因为印布用尽才停止工作。
水也用尽了,能作的事也作了,王思学兴致索然地枯坐在季行云对面。看到季行云不眠不休,全心全意地在白任身旁照顾着,王思学怀疑眼前的这位武议团小队长是不是人。如果是人那来这么好的体力、耐力和持续的专注力。传说武议团养着一群可怕的怪物,王思学本来是半信半疑,见了季行云的表现才觉的传言还是有点不实在-太武议士了。
季行云用心的程度还远超过王思学的想像,季行云把注意力放在白任全身上下,任何一点征兆都不放。为了由外在行为的异动了解白任体内真气的的斗争,季行云不得不如此,一点点肌肉的震动都有可能正是真气在筋脉中大肆破坏所引起,可是真气在体内冲撞瞎闯所引起,季行云得适时加以干预加以疏导,以免造成严重的伤害,让白任可能会因而无法醒来。然后季行云还得注意四周环境,避免驻军再度出现。这可比和雷天进行激烈的打斗更伤神,季行云却在这种神精紧绷的情况下渡过后整整二十二小时。
这辛苦的二十二小时总算没有白费。
白任醒来了~明亮的双眼终于睁开,坐了起来。季行云上下观视,不作二话先抓把手腕,把了把脉。
季行云解除紧张的戒备状况,露出诚挚欢喜的笑容说了一声:“你终于醒了。”然后抱住白任。
“小云你干吗?这么热情?耶?”
“呼~噜~”抱着白任的季行云传出打呼的声音。季行云就像电力耗尽,马上进行休眠。
白任搞不清楚状况,捎捎脑袋,说道:“怎么像个小孩子,说睡就睡~”
一旁的王思学也高兴地说:“总算醒了!恭喜你康复了!”
一脸疑问的白任蹑蹑地说:“啊?谢谢、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作者闲话:
今天跟一位客人聊天,说到他对近来的看法。太多都过于“天马行空”描述一些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要也少了这分“天马行空”又有什么乐趣?不过他却说,都是一些不知人间疾苦的空想…这真叫月雨不知如何回答…,不过也真的有太多作品真的只是看了“爽”一下子就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非常值得的作品?不知有没有人可以请推荐几部值值得再三阅读的作品给月雨欣赏。(已经出书的就不用了…想看的会看的都速地紧急充电一下就醒了。既使如此他醒来之时已是明月当空照,黑暗的布帘已经盖住大地。
“累你辛苦了~”白任深深地致歉。
“这没什么。”季行云带着倦容笑着回答。
“虽然时机不太合适,不过我们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白任这句话让季行云停了一下、顿了一会、望着白任和王思学,然后很为难地说:
“是啊~真的该好好想一想了…我们该怎么出去?”
“哈~”王思学笑了一声,然后说:“季小队长,你不要开玩笑了。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
“这~要出去好像比进来困难多了…”季行云很认真的回答。
王思学的笑脸马上垮掉…
要不招惹上驻军而出去真的比进来难多了。碑林外的森林提供了良好场所,众多的资源。可是碑林内除了黄土、黄沙外就只有又大又重的石碑,搬不动、移不走的石碑-完全派不上用场。
“总之先到藤墙附近见机行事。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如果真的不行就蒙面硬闯,总能出去。”白任最后作出他自己都认为不太可能的建议。
在平常,也许还有一丝希望能硬闯出去-反正是要出去不用忌会太多。可是白任才初愈-虽然白任觉的自己的情况好极了,季行云为了白任不停地制造冰水、一直运行伏逆清心诀、一直处于高度耗费精神的状况,内息早就剩没多少,睡了一下精神也尚未完复,再加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王思学,想要硬闯,那还不如束手就擒省些皮肉之苦。
白任背着行理和季行云、王思学走到被山猪撞破的缺口附近。缺口用木篱暂时封起来了,而真正因难的是缺口外面的岗哨。季行云和白任叹了口气,望哨兴叹。
王思学失望地问道:“再来怎么办?”
白任说:“还好是晚上,不如我跳到石碑上这附近那边没哨点,再到那边想办法。”
季行云提醒:“小心点。”对白任的状况季行云还是很不放心,一直都没有机会帮他作详细的检查季行云担心白任可能又会出某种危险的状况。
背着大包包,白任找了一座比藤墙还高的石碑,向上一跃。
季行云、王思学看着白任一跃而上,直接高过石碑,在空中翻了一圈才落在石碑顶端。
“我有没有看错!”季行云问着王思学。
“白牙他会飞吗?”王思学也问季行云。
真正最惊讶的反而是白任。他从来就没想过能跳得这么高。太不可思议了,白任原本要在石碑上再三借力才登上碑顶,那知这一跃就飞越碑顶。
白任看着自己的手脚,呐呐地问:“我那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快下来!”白任接到季行云有点紧张、兴奋的传音。
当白任又回到季行云面前,季行云这才像打量美食般地观看白任,还好星光不明,否则让白任看清槸季行云这番打量自己心理不起疙瘩才怪。
由于内息见底再加上精神耗弱的关系,季行云平常灵敏的六感变差了许多,才没发现白任的变化。
现在打起精神仔细端详才发觉白任简直就像换了个人。如果单以气息来判定,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季行云所认识的白任。他的内息不单是提高了数倍,就连真气的“质”都变得完全不同。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现在体内的内息已经完全被那股外的真气所取代了。只是那股力量在消灭了白任原有的真气竟还保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季行云想了一下,唯一的可能应该是那笔真气本来就如此强大,只是在白任原有真气的影响下才没有发挥真正的实的。
但光从外观察所能得知的还是有限。
季行云又抓住白任算查探他体内的情形。
在白任的刻意的配合下,季行云的真气流入白任体内游走了一圈。
原本喜极的神情又蒙上阴影。
白任的内息果真是成倍数暴增,但他的筋脉却处于接近崩溃的阶段。充斥在白任筋脉强大真气不是白任目前所能负荷,再加上这股真气并非源自白任自小修练而来,和白任的筋脉格格不入不停地摩擦冲突,造成他的筋脉残破不堪。不过可喜的是,由丹田内不停释出的真气也积极地改变筋脉,将全身的筋脉改造成能够承载现有的真气。
只是这个浩大的工程既使白任拥有强大的真气也要耗上一年半载才能完成。最让季行云好奇的则是丹田这个部分,不过很可惜既使白任有意放任季行云的真气在体内游走,丹田这个位置还是无法入侵。季行云只能约略察觉,现在白任的丹田有两个源头,同时生产新的真气。
季行云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他说:“现在要出去实在太简单了。”
“真的!”王思学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没错,只要白任带着我们用力一跳,就能越过高墙!简单极了!”
“真的?”白任只是觉的体内的真气除了一直鼓鼓涨涨的以外,并没其它方面的感觉。事实上是因为筋脉的破坏让他感觉不到体内真正的变化。
季行云又说:“放心,这对现在的你而言非常简单”不过他还少说了一句:“也非常危险。”
季行云认为危险的部分还是等出去后再向他说明白讲清楚,以勉造成心理负担而让他放不开而徒增风险。
三人又回到了马车。巨型的马车往南城方向不停行驰。
车厢内三个人三种回异的表情。
王思学没能解开古物之迷而有所遗憾。白任对突增的力量兴高采烈。季行云脸上暗淡无光无比忧郁。
“小云?怎么了?无精打彩的?没关系,有事就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解决的?”白任春风得意。
见到白任无比的高兴,季行云要告诫白任的话语也就越难说出口。可是为了白任安全,季行云也只有硬着头皮,在白任头上浇上冷水…。
听完季行云的解说,白任呆然,就像中了高额的彩卷却又被告知财产被查封不能动用那种心情。
“也就是说,我现在不宜运动功力,否则有致命的危险?”
“呃~也没这么严重。情况会越来越好。现在是完全不宜动武,过几天后就能稍作运气。顺利的话一两个月后只要小心点,不太过激烈还能稍微”活动“一下。”
“那…要能够随心所欲得多久?”
“这就不一定了,快则半年,慢则数载。”
“是吗…”白任又沉默了。
季行云安慰道:“这也不过是暂时性的,好好调养让早日筋脉修复不但可以恢复正常还可以赚到几十年的功力不也很幸运吗?”
“…是啊~我也没什么好不满了。嘿、搞不好几年后让我能随心动用这分功力连雷战大人都比不过我。”白任这才开朗地自我打气。
“哈~别傻了。就算让一个小孩拿着千斤巨锤也打不过手握榔头的成年人。”季行云老实地回答。
“什么吗~让我作一下美梦也不行吗?”“呀?!对不起…”
不过季行云这句话也提醒了白任空有庞大的内息是不行的,还有相对的武技配合才行。反正想要运用身力量还要等许多时间,就利这段时间好好思考一下吧~
第六章北荒奇医
第0节
在物理和化学作用之下质量、能量的运作、变化会遵守着“质量守恒”与“能量守恒”两大定律。而工作似乎也遵守相似的定律,当一个人把工作撇开不管,就会有人被迫接下工作。在同一个单位内要是有人特别闲就会有个劳碌命的人接下该进行的工作。即使暂时放下工作,最后还是会有一个可怜的家伙要把累积的工作量解决。
武议团第四大队第一中队所属第队因为小队长谢仲杰在几个月前的狼祸中壮烈牺牲。在悬缺队长的时间累积了大量的行政事务。好不容易终于用很公平的方法选出了一位优秀的人材,这位优秀的人材在接位队长一职之时,先是在医疗所静养了一个星期,真正正式上任后又四处闲荡连办公室也没踏入过半次。好不容易让他了解小队长不是这么好当的,还有不少工作要他推动、还有一堆事要他裁决,这位“优秀”的小队长却又马上请假,离开工作岗位,进行“耸天石碑林七日游”的旅程。
在“工作不灭定律”之下事情在时间的推移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英明的小队长的常待官-雷义毅然决然地担起重担,成为“工作不灭定律”的牺牲者。
幸好雷义的是位真的人材。而且是位认真尽责的好青年。在他的努力和南郡参军大人雷震的有对协助之下许多事情都解决了,一堆哭丧着脸快因资金压力迫到跳楼的人终于从预备团的专户中领到早在两、三个月前就该拿到的款项,年度的训练计画也作好了也先以“计画草案”的名目发给相关单位,对于武术交流活动也以“季行云”之名发涵给南城内的大小武馆、南郡境内的知名道馆,甚至连预备团入团测验考试场的兴建也在三天完成招标、一天前开工动土。唯一的问题就是见不到那位在幕后指挥一切的大人物,他应该在监督招标、他应该主持开工动土的典礼、他应该亲身答谢那些赞助工程的金主、他应该出席许多社交场合-可是他全部都没露过脸。
借用小队长名义行事的雷义是不能透露季行云放下工作任意出游的事,想要和他接洽的人多如天际繁星,雷义越来越难编理由回绝。对那些世俗杂务没兴趣也就罢了,可是连武议士们也见不到小队长就太奇怪了。武议团本来就是聚集喜欢武功的集团,团员会对社交、政治、军事没兴趣本就是常理,可是不参加那些活动就应该是在练武。可是连练武的对像都没见到人不就太奇怪了。
虽然预备团和武议团小队的事务顺利地推行着,雷义也渐渐得心应手,可是雷义却也承受着莫大的压力,由其是当在人问道:“有没有看到季队长?”、“我想求见季大人。”、“请问季行云在那?”时时候,不善撒谎的雷义总是慌慌张张地回答:
“他正好离开了!”“他最近很忙!”“他现在不方便!”、“有事吗?如果不是很急,可以由我转达吗?”。如果不趣地追问小队长的行迹,雷义就会用千百种正当与不正当的理由送走客人或是借故遁逃。
又经过一天的奋战,午夜时分雷义才一个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武苑。
如同往常和守门的老伯打声招呼,在走道上思考着明日该着手进行的工作,经过队长的房间时停一下,注意一下有没有灯光、声息。然后才回到房间、跌到床上,为次日的工作补充体力。
不敢抱着多大的期望,停在季行云的房间前。雷义发现门隙泄出柔淡的灯光。报着期待与疑虑“喀、喀、喀~”雷义轻敲木门。
门缓缓地打开了。
门内是一个期待已久的面孔,带着七分的倦容向门外带着十分倦容的雷义欢声问好。
雷义迷迷糊糊地和队长晚安道别,回到寝室。如同昨日跌到床上。“队终于回来了。”本来以为自己会严声谴责不尽责的队长,本来以为自己会大声欢呼-终于可以卸下重担,却在小队长一声诚恳的问候:“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天还要再继续麻烦你。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说吧!”让雷义以为深受重视与信任,而满怀感动。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又立了起来。“队长回了,我得先准备资料,明天才能将工程进度和重要事务完整地向他报告!”劳碌命的雷义又打起精神开始工作。
他却没想到季行云的那句话应该这么解读:这几天辛苦你了-这不是废话还不是谁害的,明天还要再继续麻烦你-人都回来还想把工作丢给雷义,太不尽责了吧!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情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想休息,所以有事明天再说。当然季行云本意是没这么恶劣,可是就实际的意义就是如此…可怜的雷义,还兴致高昴地被压榨。
第02小节
受到“重用”的雷义真的超级尽责,把这七天内完成的工作、正在进行的工作及未来要执行的工作详尽地向季行云报备。当季行云完全搞清楚时他已经在小队长办公室待上了整整一天。然后又花了一整个晚上吸收消化。
有一件事令他无法明白,为什么明明就是预备团要用的入团测验场会有一大堆有钱的商人、一群有权的政客、不少有势的家族会抢着投资赞助。商人又无法从中赚取利润(错,季行云不知道往后的耗材、保养也是一大笔开销),政治家也不能由中提高声望,骗取选票(错,季行云不了解支持预备团这个立场带来的正面义意),一个家族作这种投资更是莫名其妙(错,如果能因此和预备团建立良好关,甚至让族中成员更容易入团,这可是莫大的利益)。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为什么他还得亲身向那些多事的人道谢。他们赞助的是预备团,而他可是武议团的小队长,受益的又不是他,而他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出任何要求。要去向一个不熟识、甚至未曾谋面的人道谢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
季行云决定驳回雷义的建议,送给每一位赞助者一封谢涵(当然不是由季行云亲笔书写),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工程的监督就交给专业人士(雷业莫名奇妙地接下这项份外的工作),最后再由季行云进行总验收既可。
预备团预算的运用就全交给雷义打理,反正钱是花在他们身上,要怎么有效利用身为预备士的雷义一定比自己清楚。至于雷义有没有可能贪赃妄法,季行云连想都没想过。各项计画季行云也马上同意了。老实说没接触过这方面事务的季行云看了一遍之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更不清楚那里有缺点,看起来好像都很合理很可行的样子。不懂的事季行云从来就没想要装内行,有兴趣的就会真率地发问,不过对这些计画季行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也就默默地让它们通过了。季行云却不知道雷义误以为季行云对他的努力工作大为肯定,一点抨批也没有。这个天大的误会让雷义得到了成就感的满足…在上司的赏识之下,雷义变得更为尽责…。
利用一天又一个上午,季行云轻松又简单地解决了身为队长该作的事务。其实平常的事务并不多只是正好时逢年度替换才会比较多事。(虽然联邦的一个年度是一至十二月,可是年度计画的拟定则要提前四个月完成,让实行的单位在年度开始之前能提出窒碍难行的部份)
下午季行云先逛了一趟预备团训练场兵器间专属的铸造厂(事实上是隶属于武议团,但因地缘因素让季行云以为是预备团的铸造厂),才往周家走去。
周荃容光焕发地迎接季行云。周荃上一次的疗程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她复原的情况十分良好,在季行云作完检查后,她的快速复原反而成了治疗的一大障碍。原本利用真元玉来弥补季行云内息的不足是相当好的办法,可是季行云却乎略了真元玉的一天特性-它的无属性。在真元玉的辅助和把补品当作饭在吃的情况下,周荃内息增长的速度远超过季行云的估计,让季行云不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疗程。
季行云将他的因扰照实在告知管家方逸群,希望能够协寻一位精通医术又拥有深厚功力的医师,让他在季行云的辅助下完成对周荃的治疗。
可是方逸群叹气摇头告诉季行云:“季老师、您的要求实在太难了。整个南城中医术和功力都是最高深的医师松梅尔老师也没有您要求的那份功力。恐怕翻遍整个南郡也找不到功力松老师更高的医师了。”
“这样吗?那能不能找到略通医理,对筋脉穴络熟悉的高手?”
“这就比较简单一点,可是也得花费一些时日。”
“是吗?”季行云露出担忧的表情说道:“恐怕得快一点,以小荃目前的功力并不允许她体内的筋脉长期处于不畅通的情形…虽然已经能成为回路,但是都是靠次要的筋脉在流通内息,这对健康的伤害可不小,而且时日一久还会造成永久性的不良影响。”
在享用了精美的点心后,周荃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季行云。方管家心疼地看着周荃,同时发誓一定要尽早治好小荃,让她能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他这个誓愿比他想像地还要早能够达成,因为到了晚上周礼就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一直要请未果的北荒郡医师在这几天内就要抵达南城。地处偏远荒凉又贫瘠的北荒郡唯一出名的特产-以武入医的医师要来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长青回颜接见了一位不寻常的访客。他的不寻常并不是因为他拥有特别的身份或地位,相反的由隶属关系来看,他根本就是受长青回颜管制的部下。只是通常都是由长青回颜去找他,而不是他来见她。这位兵器铸造厂的厂长庄曜安是来向长青回颜报怨季行云的“恶行”。
庄曜安,南郡最杰出的兵器工匠。因为长青回颜的救命之恩才改变他的作风,成为武议团专属的工匠。而武议团也丝毫不客气地提供良好的环境、设备、人手(这点最简单想在他手下学习的人不计其数,既使不支薪也能招到好几卡车的人手),让他专心创作。同时也允诺他能够随时抽手不干。甚至可以随他高兴地接受订单。对于他看不顺眼的人就只能让他的徒弟打造兵刃,拿到次一级的武器。就算是救命恩人长青回颜亲自前往请求他打造兵器也不见得能得到好脸色(就是因为这种脾气长青回颜才有机会救他一命)。
就算神经再大条、对队务再不用心,长青回颜也知道要是让他真的愤而离去是多大的损失。长青回颜一改作风,压着脾气又摆着笑脸听他着的控诉。
庄曜安先是批哩啪啦骂了季行云一顿,先消消气后才正式数落季行云的罪状。
“这算什么!把我们当作什么!”庄曜安带着怒气把一张清单丢到长青回颜面前,说道:“你他竟然要我们帮他准备这些东西。”
长青回颜很清楚唯一能让他生气和认真的当然只有武器的制造,把一张差点被撕破、揉烂的纸张摊开一瞧。
难怪他会大怒,纸张上的清单都是些很简单的东西。铁球:材质含碳量极高生铁,直径一公分、五颗,直径一点二公分、一点四、一点六、一点八、两公分、二点五、三公分各五颗;材质含碳量较低的生铁,尺寸数量同上;材质…钢球:材质为加入钨、锌…(族繁不及备载)…铁片:厚半厘一厘、二厘、三厘;一乘一见方、一点五乘一点五见方、二乘二见方;夹角三十、四五、六十、七五菱形,边长同上,材质…见到季行云列了一堆大小、形状、材质相似的弹丸、铁片,长青回颜实在也无法想像季行云想作什么。当然要庄曜安的工厂打造清单上的一大堆东西简直就是对他还有对他指导出来的工匠们高超的手艺一大侮辱。
“这样好了,我想你不用管清单上的东西了。明天我会好好训一训小云然后叫他到兵工厂登门道歉。怎么可以让你那黄金般手臂作这么简单的事!”口头上虽是这么说,不过长青回颜真正的想法是好奇着季行云订那些东西的用意。
当然啦,长青回颜表面上是一付同仇敌忾的样子,对季行云的要求愤愤不平。
第03小节
季行云再一次造访铸造厂。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姊头要他向铸造场的负责人再详细说明地说明订单内容和用途,可是基于礼貌和对长青回颜的尊敬,还是往铸造厂走去。
这座工厂可以说是一座设备极为优良的兵工厂,从炼、铸、锻、压、轭、切割、研磨各种设备无不是最精良、最顶极,而集结在这里的人员更是精挑细选。一百多名优秀的工匠在里面勤奋地工作。
踏入这个地方除了一股热浪迎面而来之外,季行云还接收了一百对不友善的目光。他并不知道惹恼了庄曜安就等于是和整座工厂为敌,甚至他还不知道已经触犯到厂长的逆驎了。季行云单纯的以为工厂的人对他的订单有疑问,需要他进一步的说明。
“报歉,这位大哥请问一下在那可以找到庄师父?”
一位正在为一把利剑进行最后抛光的工程的工匠放下手上的工作,冷眼看了季行云几眼,不客气的回答:“楼上!”
隐隐约约之中季行云觉得这里的人似乎不太友善(和昨天不太一样),可是想到在这种夹带高温的场所工作,火气难免会大了一点,在诚恳地道谢后,就往楼梯走去。
走到楼上,进入唯一的一间房间后。楼上、楼下的环境有着天壤之别。要进入楼上的房间,刻意设了两道门,把工厂内的躁音完全隔绝。楼上的大房间,只占整座工厂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积,却也是一处宽广的空间。其中一面墙是面玻璃,而且是面雪亮的玻璃,季行云疑在煤灰铁屑四处飞扬的工厂内是如何保持这一大面玻璃的明亮。透过这面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整座工厂的运做,也许是为了方便监督与管控才特别安置了这面玻璃墙。
房间内打扫的十分干净,不过还是有点凌乱的感觉。不论是大桌、小桌、图架上都摆满各种不同的设计图。各种有关治金、材料、锻铸、兵器图鉴及相关技术的书籍占据了一面墙,也有不少书本或开或阖的停留在展开的设计图左右。
除了两座盆裁作为装饰的点缀,各式的武器、防具争相竞艳,种类之多令人眼花撩乱。
左右观望后见不到人影,季行云开始好奇地参观室内的各种武器、防具。
季行云随手拿起了一把太刀,挥了几下。摇摇头又放回原位。
又拿起一把战斧,舞了两圈,叹了口气好像有点婉惜地样子,摆回原处。
接下来他不经摆选,只是依照顺序一件件武器起拿玩弄,似乎都不太满意地放回原处。季行云并不知道他这些举动都被躲在暗门中的庄曜安尽收眼底。
本来庄曜安只是在内房中休息,听到有人进来才准备起身接待。却看到来着是位陌生人,又好奇地把玩他的几位得意门上的作品。
庄曜安习惯以武器认人。这并不是指以一个装配的武器认人,而是指以一个人对武器的态度和感应来决定对一个人评价。见到一个陌生人也就想先这个人是怎么看待这些武器,而这些武器又是如何回应。
那知季行云和一件件兵刃都打上招呼,并又像是没有任何一样能让他看上眼。这可又伤了他的自尊,让他决定在季行云找到一项让他感动的兵刃之前暂时先不现身。季行云一件件武器把玩下来,丝毫没有对这些在他人眼中算是梦寐以求的武器露出任何赞赏的眼光。可真叫在暗门内观望的庄曜安又气又急!
赏玩了数十件的兵器,季行云也有点腻了。停下来改往设计图面那边走去。
“什么!就这样!竟然一点也不把我的作品放在眼里!”庄曜安脸极为难看,在心中愤愤骂着。
往大桌走到一半,季行云的目光又被庄曜安的办公桌上的东西吸引了。
“对、对,见视一下我亲手完成的杰作-”玄光“,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技术“、什么是”艺术“”庄曜安喃喃道。
在暗门的角度没办法看到办公桌,不过站在桌前的季行云却是第一次显现出极为欣赏的表情。然后他向前一倾,小心地拿起一把剑。
庄曜安等着季行云用崇敬目光盯在玄光之上。季行云果真不负他的期望,像是名朝圣者用尊崇的眼神看着手上的兵器。只是-他手上的东西并不是玄光。
季行云手上拿着一把乌黑黑的短剑。剑身上布满粗糙的纹路,剑锋平滑,让人怀疑它有能力砍断任何东西。这把短剑是唯把不是在这座工厂生产的兵器,而且也不能算是兵器,充其量也不过是件古董。
不过季行云的神情却让庄曜安觉得那把玩具比室内所有武器加起来还要有价值。
“咳!”庄曜安走出暗门。要知道一个人的脸色有能多难看,只要见到他现在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了。
庄曜安的突然出现和脸色让季行云慌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季行云还以为未经同意动了主人的珍藏惹人生气了。
“你是谁?”庄曜安很努力地调整表情,他不想让人发觉的自尊心受损,用他自认为很有骨气的声音对季行云发问。
季行云在主人的语气中感到严重的不妥,可是又不明白对方在气什么,只好不卑不亢地回答:“在下是季行云。”
这下好了,庄曜安终于知道来着是谁了。原来就是利用自己昨天不在时,仗着小队长的身份下了一份订单的季行云。新仇加上前怨一股恼爬上心头。
庄曜安走过季行云,拿起了季行云把玩的第一件兵器。把太刀丢给季行云。冷冷的问道:“你对这把刀有何不满?它还有什么缺点吗?”庄曜安已经决定了,要是季行云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就要马上把他轰出门外,再也不许他踏入这座神圣兵工厂。
再笨的人也知道庄曜安很生气。问题是季行云并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不过直觉反应让季行云认为得这个问题可要好好回答。
“太刀-主守、辅攻。这把太刀料质好材轻,剑身薄而利。用在剑舞再合适也不过了。”季行云小心地回答,庄曜安脸色沉沉的让人无没探知,季行云见无法解读庄曜安的脸色又继续说道:“这把太刀虽属上品,却不适合武艺高强的战士。”
庄曜安对武器的追求以实用为主,可不是为了让人拿来欣赏。季行云这种说法像是对大厨说:“你作的菜很好看,但不好吃。”的意思没两样。
“刀身轻薄虽利于快攻,却不适守。一但遇上重兵器,如无法抢先疾攻,恐怕在反击之前就要刀毁败亡,更何况太刀身短抢攻不易又凶险。当然也有人喜欢那种处于生死一线的危险打法,不过至少我的作风还是比较保守一点。”
至少有二十年没被人指正过的庄曜安脸色变了几变。虽然他不认为那把太刀会在战斧巨剑之类的重兵器的几次交锋下就毁坏,但是如果交锋的也是名匠打造的神器再加上极佳的使用者,季行云所言恐怕也有几分可能。
庄曜安又把他桌上的古剑交给季行云,说道:“这把剑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他一直不爱不释手?”
“因为这是我见过第二好的一把剑。”
“因为这是你见过第二好的剑/”(/代表语气上扬)
这句话是庄曜安受过最大的侮辱,虽然说者无意…
庄曜安抽出玄光,冷冽无比的剑茫隐隐现现。
“我们来试一下,看这对兵器熟优熟劣。”庄曜安带着疯狂的眼神、无比的执念,说道:“用尽全力让双剑交击。要是那把剑比得上我这把,就送你!”
“可以吗?”虽然主人的眼神让季行云不太放心,可是有机会得到这件礼物可是意外的大收获。
“一诺千金!”说话的同时庄曜安已经气运全身摆好架势。玄光也散发出异种的光茫。
季行云不慌不忙,单手握剑气注剑身。这把本来甚不起眼的古剑像是得到了生命,本来像乌碳般的漆黑转变成带着金属光泽反射着光茫,在剑刃外仿复佛又画出一道锋茫。剑身之外荡漾着亮光,和黑色的剑身形成强烈的对比让这把古剑变得十分抢眼。见到古剑的表现,庄曜安才发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本以为那不过是件古董,当初只是打算拿来装饰一下桌面,从来没把它当作是件兵器。不过既使如此他对玄光还是很有信心,毕尽这是他近期内最得意的作品。
“当~”“嗡~”双剑交会发出清响。
庄曜安使尽全力一剑砍下,季行云并没有依照指示用力挥剑,只有将剑平举稳稳地承受一击。不过两各人在善长的领域上的差异还是显现出来。身为一名顶尖的武器工匠,庄曜安自然是身强体壮更有几分武艺旁身,不过比起武议团还是有一段无法弥补的差距。不留余力一剑砍下之后玄光被弹开了,庄曜安觉的剑身似乎不停震动着,不过他仔细一瞧剑并无异常晃动,只是双手发麻让他产生误觉。
季行云把古剑举到面前,带着一份遗憾和欣赏小声说道:“真是可惜,我的能力太差了,似乎还无法引出她一成的力量~”
另一方面看着玄光剑锋上出现一个缺口,庄曜安呆掉了。这把玄光剑心是高纯度的锻铁、和延展性最好的黄金组成,然后是片硬度极佳的钨钢合金,在经过精密的打造和研磨后一改以往的粹火处理,而改在表面涂布了一层极薄的特殊陶瓷原料再经高温烧烤,最后再进行困难的研磨。而形状则是经过他精心设计,呈现出最能发挥力量曲面。由缺口的形状可以了解如果季行云也尽力挥剑,那么所提供的力道就不是形成那个缺口而且,玄光将一分为二。
就算是钻石也不容易在上面留下刻痕的玄光竟然输给一把没没无名的古董…
庄曜安长年来的骄傲在这时完全崩溃了。
季行云见到玄光上的伤痕叹惜地说:“真是可惜了一把好剑。实在不应该拿两柄完全不同程次的兵刃来比较。虽然这把剑旧了点,可是材质上的差异并不是光靠技术就能弥补。”
季行云又恭敬地要把剑还给庄曜安,说道:“能见到这把奇剑,就很满足了。那敢妄想拥有她。”
“你没听懂我们的约定吗?这把剑已经是你了。”
“可是我那能接受这样贵重的东西!”
“罗唆,就当作见面礼!”
“真的吗?这可是一把由黑晶打造的宝剑耶!”
“我说送你就送你,那来这么多废!”庄曜安像是赌气的小孩又嚷道:“我管它是什么做的!那怕是黑晶还是火晶,说送你就乖乖的给我收下!嘿、黑晶又怎么样…黑晶!?”气昏头的庄曜安乍然惊醒。黑晶!那把古剑竟然是黑晶打造而成!放在身边好几年了竟然浑然不知!然后我就轻易地把它送人!
“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好像在作梦!我竟然会得到这么一把宝剑!”季行云欢喜诚挚地道谢。
知道那是黑晶古剑后,庄曜安不但不再对自己丧失自心,反而因为这把玄光没有全毁而感到得意,可是又想到自己竟然把它送出,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想向季行云讨回,可是想到自己是用这么强迫的方式要季行云收下,就让他无法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黑晶做的,所以我不想送你了。”这种话就算把他打死,恐怕也没办法让他说出口。
庄曜安的心情像是洗三温暖、座云霄飞车一般,大起大落、极冷极热…,不过这种心情的极大转变让他忘了季行云的先前和昨日的无礼,只希望那把乌黑的古剑能在视线内多留几秒。
庄曜安喜欢帮他的作品把适当的主人,如果配得上他打造的武器,就是免费赠送他也甘之如饴。但是一个不相称的人硬要他的作品,开玩笑-当然是打死不给(再次:所以长青回颜才有机会救他)。不过对一把用传说质中的料制成的宝剑就不太一样了,至少也要让他仔细研究,最好还能让他重新打造,成为更棒的神剑。这个许多名匠等待一生的机会竟然让他亲手让出。
季行云现在觉得的眼前这位很可能有精神上的疾病,再不然就是一个很奇怪或危险的家伙。如果不是,怎会在一开始表现出莫名奇妙的浓厚敌意,现在又用很变态的很神盯着自己狂瞧(是盯着他身上的古剑)。
季行云决定还是把来这儿的正事说完,快点离开这个怪人比较安全。
不过庄曜安却硬是和他东拉西扯,硬是要季行云把每一颗钢丸、铁片的大小、材质、形状作出完整的描述,甚至要季行云选择的各种不同制程,把很单纯的铁片、弹丸当作极为精密的产品在讨论著…就为了多看那把剑几眼。
最后庄曜安还特别交代季行云明天一定要来取货,同时还故意用随口提醒的方式提醒季行云像黑晶古剑这种东西还是随身携带最为安全。受到这种优待季行云自然是很高兴,可是也暗自担心会不会像同话故事中巫婆特别把小男孩养肥再吃掉,庄曜安的好心会不会也有类似的阴谋…
※※※
作者闲话:
第五章叹息之壁,月雨对它的来历、用处都没有作出太多的说明,反正以后还会提到,就留下想像的空间好了。至于许多人提到季行云会不会升级,当然会,只正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很强很强。想享受主角快速升级,不停变强再变强的读者,月雨只能建议请看其他的大作了。那种拥有不像人该有的力量的人月雨可没多大的兴趣(虽然最后季行云也会拥有那种力量…不过故事也就接近尾声了),对白任的升级也是别扭…反正在月雨的字典中有幸运、有奇遇,但是要得到就也要有相当的付出,一步登天-免谈。
第04小节
季行云回来南城之后雷义才知道为什么雷震会告诉他常待长是个提升武技的好职位。在看完季行云和刘光耀、殷荃的打斗,又听着雷天和杨菁茹的评论。几个小时的时间雷义觉得学到的东西可比过去一年都还要多。
场上杨菁茹正和刘光耀在过招。人影晃动,雷义跟本无法跟上杨菁茹的行动,只能看到刘光耀不时出招、防守,和杨菁茹的残影。雷义怎么也想不出季行云到底是怎么打败动作如些迅速的对手?
好像听到雷义心中的话,季行云说道:“菁茹姊和刘大哥都没尽力,不过菁茹姊好像占了下风。虽然菁茹姊的动作超快,不过她的反应并没有跟上她的速度,所以攻击方式就单调多了…要预测动作并不困难,要是我早知道她这项缺点那时候就不用这么累了。”
战况又变,杨菁茹像是在反驳季行云的话攻势突然变得伶俐许多,让刘光耀措手不及连吃数亏。
季行云见状又道:“原来菁茹姊真的在玩,这种速度她还能掌握。不过如果把韦佗发挥到极致肯定连她自己也很难掌控。”
像这样的战斗,雷义跟本就只能吃惊地看着,杨菁茹的速度和战法是目前的他怎么也学不来的东西。
“雷义,请问一下,在那可以找到南城最高明的武器工匠?”
“什?”雷义专心观战一时不明白季行云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昨天得到一把上好的古剑,不过已经年久失修,需要再整理一下。”
“上好的古剑,我想一下…”
“这还用想,小心!整个南郡最高明的大师不就是我们武议团旗下的庄曜安。打的好!要找他就到预备团训练场兵器间旁的铸造厂。这招帅喔!”雷天盯着交手的两人随便插话。
“…”虽然庄曜安要季行云下午去他那取货,不过季行云总觉的那个人不太正常(季行云你好像没资格这样说他)。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
雷义也补充道:“他真的很厉利,在安郡他的作品也很热门,当地的师父们没一个比得上。”
“…谢谢…”季行云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对雷义说:“我想要先走了,下午会到训练场下。有事可以到常客来找我。没事的话晚上再向我报告各项事务。”在雷义的强烈要求下,季行云答应他的行踪不会成谜。
虽然雷天和雷义都大力推荐庄曜安,可是季行云就是觉的不妥,打算再去问一问见多识广消息灵通的张叔。
“掰掰,殷荃、雷天。我有事要先走了。”
“喔,再见~”雷天的注意力还是专注在场上,“…”殷荃只是瞪了一眼季行云也不答话。
“那我也…”雷义想跟着季行云,却被雷天拉住:“有这种机就跟着天哥多学两招,小云的事不用你担啦!”
“…可是…”
“我看还是让他跟去比较好,免得又失踪了。”殷荃的口气不太友善。
雷义小声的问:“殷小姐怎么了?不太高兴的样子。”
雷天故意用她听得到的声音神密兮兮告诉雷义:“不要管她,她啊/不是又被男朋友甩了就是被扣压零用钱了。”
“…”雷义一付吃惊的模样。
殷荃气鼓鼓的骂道:“死雷天!乱讲话!小心我叫菁茹姐不要理你!”
“是…是…大小姐…”雷天表现出反省的样子,然后偷偷的传音告诉雷义:“她呀,一定是输给年纪和她一样的小云在生闷气。小云的出现对她到是一个很好刺激。
不然光靠天赋恐怕就很难再有长进了。你也要加油,七哥可是很看重你!“
季行云到了常客来。虽然已经快接近中午,不过这家酒店的生意是以晚上为主,中午也不过是顺便卖卖便餐,这时的客人以外带为主,而且要到了正午才开始有客人上门。店内冷冷清清,一位女侍正在拖地打扫,零零散散坐着几位失业的男子和时间过剩的佣兵(没接到工作的佣兵真的很闲,上进一点的就练练功,平常一点的就四处探探消消息、八挂八挂,顺便找一下工作,至于不上进的当然是泡在酒店中。)。
季行云入店就直接走向吧台。
白任正在吧台喝着闷酒,张叔见到季行云连忙向他使个脸色,要他帮忙劝劝白任。
“咿~小云你也来啦,呃~”白任的呼吸充满了酒臭。
“…”季行云不解地看着,然后传音给张叔:“怎么回事?”
“天晓得?我难得有机会介绍他轻松又丰厚的好差事,他却像吃错药般地拒绝,然后今天早上就变成这样了。问也不问是个所以然。”张叔不满地数落着,用的声音更是足以让白任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张叔的回答,季行云有了底。可是还是无法了解白任的举动,只是一两个月无办法工作有必要这样沮丧吗?
“白牙~你…呃…这个…我…”季行云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要他马上想出安慰人的语词,让他一时之间为之语塞。
“放心吧,这一点酒我还不会醉…只是…一个月至少壹百金印,不能工作叫我怎么办!一个月不给还没关系,要是连续两个月…那个,呃、黑心肝的家伙…气死我了!”
张叔到是很惊奇地看着白任,喝这么神志还蛮清楚的,白任那时候有这种功力了,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可是又怎么会不能工作?
“一个月两百法印…这让我来帮你想想办法吧…”
“不行!用尽你的薪饷也凑求到这个数目,更何况你还要存钱去环游大陆!”
“那到无所谓,旅行嘛~有钱有钱的旅行法,没钱也有没钱的旅行法。钱到不是重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才是重点。”
“反正我是不会用你的钱就对了!”白任坚持着。
“反正我会想办法就对了!”季行云也坚持。
“…随便你…”白任不再理季行云又喝起酒来。
白任虽然没醉,不过在酒精的影响下和金钱的压力下,他的脾气变得比较恶劣。
季行云心想即然没办法在金钱上资助白牙,那想办法让他能够动武不就得了。
问题眼简单,但解决方法却一点也不简单,季行云开始翻阅他大脑中资料不停搜寻解法…
张叔见到这两个轻人,一生生着闷气、一个充满傻气,摇头苦笑。
“小云,你这么早就到这里,不是来发呆的吧?”张叔问道。
被长叔这一提醒,季行云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便问道:“张叔,我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我有一把上好的古剑,想要修整一下不知道找谁比较合适?”
“上好的古剑?嗯~本来我会推荐你到比野的武器店,不过即然你已经是武议团的小队长,那就应该找庄曜安大师。虽然比野的技术算是不错了,不过和庄大师一比就只能算个刚入门的小学徒。因为庄大师的眼光高、脾气怪,一般人的请求恐怕会吃闭门羹。我想身为小队长的你应该没问题题,即然是把上好的古剑,就该给上好的工匠来处理。”
“是这样吗?”季行云对张叔的话十分相信,即使他也这么说,那大致上就不会错了。不过想到庄曜安的眼神总是让他觉得毛毛的。季行云叹了口气,虽然莫名奇妙地得到一把宝剑,可是遇到烦心的事却完全掩盖这分意外的收获,周荃和白任…都让季行云不知如何是好。两个都是时间上的问题。一个是太晚开始处理,如果能周荃能再小蚌几岁问题就小多了。一个则是时间不够充裕,白任只要能够有空休养几个月一切就着没问题了…时间…这是人力无法抵抗的对手。
※※※
作者闲话:
为了查一下对北荒奇医作的设定,月雨翻了第一部的注释,这才发现地方议会没有司总和主簿这两个职位,而是有主计和记事(月雨的电脑稿改过来了至于网上的就等校稿后再一次更正)。月雨的记性一向不太好,许多小地方都会疏忽…看到了请帮忙提醒一下,谢谢。
第05小节
下午再度造访铸造厂时,这里的员工心情好像好的不得了,不但热情地招待季行云,还奉上精致的茶点,在季行云百般推辞下才让他进入二楼的设计室内等候。
季行云不免怀疑是不是这里的发饷日和武议团不一样,不然这些人怎么会如此热情!(注:季行云是以刘光耀拿到薪饷时的样子来作比较)
季行云辞退了热情的工匠,然后嘀咕着:“何必这么麻烦?东西就请人转交一下就得了。这种小事也要厂长亲身执行,那厂长不忙死才怪。”又转念道:“算了,正好把事情一次解决。顺便请托庄师父把古剑整修一下…不过他行吗?”虽然雷天、张叔都一致推崇庄曜安的技术,可是这把古剑在他手上也不知有多久了,也不见他加以整修,甚至不知它的出众…实在让季行云无法不担心疑怀。
“啪!咚!咚!咚!”急躁关门和跑步的声音。然后第二道才打开庄曜安的声音就传进季行云耳中:“是季队长,你好、你好!”
庄曜安上下打量季行云像是在他身上搜索似的,让季行云觉的怪不舒服。这一刻让季行云有一股逃跑的冲动。
“你好~”季行云很努力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
没在季行云身上看见黑晶古剑,让庄曜安颇为失望。不过也让他的眼神变得比较正常一点。庄曜安走到办公桌旁,在那边有不少管子。庄曜安掀开其中一个盖子,对着管子说道:“把季队长的东西拿上来!”
“季队长,先坐一下。”
季行云看了看这间设计室,实在没什地方可以坐的。桌子上摆满了设计图、参考书籍、画具、未完成的武器零件,椅子上也差不多。唯一还可以坐人的椅子就是庄曜安办公桌所配的那张。
不过季行云看到庄曜安显出一丝困窘,带着抱歉的表情正要整理桌椅,季行云就很大方地席地而坐。庄曜安先是一楞,然后也跟着季行云一起坐在地上。无形中庄曜安对季行云多了一分好感。
庄曜安首先打开话题,问道:“季队长,你要那些小东西作什么?”
“算是作实验吧,如果成功了就能有一招威力大的武功得以问世。”
“那些小东西能够让他发展出一套武功?”庄曜安好奇地问道。
季行云点点头说:“没错,就只差配合的道具了。所差的就是找到最能发挥功武的材料,所以我才要试一试。”
庄曜安有点怀疑那些小铁片、铁球能作什用。
这时季行云由外衣底下拿出黑晶古剑,庄曜安双眼立即发亮闪烁着狂热的眼神。“这把剑有点问题。希望能借重你的技术修整一下。”
心中狂喜:“原来幸运的女神还是没舍弃我。”
“这把剑除了黑晶的部份几乎着腐蚀光了,变得很难用。”季行云指着剑柄说:“原来的剑柄上一定还有什么东西,不过早就消失了所以握起来感觉很奇怪。剑身的纹路上还残留一点银色的光泽不知道是不是单纯的装饰,你下这些小孔…”“嗯~”“其中几个还残存几根细丝,也不知道有何用途?”然后季行云又指着剑身说道:“这把剑应该可以拆开,我认为她至少是由三片黑晶所组成,不过我找不到锁孔。”
“嗯…我…嗯、嗯~很有趣…没错…”庄曜安接过古剑,仔细观察。
“应该是由这里解开…好像年代太久,卡死了…”
“庄老师!”一位年轻的工匠拿了一个箱子走进房内。
“东西放着就好了。”庄曜安随口说着,注意力还是放在古剑身上。
“还有件事…”“干么!”庄曜安现出不耐烦的口气。年轻的工匠在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起身退一步静候老师的指示。
庄曜安厌烦的说:“不用管他!版诉他剑坏了,下个月再成作一把送过去!”
“这…”年轻的工匠似乎很为难。
“哼!不要就拉倒!我现在没兴趣再打一把,不然他要是这么急现有没主的成品随他挑,就当我送的,订金也马上退回去!”
“但是…”
庄曜安生气地站起来,严声骂道:“还是有人从中收钱了?所以很为难?哼!别忘了,这是武议团的铸造厂可不是民间的营利事业,赚不赚钱我都无所谓!长青回颜也不会计较这点小事!还是议会的那个议士威胁要砍这里的补助?不用理他们!有人敢砍就砍!”
“是…是…我马上去回覆!”
“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庄曜安情一变又专注在古剑身上,道:“再去把七号工具组拿上来。”
“是、马上办!”年轻的工匠落荒而逃。
年轻的工匠离去后,庄曜安又开始和季行云讨论这把剑。季行云觉的好像有点不妥,不过见到庄曜安投入的模样,就认定应该是没找错人了。
“这孔中的细丝,好像是某种水晶…”庄曜安说。
“不,我想那是特制的结晶体,很有可能是裂光石…”
“…可能吗?那可不是一般的技术…,会不会是刘门晶石?”
两人展开热烈的研究,不过才进行一下又被中断。
“啪!”“喂!你不能进去,庄老师正在忙!”“啰唆1“碰1“呜~”
由开门、关门起一连串的“躁音”让庄曜安不悦之色现于形。
一个神情嚣张带着不满的情绪的年轻人闯入,打扰进行中的讨论。两三个工匠慌张地跟在后面,其中一位还流着鼻血。
“庄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这我丢脸吗?现在才说没办法准时交货!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还不正靠长青回颜在罩着!版诉你,最好是乖乖交货,不然、嘿~你最好叫长青大姊二十四小时顾着你!”
庄曜安一点也不畏惧骂道:“我那时候承应过你了?还有,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他妈的,还不给我滚!”
“什么/你这家伙!”来人掏出一张纸,说道:“白纸黑字的契约,你想赖!”“你看清楚一点!上面有我签字吗?别开玩笑了,来闹事之前先搞清楚!我可是从来不跟人签什契约,本大爷是一、说二是二,跟本用不着契约那玩意~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才有办法完成一件作品,那有可能给你明确的交货时间!”
“…啰唆,再三天就是家主的寿典!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也不会让你好过1
“李警司(注),不用这样吧~我一定会弄出令您满意的好剑。”一位中年的工匠拉着李警司小声说着。
“哼~我们当初好像不是这样约定的。如果不是庄曜安亲造的那有意义!”警司李少庞带着怒气开推身旁的工匠。工匠被他一推,跌了出去撞上工作桌,头破血流。
这种情形不能说庄曜安不对,也不能全算是李少庞的错,不过随便出手伤人让季行云看不过去,白任时常警戒季行云不要任意出手管他人的纠纷,是非曲折往往不是外人一时之间可以明了,可是这里的情形应该是很清楚了,季行云扶起受伤的工匠,轻轻点穴、止了血,转过身和颜悦色地对李少庞说道:“有什么问题请好好说,何必动手伤人呢?”
李少庞怒道:“小子少管闲事,是不是自由的日子过腻了,想到苦牢蹲蹲!”李少庞虽是南城警司,但是季行云这个队长才上任没多久,曝光率又不高,在南城认得他的人也不过是曾参加过那场慈晚会的几百人,李少庞正好不是其中一个。如果知道季行云的身份,这种话就不会说出口了。
“???”季行云不明白警司是做什么的,对他这句威胁感到莫名奇妙。季行云努力回想解决争执纠纷的办法…雷震和火爆以决斗收场-不可行,和几位拦路的武师也以武力收场-不可行,小朋友的游戏场问题以新智和黄仲生决斗收场-不可行。季行云左思右想,发现白任的话有问题-武力是最后、最不得以的、会造成最多后遗症的解决方案,可是每个案例都以武力解决。难到真的要动手?
就在季行云犹豫不决时,李少庞出手了。他随便挥出手刀,想把季行云逼走。这记手刀只用了三分力,一方面目的不在伤人,另一方面他还不清楚季行云的底还是留点余地来得妥当。
对方先动手了。季行云脾气虽好,不过可没好到打不还手的地步。快手伸出,后发先至在李少庞手上一点命中穴道,让他手臂一麻、偏了角度从季行云身旁滑过。
李少庞到也不是个恶徒,相反的他一向是歹徒的最恨。在他的带领上,南城警卫队向来风气清廉、积极扫除犯罪,让南城一直保有良好的治安。只是为了家主李司总的寿宴准一分厚礼以报恩泽,让他失去理智。
一时的大意吃了亏,又惊又怒不再留手,双手齐出誓要拿下碍眼的人物。
几位工匠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两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铸造厂虽直属于中队部,不过偷懒的长青回颜一向请小队长代管。而警司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让全城的警卫随时上门找麻烦。那位头破血流的工匠最为头大,本想从中获利却变成这种常烘。庄曜安却不着急。他认为反正季行云是武议团小队长,李少庞不过是个警司虽有几下子,但和武议团相较还是有段距离。反而正可利用机会探知季行云武功的路子,才好把黑晶古剑再制成最适合使用者的样式。原本的当事者反而成为最用心的观众。
李少庞的武功以奇、快、巧取胜,善长点穴、关节和摛拿,年少时为了有效制服犯人曾用心地研究如何用最单的方法使人暂时失去战力,乖乖受伏。季行云、李少庞两人交手,还真的只是用到双手。同样以灵巧、迅捷的两人,招式往往使不到一半对方就变招或指或爪,拂向穴络关节,逼迫对手。如此一来两人竟然没有一招用实,更未层真正“交手”。
李少庞越打越奇、越打越惊,眼前的少年怎么拥有超乎水准的实力。用尽镑种招术竟被化解,要是这时才收手可挂不住脸,可是想到这种身手可不会是寻常人家,又叫他好生为难。
事实上季行云的身份也真够他为难了。武议士在法律上的优待比照地方议士,而队长级的则比照主议士。这种情形以现代的民主国家来比喻的话就是地方的警察局长无原无故在找国会议员的麻烦。而且就李少庞的工作立场也不容得罪武议团的小队长,许多保安工作都要借重预备团的战力,许多穷凶极恶的人犯也得倚赖武议士的实力才能制服,再怎样李少庞都不该和季行云起冲突。这种情形本来也不该发生,李警司就多次拜帖要与季行云会面,可是季行云不是不管事,就是到处乱跑让李警司失望多次。
本来李少庞只想用技巧取胜,久攻不下让他渐觉不耐,渐渐运动真力,决定不管对手是什身份先擒下再说,让战况起了变化。
而季行云却不想伤害对手,因为白任曾警告过他,在法天有三种人是得罪不得,议士、执法人员和高阶将官,警司这种职称一听就像执法者(不过在这之上还有更招惹不得的武议团,不过正常的情况之下不太可能碰到,所以白任并没提起)。季行云出手诸多保留,也好在初起对手攻势虽又快又巧,但并无动用真气,季行云还应付地得心应手。可是李少庞不再留手劲力齐出,季行云想要见招拆招就不容易了。
“住手!”
“雷义!”“雷常侍?!”
雷义的出现,让李少庞不甘心地停手。
雷义不悦地说:“李警司,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在这里和小队长动手似乎不妥吧/你难道不知道武议团从来不会拒绝挑战,但也不容许私下的伏袭、逞凶。”
李少庞呆住了。不论理智上或情感上都无法接受眼前这位少年郎就是武议团小队长季行云。
方过一秒,李少庞马上压抑私人的情绪说道:“鄙人有眼无珠,他日再登门致歉!告辞!”
李少庞得让双方情绪都缓和下来,再作打算,马上抽身脱离现场。
人走了,雷义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季行云耸耸肩,表示不解。几位工匠惭愧的低头。庄曜安却是笑嬉嬉好不高兴。让雷义大感头痛。
※※※
注一警司:相当于警察局长,为一个地区警卫队的最高负责人。李少庞主管整个南城的警察系统。
第0节
离开了铸造厂,季行云在预备团附近的找了一罕无人烟的地方,想试试武功。雷义持坚要在他身旁让他有点不习惯。不过雷义十分坚他的工作,常侍官本来就像贴身秘书要随时帮长官处理各种杂务,更何况他还受到长青大姊的特别交待,要他一探季行云订制那些铁片铁铁的功用。
不过有人可以帮忙搬东西到也轻松,季行云也就不再反对。
和雷天比赛时,季行云曾用铁枪的碎片使出威力极大的招式。季行云就是希望能找到那次意外的诀窍。
季行云回想那时的情况,抛玉诀的使用应该是是纯粹提供碎片飞出的动能,和展现的威力无关。有关系的应该是灌注真气进行铁枪碎片解离和雷天提供大量电气的交互影响。本来季行云想在训练场内的射箭场内实验,可是万一成功了,岂不是会把设备弄的一团糟。还是找一个可以随意进行破坏的地点来得恰当。
季行云先是输入真气打破铁球内铁分子间的链结,让铁分子处于一种不自然的强迫性气态状况。照理说铁要变为气态需要很高很高的温度,但是在季行云巧妙运用真气的情况下,直接切断分子间的链结让铁分子处于一种不稳定的形态。这种技巧是本来是用来切割物体。真接将物体的分子链结分开,在大量执行相同的动作,不停切割的同时分子也会吸收能量变得比较活泼。虽然理论上还正固态,但是每个分子相的链结都失去了不就算是液体或气体了。
可是想把一颗直径五厘的铁球全部化为这种形态,以季行云的功力就算全部灌入也达不到目标。当然也一定也不而要作到这种地步,不然花费如此巨大的能量不如直接释放还更有效用。
季行云的作法是在铁球内部进行分子键的破坏工作,同时制造电流打入铁球。
试了几次,却发现都失败了!
季行云不免懊恼。本来还想研究那样的材质才以最省力的情况下能发挥最大功效,可是却连一次也没成功,还谈什么材质的研究。
连发了十几颗弹丸,季行云可受不了了。不用法印来发电可是很耗内息,再加上解离铁球也很耗力,再加上没有成果,季行云自然灰心。
在一旁的雷义看的莫名奇妙。为了这一箱铁片、铁球,差点让最好的武器大师庄曜安愤而离去,还跟警司李少庞起了冲突动了武。结果就为了在这里练习打弹珠?雷义只能在心中摇头。
季行云把口袋中的铁丸用完了。正想叫在一旁无聊看着的雷义再拿一把过来,突然想起雷义也是雷家的人,那一定也会用雷系的法印,不如就叫他提供电力,好省些真气……
“雷义、你有电影这个法印吗?”
“当然有。”电影是雷家功法的基本法印,可说是每一位雷家子弟的基本配备。
“太好了”季行云高兴了一下,说道:“那请你帮我一个忙…”
再一次,季行云作出拉弓的姿态(弹弓),真气在双手间高速流动,小铁球被真气支撑着。季行云不停进解离铁球的动作,然后雷义启动电影制造电流缓缓地送入季行云双手间的真气带,再顺着不停高速流动真气塞入铁球之中。
“果然省力多了。”季行云心想“这么一来就可以多试几次了~”虽然还要另外费力把电流塞入铁球内,不过还是可以节省大量的真气。
季行云虽然很兴可以省力,不过出力的人可一点也不高兴。好武之人不喜欢办公还情有可原,可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莫名奇妙的事…浪费生命是雷义最难忍受的事,真没想到常侍官的工作还包括当一具发电机…。
在注满了能量后,小铁球抛射而出。命中已经被打了许多洞的一棵大树。这一次不一样了。铁球击中大树不再留下一个小孔,整棵被拦腰炸断!意外的冲击波,让两位没有防备的人灰头士脸。
终于成功了!季行云欣喜若狂。
“…不对,难到说要用别人制造的电电才有用吗?…不可能,一定是我漏了什么!”虽然成功了,可是季行云却无法理解这次成功的原因,正兴奋地想找出造功的原因。
“你做了什么?”
“不就是在试一项新的工夫吗!还真要谢谢你的帮忙!雷义你还真像幸运女神,我自已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换你提供电力时马上就有突破了。”季行云一面拍去身上的木屑、土石一面高兴的回答。
“是吗?太、太好了!”这…这算那门子的功夫,雷义惊骇着:把一颗铁球变成一个炸弹!?不对,小队长说换我提供电力时,那不就代表他也会生产制造雷电!不可能,这可是雷家独有的技能,即使是其他的法人也无法适应雷系的法印,就算配上法印也无法启动,小队长季行云怎么能发电!
雷义看着季行云不理头发上还残留着不少木屑灰尘,踱步思考着。“季队长果然很厉害,不过他会不会是雷家某位家老的私生子?”这是雷义想到的结论:“不然为什么七哥会特别照顾他。”
季行云再次自行施展。这次他自信满满,因为他终于找到问题所在了。拉着真气的弹弓,将铁球内部解离,强行灌入大量的电子还有真气,前面几次就是没有提供铁分子足够的能量将之活化才会失败。
带着电气,因加热而微红的铁弹抛射出去。
“轰!”又成功!地面被炸了一个大洞!
“太好了!再来就只找到最省力的材质了,然后想办法改良,让这招变得更加实用!”季行云脸色突然跨了下来失望地说:“不行这招不实用,在战斗中跟本没余力去制造和控制电流!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招式…”
季行云失望地坐在地上喃喃道:“哎~石碑林是不是也有留有古代人咀咒,怎么从那边回来后就再么倒楣,光是小荃、后是白任,现在又白费力气完成不适用的功夫。”
目光移到雷义身上,季行云又喜道:“对了,就算我不能用还是可以让别人用,这样就不算白费工夫了!雷义!”“是!队长!”
季行云目露狂热的精光(在雷义眼中只是凶恶的眼神):“我把这个功夫教给你!”
“真的!”雷义可乐了,原来当常侍长还有这种好处。
“好,我马上开始教你!”季行云又充满了干劲!
时过去,雷义的欢喜心情已经消常,被一大堆真气运用的方法、原理给弄得头昏脑涨。
“什么!这种用法也不会!那我从比较跟本的地方教起…”
“什么!连这个也不会,我告你,让真气交叉流动,再引出其中柔性的部分…什么!不知道怎么分办那那些是柔性的部分…”
“…好吧,我放弃原理的部分。直接告诉你怎么做就对了!”季行云感到十分头大,雷义不是预备士怎么懂的这么少!
不过这不是雷义个人的目题,事实大多数的法人都把真气的运行交给法印处理,只着重在法印的运用,雷义的情形在法天身上算很平常的事,不过也不代表武功高强的人就像季行云一样对真气的运行、细部控制十分清楚。
季行云又花了一个小时,把要用到的真气运用方法简化,改成一个连贯的真气运用程序。让雷义即使不明其究只要照着控制真气运作就能达到目的。
等到雷义能够稍微控制真气进行破坏铁分子间的链结,太阳已经有一半落到地平面以下了。
没能见到雷义成功施展他创造的功夫,季行云有点失望,不过雷义已经被他操的快累翻了,再练习下去也没效果。
“好吧,今天就练到这边…”季行云带着失望的语气。
“是╲”虽然不是雷义的错,不过没能达到队长的要求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两人走向归途。
天色渐暗,季行云决定不走大路,要直线穿越森林赶回城中。反正对季行云平路也好山间森林也好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苦了带背着一大堆铁球、铁片的雷义。季行云看着雷义,实在不能了解,明明就累的半死,为何还坚持要由他来搬那些东西。
选择捷径,不一定就能加快速度。由其是贪图一时之快而走的捷径更是容易遭遇意外的麻烦。
季行云又遇上麻烦了。应该到别人遇上麻烦了。一束烟火带表著有人遇上盗匪了。
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背着竹篮、装着草药正被两位歹徒胁威着。男孩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喘着气身体状况似乎不佳。不过脸上并无惧色。
加害者是季行云见过的人物。印像深刻的人物,是来到南城的第一个晚上和雷震起冲突的佣兵,大狗跟飞拳。
“乖乖的跟我们走,还可以省下皮肉之苦。”大狗一副标准恶徒的语气。
“休想!你们一定是想利用我来威胁老师!我才不会听你的!”男孩很有骨气。
“嘿~这可是你自找的!”
飞拳出拳,就如其名,击出两个凝实的拳劲,看起来很像是金钢飞拳。
大狗也似机而动,移向男孩闪躲的方向,打算将他一举成摛。
很好的战术,两人的默气十足照理会成功,只要没有季行云的插手。
季行云突然出现挡在大狗前方,残月斩击出让他防备不及,很狼狈地躲过要害,马上挂彩。
“大狗!”“没事,不用管我!快抓住那小子!”
大狗的判断很正确。现在他们己经知道雷震、季行云的实力,不过只要他能缠住季行云一下子就有希望擒住男孩,架着男孩逃脱。
男孩看起来身体虚弱,体内也几乎不蕴藏着真气,可是他无畏地挡下飞拳重重的拳头。动作虽有点迟疑,不过却成功阻挡了飞拳的攻击。飞拳本来还怕用力过重打死人质,见状马上使出全力,法印飞拳连续使用,拳头推动飞拳,变成一个巨大的真气拳,好像带着过大的向男孩!
季行云暗道糟糕,大狗几乎是拿命在拚,季行云又不想要对手的性命,一时之间也无法脱身前去阻止飞拳。
“碰!”飞拳的巨形拳头,没有击向男孩,打向迎面而来的一个箱子!
箱子应声而破!不过却让飞拳更为狼狈。大量的铁珠、铁片从破裂的箱子中飞出,铁片在飞拳身上制造了大量的伤痕。
“休得乱来!”雷义叫道,喘着气也挡在飞拳前面。
“该死!”大狗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向季行云骂道:“又是你!”然后虚晃了几招,退出战圈,叫道:“失手了,退!”
大狗、飞拳,见事不可成马上逃逸。
雷义叫道:“别跑!”作势要追。
“不用追了。”季行云阻止雷义,然后走向男孩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男孩,露出坚强的微笑回答:“没事。我没事。”然后看着散逸一地的草药可惜地说:“只可惜这些药草了。”地上的草药在战斗中大半被破坏了。
男孩接着慎重地向季行云道谢:“多谢救助,燕蝉感激不尽。”然后很有教养地作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
作了件好事,救了位乖巧的好男孩,季行云脸色却突很变得凝重。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雷义别捡了,你先带燕蝉回去。我有点私事要处理。”说完话,季行云马上疾速跑开。留下错愕的雷义。
雷义消失的季行云、男孩和混在一起的铁材。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依照指示保护这位男孩回到安全的地方。
“你叫燕蝉吧?家住那?我先送你回去。”
“…谢谢,老师见到信号马上就会赶来。大哥你不去那帮另外那位大哥哥吗?”
“帮什么?”雷义不解。
“浓厚的杀气,那位大哥哥应该去应战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男孩的神色不像在说谎,真的很担心季行云的样子。
“杀气?!”雷义疑惑了,什么杀气?雷义没有异样的感觉。
“没错,那位大哥哥可能会很危险,快去帮他吧!”
“这…”雷义游移不决,见到燕蝉诚挚担心的模样,不知该听队长的指示还是男孩的建议。
季行云快速奔驰,在森林中找了块空地停下。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季行云有点生气的喊着。
林中两个人蒙面人走出。那两位监视者现身了。
个头较矮抱怨道:“冰、你也太小心了。可是这么一来我就无法尽兴了。和一个真气已经消耗快一半的人动手实在无趣。”
“凅、别忘了,任务为重1
“是~是~是~”凅眼神一变,发出强烈的长气笑道:“那么,小云云~希望你不会让我太无聊。”
第07小节
为了避免其他受到波及,季行云特意独自应战。能只针对自己一人发出强烈的杀气,季行云估计对方的实力应该有武议士级的水准,雷义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和武议士一比就不算什么了。如果对手不只一个,那雷义只有碍手碍脚的份。不如远离那位男孩和雷义,就算情势危急,在这山林中逃命季行云也有七、八分的自信。
“看在你累了半天的分上,我就空手跟你对招。”凅自信的夸言。
语气虽轻松,可是散溢出的杀气却像是有深仇大恨,非要致人于死地。季行云不记得曾经和人结下如此深怨。可是看对方的态势可不像会弄错人的样子。
“冰,你帮忙看着,不要让他逃跑。”
冰没有回话,不过他身上荡漾着异样的光彩,想来已经作好战斗的准备了。
季行云觉的形势实在不好,眼前的“凅”先生功力虽然还比不上雷天,不过也差不太远,另外一位“冰”先生恐怕也有相近的实力。面对凶恶的野兽可没必要逞英雄,能避就避这是他在高山上活了十八年得到的保贵经验,眼前的情况一点胜算也没有,还是在状况最佳时赶快抽身。
作了决定,季行云先出手了。
双向两位蒙面人。
季行云这次使用连发的残月斩-双月斩,第一道残月斩划破空气产生真空刃,第二道残月斩则纯是又薄又利的真气,这种方法可以极少的真气产生极大的杀伤力。
凅兴奋十足,侧身躲过,高速移向季行云。
冰的情况则令人惊讶,双月斩直接穿过冰的身体。而冰的身体像是一幅挂画被风吹拂般扭曲晃动!季行云心叫糟糕,所见的冰竟是虚像,真不知他是怎么作出来的,可是这就代表他藏在暗处,似机伏击。这轮牵制性的攻击完全失效!
没有时间让季行云思考冰的特技,凅已经近身逼战。
凅探爪攻来,在他手上包覆着白银色状似水银的东西,在夕阳余辉下染成血红,好不诡异。见到未知的招式,季行云不敢硬接,急忙向右跨了半步,伸手为刀向对手刺去。凅不管季行云的攻击,带着怪状的手转向抓向季行云。季行云再向右横步,却一头撞上不明物体!季行云一惊!这种招式是镜盾!镜盾阻挡了季行云的动作!
手刀虽然在前端辅以凝实的真气,但也不一定能给对手造成多大的伤害,而对方那包覆在银色物质的凶爪就觉得很危险,季行云快腿上踢、击中手臂关节。
手臂吃痛,被向后震去。不过凅也快速变招手掌一爆,爪上的银色物质喷散而出。
季行云对那东西感到十分怪异,那不似真气的凝结体,却也带有一丝丝的真气。
不过那一定是某种物质,会是毒吗?可是又不像,银色液状物质飞散之后露出的是正常人的手,不带手套也不像练有毒功的手掌。
银色物质像是雨滴般弹向季行云,躲无可躲!季行云在瞬间放出坚气壁,阻碍了银色物质,不过坚气壁也被打散。季行云低身滚开、站定、紧盯对手。
“哈~有趣!想不到寒凝(注)完全没伤到你。这样就更有意思了~”凅没有趁机追击,反而闲暇地动一动被季行云踢中的手臂,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
“凅!别玩了1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可能是他的虚像已经被视破了不想让季行云由声音探知他的位置。
“啧~真是不知乐在工作的家伙。”凅抱怨着。
在两位蒙面人对话的同时,行云分心看了一下方才他被攻击的地方,可把他吓了一跳!“还好相信直觉,不然可惨了。”季行云暗道。地上的植物竟结冰晶!风吹着冰霜,在微弱的夕阳下闪烁着金黄色的星茫,煞是美丽。
凅双手摊开,再度施用寒凝,手上又出现了银色的物质。季行云这回抢先攻去,他认为直接逃跑不可能成功。对方能用镜盾阻碍自己的行动,而在暗处又藏着一位“冰”先生,虽然对手的攻夫很危险,但利用对手过份的自信,趁机给予重击,引出暗处的对手才有机会逃跑(不是取胜,季行云可不是自大狂)。
和这种碰不得的对手作战季行云可是经验丰富,雷天的高压电、李魁的破灭都是摸不得、碰不得的攻击。至于凅的寒凝,还有明显的样子要避开可简单多了,只是还要提防当作暗器来用,比较麻烦。
“噢~”凅暗自赞许季行云的作风。以往的对手见到寒凝的威力,无不小心提防,唯恐避之不及,因为恐惧感无法发挥实力,而季行云却敢采取主动,不论是有了应对之策还是愚勇都值得夸赞。
季行云在移动的同时也不停放出真气散布在身周,一方面可以探知周遭的异动也能随时组织坚气壁。虽然无法像杨菁茹掌握广阔的范围,但是也足以预知透明难查的镜盾。
凅连续挥出三爪,季行云架开,当然都巧妙地避开布上寒凝的部位。
“有思意!”见到季行云的战法,黑布下的脸孔展露高兴的微笑。凅这时双去,季行云退了一步、避开。凅又将向前平伸的双拳猛然分开,划出一道银唬破空之气在前、凝寒在化作一道银丝向前飞掠。
凅满意地笑着,他已经预见季行云的惨状了。季行云八成会先疾退争取时间,再发劲打散寒凝躲开这一波的攻击,可惜他将无退路,镜盾将阻断他的生路!
季行云果然向后急退,凅满意地笑着等待见到季行云撞上镜盾时惊慌的表情。像是在背后长了眼睛,不长眼睛也没用,反正季行云就像经过多次地练习一般,向后轻跃,再精准地以镜盾为踏板,跳过银丝!躲开凅的攻击。
“好样的!”凅叫道。这时要再施用寒凝或镜盾已经来不及了,凅也不管,发起狠劲直接以自身功力为后盾使出他拿手的武技散魂飞爪扑向飞来的季行云。
身在空中的季行云整个人突然高速旋转起来,同时速度暴增,还硬在空中转个方向,凅一时吃惊,散魂飞爪扑了空,胸膛挨上季行云猛烈一击!
凅轻敌遭到重创,季行云迅速站定,快速整理散逸在外的真气,准备迎接另一位刺客的伏击。
凅太看轻季行云,季行云也错估凅的能耐,绕在身周的真气首先感应到的竟是方才受创的凅!
双眼发红,凅双爪带着寒凝、破魂飞爪再度袭来!
人未到暗器先到,“啐!”凅由口中吐出一口红色的鲜血,打向季行云。一口鲜血以凅的功力由口逼出,其威力不下于一颗飞石。不过季行云知道这不过是扰敌之举,真正的攻势是凅的爪攻。
不刻意理会那口鲜血,只是在肩旁运足护身真气。季行云打起精神准备对付凅的攻势。
这时的季行云并不太在意眼前的对手,一头受伤狂怒的狮子虽然危险,但也比不上暗处的猎人。季行云出手未尽全力,随时准备迎接暗处的敌人。
可是季行云真的对手了,他没想过对方知晓自己是武议团的成员还敢与他正面冲突,必定有相当的把握,不会轻易地被打败。鲜血打在肩上,散逸开来,然后露出包覆在内的银色物质!当季行云发现这口鲜血不是温热的血液,他就知道不妙了。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对手的攻势,气凝右肩抵抗寒气,同时左手一抓,把衣服撕裂,连同衣服和寒凝抛向对手。
季行云反应得当,动作又快,但也只是免去致命伤害,右肩、右胸、右大臂都覆上一层寒霜,右手被冻僵,暂时无法动作。
凅一爪轻击季行云丢来的碎布,将之击偏,另一爪直取季行云头颅。右肩的冻伤让他动作失衡,散魂飞爪擦过他的脸颊,把季行云吓坏了,可是致命的冻气没有在脸上扩散,只是出现一道血痕。季行云这才知道中计了!
绵密的招式、爪爪逼命,少了右手的动作,季行云不再灵巧,陷入致命的危险之中。
散魂飞爪再度袭来,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像个夹子要取走季行云性命。
季行云向前踏了一步闪过左上方的攻击,右下的攻击则是避无可避了。不过季行云也没打算要躲,右脚用力蹬向斜上抓来的散魂飞爪,硬碰硬!
凅,见状心想:“想来硬的,怕你不成!就凭你这点功力。”
“啪!”“啊~”
怎么可能,这是凅唯一的念头!他的手掌被一脚踹碎!紧接而来是记重拳,就要打向鼻梁。
季行云功力虽是不高,可是能够和李魁的金钢硬碰硬,靠的是他那输载量超水准的气脉,让他能在瞬间动用大量的真气,当然这种用法也不是功力低的季行云所能常用。
涸情急中使了个铁板桥,避开这危急的一拳。还好季行云只剩一手能动,否则再来一拳凅铁定完蛋。
一只手冻在那真的很不方便,可是又没有机会让他分出真气趋走寒气,在战斗中还能护住手臂就很吃力了。可是少了右手的动作,真的让季行云的动作变得十分不协调。
季行云暗道可惜,这一拳没能命中。虽想追击,可是先站稳脚步更为重要。?
季行云收拳,退一步,准备再组攻势。可是布在身周的真气给予警告,后方一道暗器快速射来!
季行云一脚提起打算来记回旋踢,同时避开射来的暗器。可是季行云没能亲眼看到暗器,那不是一枚暗器,而是两枚。一枚紧接着一枚,目标分别为季行云双腿。
等到快接近季行云时暗器才分开,后方的暗器偏向支撑身体的那一脚。
发觉了,太晚了!
情急变招,单脚跃起,变成跳踢。
但暗器还是射中,划过小脚,留下小指般的伤口。没留血,血管已被冻结!
季行云虽惨,但也逃过死劫,临时变招,让凅配合的攻势扑空,还被踢了一下。
季行云重重落下,喘着气站起来。小腿上的伤,只是用真气护着,不让冻气扩散,也不除去冻气,就让冻伤止住流血。
后方传来冰的声音:“果然高明,不愧为武议团小队长。”冰从暗处走出。
季行云腹背受敌。只剩完好的一手一足。
看着冰,双手一翻,手上凭空出现两只冰椎。
盯着凅,抽出兵刃,一把长剑,覆满寒凝。
季行云想向两侧逃走,可是两面镜盾正静静等着。
凅期待的说:“真是过瘾,小云云准备好了吗?再开始第二回合吧~”
太阳已经落下,季行云的命运呢?
第08小节
“早知道就不要充英雄了!”季行云有点后悔,如果直跑回南城就不会有事,可是这两个人会不会对雷义和那个叫作燕蝉的男孩下手?“不管怎样,还是先想办法躲过眼前的困难吧~”
季行云打量着对手、评估着自己的情况,这一次没真元玉可以补充真气了,右手稍微能动了,左脚的伤虽然不致于影响行动,可是别想要用那只脚攻击、瞬间的加速也有困难。不过那位叫凅的刺客情况应该比自己还糟,肋骨至少断了两、三根、不顾伤势强行攻,他现在的内息应该很乱,想要再用强力的攻击应该很困难,只是看他的样子可能是拚命型的,对自己的伤势恐怕不太在乎。另一位冰,感觉上比较文弱,可是光由内息的强度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实力。由他用的兵器(暗器?来应该是比较善长暗杀和辅攻,近身战力应该不太强吧?
季行云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想逃命还是有机会。
“凅?你的伤不要紧吧?”冰语气冷淡的问。
“小伤,不碍事!”凅,在回话的同时,运起了别元暂时压制伤势。
季行云听了对方的对话,对自己的研办起了动摇,是故意这样说打击信心,还是真的不碍事?
冰双手再翻,手上又出现数只冰椎,几个透明的冰椎,几个漆黑的冰椎。透明的冰椎反射着微光,看来特别显目,让人容易忽略黑色的冰椎。看来他们等到接近夜晚才行动还是为了配合善长的武技。
季行云故意横移了两步,三人成为一条直线,让冰出手会有所顾忌。那知冰一点也不在乎手上的冰椎连发射出!三道银光直取要害,隐藏了黑色的杀机。
和季行云想的不一样,怎么会是冰先主攻,凅在一旁看着。
冰椎来势虽疾,不过还难不倒季行云,为了不增加伤脚的负担,季行云以右脚为轴,身体轻旋,避过冰椎。然而冰椎却在季行云身旁炸开了!爆炸范围不大,细小的冰晶高速炸开与空气摩擦迅速地溶化,带来阵阵寒意。
有限的杀伤范围不会影响到凅,可是季行云可就惨了。炸开的碎冰无从闪起,几乎是照单全收。细小的冰晶杀伤力虽有限,但季行云运足了护身真气还是血迹斑斑,外加透体而来的寒气更让血气不顺。这比真接命中的伤害也小不到那去!承受了意外的伤害,季行云血气翻滚,没有时间让他平复,凅的利刃有如死神的镰刀,阴气森森欲催魂。
勉强避过一剑,冰已经再度运起碎晶(注),冰椎再度连射。
两人一近一远配合的恰到好处,夹在中间的季行云危急万分。
季行云一挥手,一道双月斩破坏了透明的暗器,却移漏了黑色的杀机,冰椎在他脚边炸开,把他炸翻,倒在地上。
右小腿鲜血淋淋。想翻身带着银光寒气的寒凝利刃已经抵在胸前,再向下两寸季行云就要成为急冻人。
“哎呀!小云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倒下。我还没使出精湛的剑技呢~。”
狂气爆,看来得再用狂气爆了!反正剩下的内息不多,正好合适。就当季行云决定使用狂气爆时,一股强大的真气覆住三人。
“够了,到此为止!”平稳安祥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那时候来了一个这么强的人?不论是季行云还是两位刺客心中都充满了疑惧。
由其是冰和凅,两位善长追踪和隐藏气息的杀手更是惊骇莫名。在南郡恐怕只有像雷战这种程度的高手才拥有如此丰厚的功力。但这种温和的真气,来人肯定不是雷战。
凅不顾来人的警告,决定先取走季行云的生命完成任务。
利刃刺下!
一支羽毛!?飞掠而来~金色金光打中利刃!火光、剑离手、断裂、虎口掠血。凅怒极胆衷生,运气真力在施用寒凝,在双手间聚起一颗拳头大小的银球。
冰见状双手扬起,也在双手五指间各冒出四支黑色冰椎。
两人同时动作,寒凝洒出、冰椎射出,组成严密的攻击网。
“小心!”季行云转头大声警告,也看到了出言阻止的人。一位看似年近中年的男子,蓄着长发。身穿白色的蓝纹的简单旅服,带着一个肩挂木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安祥的气息,带着一种无形的魅力、浑身带着圣絜的光茫(不是真的发光)。
他一步步缓慢地走向季行云。对凅和冰的攻击仿佛不放在眼里。而寒凝和碎晶的攻势就在他面前完全瓦解,冰椎像流星般消逝,点点的银露也如果朝露般消散蒸发!他完全不受阻碍,一步一步走向季行云。
脸上没有恕气,只有淡淡的哀愁。
气势温和而惊人。
冰和凅两人像是受到极大压力,不由自主地后退,就像像害阳光的吸血鬼躲着照耀的太阳。
完全不理会两位刺客,他蹲下来,检查季行云的伤势。
“报歉连累你了~”温和的声音,让人安心。不过季行云却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凅极力压抑心中的惊惧。眼前的对手明显地与自己处于完全不同的水准,可是胸口、手掌的伤和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失去理性的判断,目露凶光放出杀气,打算再奋力一搏。
感应到凅的杀气,中年男子抬头、起身,带着微微的怒气平稳地说道:“还不放手吗?”
凅和冰都觉的这句话像是狂风吹过,两人又退了两步才站稳脚步。
凅还不死心,退了两步后才费力地向前跨了一步。
长发男子,脸上现出一丝丝厌烦的神色。举高手,四个光点由他的身上流出,停在手上。
手向前挥去,光点飞出,化成四片亮光、状似羽毛,三种不同的颜色,疾飞而去。“破空羽!”冰惊呼,同时用尽全力使用镜盾护在身前。
一片金色的羽毛打在镜盾之上。火光爆发,镜盾碎裂!羽毛的尖端刺破镜盾,后方的羽丝化作一股热浪,再由尖端激出。冰闪之不及被强大的能量击中,向后弹去撞上大树,口吐鲜血。
凅也有相同的遭遇,他的镜盾一样碎裂。但打向他的能量似乎较小,他退了一步、闷哼一声,胸口伤上加伤。
另外两道羽毛飞向林间。两声惨叫,两个人由树上跌下。
季行云好奇地,怎么最近流行蒙面,又是两个见不得人的家伙。
四个蒙面人都是惊惧不定。
长发男子手又高举,四个光晕再现其上。
冰和凅双目一望,点个头拔腿就跑。
另外两位蒙面人不甘愿地骂了一声,也快速离去。
长发男子从木箱中取出药粉、纱布、和一颗不起眼的小球。
先点止血的穴道,温和暖活的真气轻抚伤脚,化去寒气。再撒上药粉,熟练地包扎。
再被碎晶炸伤的部位,放心地说:“幸无大碍。”再拿出一罐药酒,小心涂上,另一手拿着小球催出真气,竟是真元玉放出真气打通血脉、平辅血气。
他的治疗,让季行云感到温暖而舒适。
最后他又取出几颗药丸,交给季行云,说道:“饭后、睡前。”
他的技术之高,动作之熟,让季行云好像处于梦境一般。季行云突然想起雷义和男孩,问道:“雷义和燕…燕蝉没事吧?”
他温柔地笑着,发出令人安心的声音:“放心~他们没事。”
“你能走吗?”
“不碍事。”
“扶着我,让我送你回去。”
“谢谢~”
季行云靠在这位不可思议的人身上。
这时的他,身上再无强大的气势,就连那浑厚的功力也隐隐难查。
“请问,你是~”季行云这才想起还没问这位恩人的名讳。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医生。”
四位蒙面人拚命狂奔!疾行了数十里。
冰突然想起某事,暗示了凅,两人骤然停下。紧跟而来的两位蒙面人也跟着停下。“喂!你们这两只跟屁虫!吧么跟来!”凅语气恶劣,似乎要把工作失败的气全出在这两位身上。
“谁想跟你们了!”
“那还不快滚!”
另一位蒙面人厉声道:“你们妨碍了我们监视的任务,这笔帐怎么算!”
“噢~你不提还好,到底是谁妨碍谁了!”凅火气更大。
一位蒙面人阴森森的说:“辱,干脆杀了他们,反正也没人会知道。暗部又不需要这种废物。”
另一位蒙面人也道:“嘿~好主意。管他是那个门下的,碍事就尽早除掉。”
“凅~”冰担心他的伤势。
“放心,这种小角色我才没放在眼里~”
“什么!”
双方弩张剑拔,随时准备动手!
突然,气温骤降!
冰和凅两人马上恭敬的行礼,语带惊慌的说道:“三爷1
“伤势如何?”
“不、不要紧,多谢三爷关心。”凅有点惊慌的回答。
三爷目光扫向那两位蒙面人。无暇浚豪的面孔,现在只在让人感到无限的冷峻。“你们是谁派来的,来作什么?”
三爷像是天生的王者散发者沉重的压力,他的问话让其中一位蒙面人惊恐地回答:“是、是团长要我们监视着华医师。”
“很好,那你们还不消失,留在这作什么?”三爷的语气极度轻蔑。
另一个蒙面人不甘愿的说:“凛大人,请你客气点!”
“是吗,我已经对你们很客气了”
“哼!凛家也没什么了不起,跑到南郡也不过在躲南城的角落。什么最古老的家族,我看也不怎么样!”蒙面人出言讽刺。
“冰,你认为这两人怎样?”三爷的口气变得更冰冷。
“就如同方才有人说的”反正也没人会知道“。”
“你、你想做什么!就算是你,团长也不会放过你!”蒙面语气中充满了害怕。三爷带著令人血液都会冻结的冷笑说道:“是吗?”手上发出微微的蓝光。
两位蒙面人像是吓破胆的老鼠,转身狂逃。
蓝光分作两个光圈,轻飘向前。看似得慢,却轻易地追上狂奔的两人。
蓝色光圈碰到蒙面人,就是泡泡般破开。
蒙面人先是全身冻结,再由破到光圈的地方开始崩解,化为粉未…
“幸运的家伙,能见识到最顶级的法印。”三爷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凅伸伸舌头说道:“真是笨到极点,就是团长也对三爷必恭必敬,你们这些小角色算什么。”
“凅!走人。”
“好啦~”
两位蒙面人由世上消失…
※※※
注一寒凝:凝结空气中的氮气,混合著真气产生液态氮的法印。
注二碎晶:法印,产生一团可以凝具空气中的水分,制造低温的冰晶的真气。真气本身十分不稳,随时可能爆开,让冰晶破碎。
※※※
作者闲话:
今天可能会接下一份家教的工作,如果成了,大概会有几天不会敲键盘,好歹也得花间备课。如果后天还看得到新文的话,那就代表案子没接成…也就是说缩衣节食的日子还得一直持续下去…。想一想月雨还可真是乐观,开间出租店一直处于亏损状况还能每天开心的敲键…,反正的一时还饿不死…这是不是太乐观了?
第09小节
隔天早上,季行云找到还在宿醉的白任,强迫他清醒过来,就拉他一起去拜访周家。
昨日晚上,在医师华鹤的伴随下回到武苑,接到门房的告知,周礼已经请来一位功力深厚又精通医术的高人了。
季行云自然想要尽早为周荃展开治疗,也就决定次日就前往周家和那位医师讨论周荃的治疗方法。至于强拉白任一起去则是为了让他有事可作,好让他转移心情,不至于整天泡在酒中。
在路上,白任的状况虽然不适合运动内息,可是双眼可依然明亮。看着季行云问道:“你是怎么回事?练功练的太过火了吗?体内的真气怎么经常处于不足的状态。还有看你的血色,好像还带点伤?和武议士们练习是没关系,可也要量力而为。”
听白任这么说,季行云不想让他再为昨天的事操心,只是随口敷衍:“好啦,我会注意的。”心中却对华鹤医师的处理多了份佩服。在他及时的医疗下,碎晶所造成无数的小伤已经结疤,勉强可以算是好了。至于无脚上的伤,并不会影响到日常的行动,让白任以为季行云只是在和武议士的切磋中受了点伤。岂知季行云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又走回来。
来到周家,管家热情地招乎两人,同时也带着歉意告知他们那位高力高强的医生正出去了。
“真是报歉,让季老师扑空了。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因为晚上要为他开个欢迎餐会,明天就要开始义诊,所以他想要利用今天办点私事。我记得,他好像是要去答谢一位在昨天帮助他的学生的一位好心人仕,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不如请你们在这里等他?”
“…也好。”
“那我去通知小姐,季老师您来了。”
季行云和白任才坐下,就听到啪、啪、啪的脚声,紧接着周荃就扑到季行云身上。
平常和小朋友们闹惯了,到也没什么,可是季行云现在可是满身是伤,就算他本身精通医理,也在第一时间接受了良好的治疗。可是复原能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完全康复。被周又力一扑,撞上了身上无数的小伤口,没想到要防备之下一些伤口又裂开了。这一次,季行云体会到原来要个善意的谎言代价是如些的痛苦,身上的伤在周荃的热情之下不停传来大声的哀嚎,可是为了不让白任知道,季行云还要强颜欢笑…
季行云把周荃抱起来,放回地上,努力地在脸上表现出欢笑的表情,可是无数病痛的伤,让他的笑脸看起很僵硬很苦涩。
“小云哥,你怎么了吗?”周荃有点担心。
“哈~(痛啊~)没什么。”怕露出马脚的季行云赶紧找出话题转移周荃的注意力:“你们家不是请来了一位了不走的医生吗?他是怎么样的人?”
周荃高兴的说:“他是位很厉害的医生喔!不但医术很高明,而且人又温柔。小荃很喜欢他呢!”
“喔~”季行云随口应了一声,因为伤痛的关系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
周荃见状又说:“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小云哥哥了!”
明明就是在谈论那位由周礼请来的医生,怎么又会扯上自己,季行云搞不懂小荃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回了一句:“我也很喜欢小荃。”
小女孩脸上充满了喜悦,红着脸低下头,又抬起头高兴地说:“我又考了新的蛋糕,很好吃呢!我去拿过来!”说完周荃带者小雀步,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一旁的白任则是捂着嘴,看到周荃离开后才大声的笑着说:“哈~小云~想不到你这么受欢迎。”
“…??”虽然不知道白任在笑什么,可是总算见到他露出笑容,让季行云安心不少。
三分钟后,周荃走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带任东西。另一个男孩跟在她后面端着托盘,帮她把蛋糕和饮料拿出来。
男孩温儒有礼地把东西摆到桌上,切好蛋糕、掉好饮料。
周荃道:“谢谢你,蝉。”
“咦!你是燕蝉!”季行云叫道。
“啊!是季大人!”燕蝉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季行云惊呼了一声,才深深地鞠躬道:“多谢季大人昨天的帮助,燕蝉感激不尽!”
季行云转头问周荃:“你说的那位医生是不是华鹤医师?”
“哇,小云哥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太巧了)”季行云又回头问燕蝉:“你的老师早上出门不会是到武苑吧?”
“是的,没想到季大人和周荃小姐熟识。”
“那也没什么,小云还帮周荃治疗呢。”白任说道。
“真的吗!”燕蝉带着崇拜的眼神说道:“季大人就是那位医师!好了不起!”
“不、没什么啦。”
“不、不、不,华鹤老师说连他也想不到周荃小姐能有治愈的机会,还定要拜见那位大师呢!”燕蝉兴奋地脸颊发红又说:“能够见到医术高明的季大人真是燕蝉的荣幸,希望能有机会向季大人请教医理、医术!”
季行云受到燕蝉的崇拜,周荃好像觉的与有荣焉高兴地说:“小云哥,你有空就教教。蝉的愿望可是当一名最棒的药师!”
“药师?为什么不是医师?”
对于季行云的疑惑,燕蝉脸上露出一丝感伤、一现即逝,带着淡淡的哀愁说道:“我的体质虚弱,无法练就高深的功力所以只能当药师。”
“???”季行云更是不解:“那和当医师有什么关系?”
白任问道:“燕蝉,你和华鹤医是不是来自北荒郡?”
燕蝉点点头。
白任带着佩服的口吻说:“那你的老师一定很了不起!”
“是啊!老师真的很厉害!”燕蝉诚挚的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的他是在自抬身价。
“小云你可能不知道,北荒郡的药师就是指我们所称的医生。而他们口中的医师可不得了,依据传言北荒郡的医师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武功惊人,空有医术的人在北荒郡只能称为药师,不能称为医师。”
“不过,我看你身体好好的啊?怎么会体质瀛弱?”昨天还见到燕蝉挡下飞拳的攻击,这可不是一个身体虚弱的男孩办的到的。
燕蝉惭愧地低下头说道:“是我拖累了老师。我的身体现在几乎都是靠着真元玉在支撑着。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得消耗一颗真元玉,不然我早就不在人间了。有时候发病时还得使用三、四颗真元玉,还得让老师大老远地向其他医师调借…”
“喔~真是幸苦华鹤老师了。”季行云自己也会做真元玉,知道作一颗真元玉得花费大量的真气,十天半个月就得用掉一颗,长期下长可真不得了。之前为了帮周荃治疗和比赛,作了几个真元玉,还让季行云过了两周的苦行生活-练真元玉-调息休养-练真元玉-调息休养。
而华鹤能够带着燕蝉旅行,又不中断提供真元玉,真份功力真的非常了不起。
听到燕蝉的述叙,白任和周荃没什么多大的感觉,因为他们跟本不知道真元玉是什么,而季行云也只是认为华鹤很幸苦而以,要是让松梅尔知道他花大把银子标下的东西被当作日常的消耗品在使用不吐血才怪。
※※※
白任、季行云、燕蝉和周荃畅谈了良久。华鹤医师才从武苑回来。
白任见到华鹤,第一个感觉感好像是见了一位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当然他和华鹤是第一次见面。当华鹤出现时就出现一种令人安心又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白任想起初来南城让受到雷锋照顾时的情景。
而华鹤一见白任脸上浮现一丝惊讶的表情。
“季大人您好,昨天小徒受到您的照顾,真是感激不尽。”
“老师,季大人就是懂得接脉之术帮周荃小姐治疗的人!”
“想不到季大人对歧黄之术如此精通,昨天还可真是班门弄斧,让您见笑了。”
季行云摇摇头说:“不,你的医术才让我大开眼界,还多亏你的帮忙。我才要向你道谢呢。”
白任和周荃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人好像是已经见过面了。
华鹤又道:“季大人果真是不凡,结交的人都是绝世高人。您这位朋友还是我见过练就内丹的人中最年轻的一位。”
“内丹?”白任和季行云同时发问。
季行云马上抢着问道:“不知道华医师口中的内丹是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华鹤有点意外。
季行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暪您说,白牙体内的情况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是借由外力造成的结果。我也只知道他现在好像有两个内息源头。”
华鹤想了一下,向白任问道:“可以请你告诉我详,你是怎么成就内丹的吗?”
白任面有难色,叹了口气才说:“好吧~”
“原来那两颗东西就是内丹,在我曾祖父的札记中好像也有提到…,只是札记年久字迹已经难以办认了…”白任脸上又有点感伤:“我的曾祖父,在世时被称为冒险王、白帝。当时在南郡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晓的冒险家。虽然他是南郡的主议士,不过他对政事并不感兴趣。担任议士也不过是为了作为家族代表,四处探险游历才是他的趣兴。虽是如此白家的基业可以说是以他为基石,在当时就连武议团的中队长都说:如果白帝想加入武议团,中队长的位子马上让给他。不过曾祖父对这些都没兴趣,主议士的工作也都由家中的人代劳,偶尔回家也只是停一阵子,留下一串冒险事迹和战利品就又出门。”说到这理,白任脸上充满了敬仰和向往。
“可是好景不常,一次他又出门冒险,这一次是前往素有魔物之森恶名的深林。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失去栋梁白家也就因而末落了。”白任有点感伤的说。
“后来我和王思学再前往深林。在魔物之森的遗迹中,因为遭到某些叛离佣兵的怪物的攻击,被迫躲到密室之中。也许是上天的指引吧~在密室中,我发现了曾祖父的遗体。他留下了简单的遗书、一本冒险手扎和两颗…所谓内丹。为了杀出重圈,我服用了那两颗内丹。然后就是这样了。”
“原来是白帝前辈的遗泽。”华鹤一副神往的表情,又道:“可是即使你是白帝前辈的后人,武功也是一脉相承,两颗内丹恐怕也不是你所能承受。”
“所以我就让白帝老爷爷的真气取代白牙原有的真气。”季行云补充道。
“…让我。”华鹤按住白任手腕,一探究竟叹道:“真是乱来…不过…白牙,你真的很幸运。嗯…,虽然有一两个月无法动用真气,而且还要重新适应这股强大的真气,不过一但能够掌控,我想世间应该少有敌手了。”
白任叹道:“哎~可是现在却是…”
华鹤又道:“你别灰心,我到是有一个方法。”
“真的!”白任和季行云同时高兴地叫道。
“这个办法算起来也是季大人教我的。”华鹤道。
“我?”
“是的。原理就和你帮周荃接脉是一样。只是这个动作都由白任自行处理。”
“啊!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对啊,现在白任的功力这么高,一定没问题。”季行云叫道。
“只是这么作,能动用的功力就十分有限。不过也可以趁机适应新的真气,等到全身筋脉修复后再撤去临时的气脉即可。”
“对!对!对就是这样,不过也没关系,我想以白牙现有的真气品质,能展现的实力也不比以前差,而且又有源源不绝内息,整体实力只会比以前强。”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白任虽是季行云和华鹤讨论的主角,可是他们的话高来高去的,让白任听的又急又气又高兴。
“好啦,事不宜疑,我马上教你怎么做!”
见到季行云的替朋友高兴的样子,其它事都给忽略了,华鹤不觉莞尔,笑道:“小荃,可以请周管家准备一间安静清幽不受打扰的房间吗?”
“好,我马上去!”周荃领命,火速离开。
华鹤又道:“季大人,白牙还需要一名辅导。我想以你目前的情况似乎不宜,就由我来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
“行医治病本来就是医师的天职,更何况季大人还有恩于我,这事不过聊表心意。而且这也是一种新的疗法,对一名医者可是很好的经验,只是委屈白生先当我们的白老鼠。”华鹤温柔的笑着。
“那的话!这可是像作梦一样的好消息!”白任道。
方管家马上为白任准备了一间高雅安静的房间,同时在外安排了几名守卫,防止有人误闯。
华鹤的辅导并不费时,只是在初步引导白任,让白任在真气运行的筋脉内形成一圈中空的真气柱当作临时的气脉。这种功夫其实就和在同时使用两种功法时的分脉之法一样,只是这回不但是作出一个区隔,而是以真气造出一条让真通行的走道。形成走道的真气必须十分凝实,所耗费的真气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不过还难不倒现在的白任。功成之后,白任全身的筋脉将被分为两个部分,在人造气脉之内由他自由控制,作为运功行法之用,气脉之外的部分则任由真气自行修补再造筋脉。
白任在华鹤的引导之下才发现华鹤功力之高实在令他惊奇,见他的外表不过三、四十岁,但是他的功力已经足以和议会三巨头中的议长和主簿抗衡,感觉上也十分接近雷战了。
引导白任开始构筑气脉后,华鹤就离开白任身边。
在外等待的季行云急着问道:“白牙情况怎样#夯问题吧?”
“放心吧,他已经入定。我想要在全身所有的筋脉建构气脉最快也要三、五天,剩下的只有等待。和维持一个良好的环境。”
“呼~那就好…”
“不过,因为白牙将许多内息都转化为气脉,还会让他筋脉的真气流量变小,所以会大大地迟缓他筋脉的重建速度。”
“这没关系,比起几个月不能动武好太多了。”
华鹤又感激地说:“季大人,你又让我学到不少东西,真是太感谢了。”
“不…嘿,这在你眼中应该只是一项小把戏而且。”
“不没这回事,这是一项重要的发现。原本筋脉阻断的人都可以因为得到治疗,这对许多人而言是莫大的福音。”
季行云和华鹤又走回客厅,路上季行云好像有事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到了客厅,华鹤直言:“季大人,您有话就直说,如果在下帮的上忙的一定知无不言。”
“…那个,你提的到的内丹…呃…”季行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依季行云的本来个性,这个问题早就问了,可是来到南城这段时间也让他知道,随便打探他人的武功是一大禁忌。
“…”华鹤本来以为季行云要问昨日那些蒙面人的事,想不到他问的是另一件事,让他有点意外。
“…如果、呃、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啦~”季行云觉自己一定冒犯到华医师。
“不,怎么会呢?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华鹤展开笑颜,说明着:“一般的内丹可区分为两大类,一个是放在体内,也就是狭义的内丹。另一种是存在体外,称之为外印、外玉或法珠。外印的部份我比较不清楚,修练时似乎需要掌握特殊的法门。至于内丹,则又可分为质内丹、小内丹和真。内丹。”
华鹤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想白牙得到的应该是一颗质内丹和全内丹。”
“这三种内丹有平么不一样吗?”
“质内丹可以说是最容易修练,也是另外两种内丹的基础。说穿了,质内丹不过是真气的结晶。可以随时再分解补充内息。质内丹的练制只是强行将真气无限地压缩,最后形成结晶。说起来很简单,但是没有极为深厚的功力就无法办到。而且练成后也只能渐渐分解放出真气,直至耗尽。虽是如此但练就一颗就等于内息的存量多了许多。”
“那小内丹和真。内丹呢?”
“小内丹和真。内丹相差不多,只是功能上有差。小内丹就等于在体内再造一处丹田,可供真气的储存和形成。和质内丹相同,都是利用真气的高度压缩,只是技术上又不知高了几倍,因为这不只单是单纯地压缩成晶体。要像盖房子,形成适当的结构,可以让真气进出流通。最重要的是在压制的过程中,在结晶的中心必需留下一点点的空间。这个极小的空间在大量真气的压迫下会形成一种空间的变质,形成一种虚幻的空间,让真气可以进驻,变成另一处储存内息的地方。不过这到也不是必需的,就算无法作到这一点,让小内丹形成类似田丹的结构可供生产真气也就够了。小内丹和真。内丹最大的区别在于小内丹只能生产某种单一用途的真气,而真。内丹则是等于一个完整的丹田。所以想练真。内丹又不知比小内丹难上多少倍。”这些话对季行云来说完全是新的领域,从来就没想过还有这种事情。
“白帝前辈真是名绝世高手,我想能练出真。内丹的人在法天联邦史上恐怕也没多少人。”
“那你呢?”季行云又好奇的问。
“我?我想我要练小内丹应该不成问题了,只是…想要练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依我的情况也要潜心闭关一、两个月吧。”
“一、两个月,也不是很久,你怎么不试试看?”季行云又好奇的问。
华鹤淡薄地说:“我想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我也没有这种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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