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相见-《摄政王的心尖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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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次日四更天一到,宇文修便起来了,半点也没有因如今正值休沐便松懈,照例打了一套拳,又练了一回剑,才回屋梳洗过换了衣裳,草草用完早膳,就想出门直奔崇安侯府而去。3≠八3≠八3≠读3≠书,.↗.o●

    然想到昨夜宇文倩再三再四的叮嘱他,今日一定要等着她一块儿去侯府,到底还是只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急切与期待,等了宇文倩大半个时辰,才总算等到她收拾完毕,姐弟两个一块儿去了二门上车。

    宇文倩才上了马车坐定,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些语焉不详的道:“这才刚卯时呢,得亏如今是夏日,天亮得早,若是冬日,还要好一会儿天才能大亮,哪有你这样打早儿就登门的客人,你懂不懂为客之道啊。”

    害她寅时三刻就起了,眼睛都差点儿睁不开,这会儿整个人说不出的难受。

    宇文修倒是精神焕发,道:“我又不是去做客的,而是回自己家里,要为客之道做什么?”

    宇文倩就撇了嘴,“是哦,我都差点儿忘了,那是你自己家了,宇文千户!”‘宇文’两个字被她有意咬得极重,摆明了奚落弟弟他姓宇文不姓简,还自己家呢,他倒是想得美!

    宇文修才懒得跟姐姐打嘴仗,难得好脾气的问车辕上的秦三英:“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若实在不舒服,就换了个人来驾车,你留下歇息便是。”

    秦三英忙道:“我没有不舒服,没有不舒服,这便出发了,多谢爷关心。”挪了挪还隐隐作痛的屁股,暗暗庆幸这是回了盛京,爷日日都可以见到简大小姐,所以人都比素日宽和几分,只打了他们二十军棍,若是在蓟州,他们昨夜铁定少不了五十军棍,真是万幸。

    他于是扬起马鞭,“驾——”了一声,便要出发。

    “县主,大爷,请等一下!”冷不防却传来一个声音,宇文倩听得那声音颇为耳熟,不由撩起了车帘,就见来者果是熟人,不是别个,正是睿郡王妃跟前儿的高嬷嬷。

    宇文倩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大清早的,那个女人想干嘛呢?

    高嬷嬷已带着人快速走到马车前了,行礼后笑道:“回县主,大爷,王妃娘娘请您二位过去一趟,说是有十分要紧之事问大爷,还请大爷给个合理的解释,也请县主做个见证。”

    宇文倩的脸就更冷了,淡声道:“我们这会儿急着出门,着实没时间先去见母妃,还请嬷嬷回去回了母妃,就说我们回头得了闲,自会去给她请安的。秦三英,还等什么,出发罢。”

    哼,大清早就没头没尾的想对他们姐弟兴师问罪,一刻也不消停的作妖,真以为她脸大呢,他们会买她的账!

    早年宇文修没回京,宇文倩不知道他的遭遇时,还能与睿郡王妃维持表面上的母慈女孝,等到知道了睿郡王妃对弟弟做的那些事后,宇文倩哪还能继续与睿郡王妃母慈女孝下去,人前也就只维持一层面子情儿的,到了如今,她更是连面子情儿都不想与之维持了。

    秦三英是宇文修的亲卫,素日连宇文修上峰的账都不买的,自然也不会买睿郡王妃的账,闻言“驾——”的一声,便驾着马车直冲了出去,若不是高嬷嬷躲得快,指不定就要被撞飞,再不然就是被踩成肉泥了。

    高嬷嬷吓得差点儿就尿裤子了,靠在丫头身上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好半晌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立刻冲着宇文倩和宇文修马车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在心里破口大骂,小贱人和鬼之子是去奔丧吗,这么着急,如今是王爷还在,王妃娘娘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们已敢这般嚣张,这般不将王妃娘娘放在眼里了,等明儿万一那个鬼之子真做了世子,他们岂非得狂上天,让王妃娘娘和二爷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不行,她一定要帮着娘娘,将他们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让他们以后在这个家没有立锥之地,王妃娘娘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家,凭什么让他们坐享其成!

    宇文倩待马车出了睿郡王府后,才皱眉问起宇文修来:“那个女人虽从来不是好人,却也不是个蠢货,不会平白无故来找我们的事,是不是你先做了什么?”

    宇文修冷哼一声,言简意赅道:“昨夜她送了个女人去我屋里,让我先踹了一脚,然后送出去给我的亲卫们玩儿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竟还玩起了贼喊捉贼?

    宇文倩气得脸都黄了,怒声道:“你还没娶亲呢,她就急着往你屋里塞人了,谁不知道简伯父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一心一意只守着简伯母过日子?让简伯父知道你还没定亲,就先有了通房,怎么可能再答应将浔妹妹许给你?若是你再色令智昏一些,弄出个庶长子来,别说浔妹妹了,其他比浔妹妹差十倍的女孩儿,你也休息娶到了,那个女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再者说了,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往你屋里送人,回头我见了父王,不狠狠告她一状,我就跟她姓!”

    宇文修仍是一脸的寡淡:“她要送是她的事,我怎么处理却是我的事,横竖我那些亲卫跟着我出生入死,也实在辛苦了,能赏几个上等货给他们玩玩儿……”

    本想说怎么着也比八大胡同那些个莺莺燕燕强出许多,忽想起对面的人是自家姐姐,不是军营里那些个荤素不忌,什么都能说的同僚下属们,忙堪堪打住了,道:“总之姐姐就别为此生气,也别为此烦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宇文倩闻言,忿忿的还待再说,转念一想,浔妹妹生得那般漂亮,那些个庸脂俗粉给她提鞋且不配,自家弟弟除非是瞎了,才会放着珍珠不要,反去俯就死鱼眼珠呢,何况弟弟对浔妹妹的心,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就更不可能色令智昏了,方吐了一口气,道:“反正我一定会尽快回了父王知道的,也省得她恶人先告状。”

    彼时睿郡王妃的确打着‘恶人先告状’的主意,恨声与高嬷嬷道:“本宫一片好心,想着他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跟前儿却连个铺床叠被的人都没有,所以特特挑了好的与他送去,谁知道他却是这个态度,自己看不上,给本宫送回来,或是安排去做个其他差使都使得,偏要送去给一群大老粗糟践,不是白白毁了人家姑娘的一生吗?他就算从不将我这个母妃放在眼里,从来没有半分尊敬,更遑论爱屋及乌,给本宫跟前儿的人三分体面,也不该狠绝至厮才是,本宫一定要回了王爷,请王爷还本宫一个公道!”

    高嬷嬷惊魂甫定,附和道:“可不是吗,长者赐不敢辞,他这岂止比违逆长辈更恶劣十倍,娘娘一定要借此机会,好生振一振自己的威风才是,不然何值他们姐弟,府里其他人只怕也会不将娘娘放在眼里了。”

    这话说得睿郡王妃越发的恼怒,想到了唐孺人的肚子,那个贱人,竟敢与她玩儿暗度陈仓的招数,等确定有了身孕后,才当着王爷和阖府上下人等的面儿张扬开来,害她短时间内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实在可恨至极!

    昨夜太医连夜被请来给唐孺人请过脉后,确定她的确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睿郡王当即大喜,赏了唐孺人不少东西不说,还亲自免了她日后的晨昏定省,留在了唐孺人屋里歇息。

    把睿郡王妃气了个半死,满以为自己精心准备了晚间的接风宴,王爷晚间顺势也就歇到她屋里,把二人这些日子的冷战给结束了,谁知道却让唐氏这个贱人给生生破坏了。

    以致睿郡王妃回到自己屋里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乱砸了一气的东西,折腾到三更天,才胡乱睡下了。

    谁知道一早醒来,又得到消息,宇文修竟把她精心准备的美人儿给送去了外院给自己的亲卫们玩儿,别说她如今才得到消息,便是昨夜当时便得到了消息,怕也挽救不了她的一番心血了,立时把来回此事的管事媳妇骂了个臭死:“你是死人吗,不知道当时便来回本宫的,你知道那丫头是本宫花多少银子买来,之后又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子吗?把你们全家卖十遍百遍都不够赔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本宫养你到底有何用!”

    骂得那管事媳妇忙忙跪了下去,磕头告饶不绝,心里却是委屈至极,昨夜她不想来回禀娘娘吗,是娘娘跟前儿的姑娘们说,娘娘正大发雷霆,谁挨上谁倒霉,都不肯去替她通传,她才一直拖到今早的……可主子跟前儿,哪有下人自辩的资格,还不是只能什么都受着。

    睿郡王妃骂了管事媳妇一通后,心里稍稍好过了些,立时便打发了高嬷嬷亲自去叫宇文倩和宇文修,想着高嬷嬷是她跟前儿第一等得意之人,那姐弟两个总得给高嬷嬷几分面子了罢?

    万万没想到,二人不给高嬷嬷面子不说,还差点儿撞死了她,王爷此番再不给她做主,就休怪她不客气,用自己的法子为自己出气了!

    清晨简浔才刚起身,便有丫鬟笑眯眯的进来回道:“大小姐,县主与修少爷来了,这会儿正给侯爷请安呢,侯爷十分高兴,留了县主用早膳,请大小姐收拾一下,便过去陪县主。”

    简浔昨夜没大睡好。

    因为小吱也不知是不是换了一个新环境的缘故,放它在外间睡觉老是“吱吱”的叫个不住,丫头们都哄不好,简浔没办法,只得自己上,没想到小吱倒是与她真投缘,一到她床上便不叫了,她只能将它留下与自己一起睡,可又怕自己睡实了会压着它,所以一直都半睡半醒的,到四更天才算是真正的睡熟了,这会儿没有精神,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听得宇文修和宇文倩来了,她立时来了精神,笑道:“师兄与倩姐姐这么早便来了,便用了早膳也一定没用好,让我们的小厨房做几样师兄爱吃的小菜小点送去祖父那里,唔,倩姐姐上次不是说我们家的水晶小饺以鱼翅汤佐了好吃吗,也做一屉送去罢。”

    待丫鬟应声而去后,才梳妆打扮起来,想起宇文倩与宇文修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未免自己在他们姐弟的“夹击”之下自惭形秽,遂将瑞雨琼雪两个大丫鬟事先配好的衣裳弃之不用,亲自挑了一身素地鹅黄的短襦并一袭水绿地暗花纹的罗裙,又簪了支金托底红宝石牡丹花样的步摇,前后照了几回镜子,自觉满意了,方出门径自去了景明院。

    一时到得景明院,果见宇文倩与宇文修正陪着崇安侯说话儿,姐弟两个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崇安侯是眉开眼笑,精神也比素日好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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