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出了城,沿着官道行进了大半个时辰,眼见那片传说中的木芙蓉林还没个影儿,古氏在自己车里有些坐不住了。 她这会儿心里越发慌得厉害了,就跟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正等着她一般,若不是见一旁女儿兴致高昂,在奶娘怀里也不安分,又是撩帘子看风景,又是嚷嚷着就要在车里放风筝,让风筝跟着车跑的,她都想即刻打道回府了。 所幸很快简义过来隔着车壁回话了:“二夫人,才小子探路回来说,通往那片木芙蓉林的必经之路上,有两家的马车不知怎生的撞上了,这会儿两家人正扯皮呢,把路堵得人尚且过不去,更不必说车马。可不出来也出来了,总不能让主子们,尤其是让县主白跑一趟不是?才听小子说,另一条道尽头也有一片芙蓉林,只没那片规模大罢了,不然我们改道去那里?好歹也算是不虚此行。” 古氏心烦意乱,差点儿就脱口说道:“既过不去,那便回府罢,改日再来也是一样。”,想起宇文倩还在前面的车上,不好让她也白受颠簸,只得道:“你看着安排罢。” 于是一行人很快改了道,好在这一次,一路上都十分顺利,不一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大家下了车,果见入目所及一带都是木芙蓉花,红的白的黄的,在枝头竞相绽放,争奇斗艳,让人移不开眼球。 简浔与简沫两个年纪小,瞧得如厮美景,先就欢呼起来:“哇,这里好漂亮啊!”,宇文修与宇文倩年纪大些性子也内敛沉稳些,只是微笑不语,却也一眼看得出来他们心情极好,便是古氏,心情也无形中轻松了几分。 大家赏了一回花,带来的风筝也让小子放到了半空中去,眼见已进午时了,古氏便吩咐丫头们摆起午膳来,点心瓜果什么的还罢了,食盒里的饭菜却得热一下,好在简义事先便让人备了炉子,方才一下车便点着了烹茶,这会儿正适合加热饭菜。 丫头们把点心瓜果一一摆到铺好的毡子上,古氏先笑着请宇文倩和宇文修坐了,自己才带着简浔与简沫也落了座,正笑着与宇文倩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还请县主将就用一些,回去后……” 就听得旁边的丫头一声惊呼:“哎呀,怎么这么小不心,这下主子们喝什么?” 众人忙循声望过去,却是抬水的小厮不当心,将带来的饮用水全给打翻到了地上。 简义见状,忙赶在古氏发火前道:“二夫人别生气,我这就打发人找水去,断不会让主子们无水可喝的。”说完招手叫了几个小厮上前,吩咐起来:“你,往那边去,你,往那边,还有你……” 小厮们忙应声各自去了,很快便有人带了水回来,行礼后禀道:“附近倒是有不少人家,可庄户人家用的水也不知干净不干净,万幸前边儿不远处有个庵堂,听说是城里某个大户人家的家庵,奴才这才敢向她们讨水,主子们只管放心用。” 古氏闻言,就暗忖起来,才还发愁这荒郊野外的,连个更衣的地方都没有,既不远处有大户人家的家庵,倒是整好可以借用一下了,指不定还能借上两间厢房,稍微小憩一会儿呢,她今儿也不知怎么的,一直都心慌意乱,浑身无力,迫切的需要睡一觉才好。 一时饭毕,古氏便叫了简义道:“赶了一上午的路,又玩了这么一会儿,大家必定都累了,你去前面那家人的家庵问一下,可有多余的厢房借两间与我们的,若有,大家也好过去稍事歇息。” 简义闻言,面露难色:“听说那户人家有位小姐如今正在家庵里长住,为家里的长辈们祈福,奴才一个大男人,贸然的去借厢房,只怕她们不会同意,不若还是委屈二夫人,亲自走一趟?” 古氏一想也是,若真是盛京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她不亲自出面也的确说不过去,只得道:“既是如此,且收拾一下,大家伙一道坐了车过去罢,也省得再来回的颠簸。” 又问宇文倩的意思,“县主意下如何?” 宇文倩当然是客随主便,反正她只要弟弟肯与自己说话儿,肯与自己亲近就好。 于是一阵忙乱过后,大家重新上了车,很快便抵达了简义口中那座家庵。 见其虽小小巧巧的,却十分干净齐整,古氏不由暗暗点头,瞧着架势,只怕是盛京数得着的人家的家庵也未可知,自己亲自来倒是来对了,就着婆子的手下了车后,便示意林妈妈上前叩门前。 很快门便应声开了,一个老尼姑探出头来,林妈妈忙赔笑道:“这位师父,我们家夫人带着小姐们出来游玩,路过贵庵,想借宝地更衣小憩片刻,还请师父能行个方便。”一面说,一面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双手奉上。 那老尼姑先还满脸的惊喜,但很快便不知想到了什么冷下脸来,道:“我们这里是家庵,只接待府里的主子们,不接待外客,众位还是请罢。”说完就要关门。 让林妈妈给伸出一只脚挡住了,继续笑道:“我们家夫人与小姐只是想借个地方更衣而已,并无意打扰师父们清修,方才我们家的人还来向师父们讨过水呢,还请师父千万行个方便。”见一个荷包不能让其动心,说话间,又自袖里掏了个出来。 老尼姑眼里果然飞快闪过一抹贪婪,却还是不肯松口:“讨水是一回事,进去庵堂又是另一回事,我们府上的主子可再四交代过,决不能放外人进去的,何况我们庵堂地方狭小,也的确腾不出地方给施主们更衣小憩,还请施主见谅。” 简浔在车上听至这里,心下不由暗暗着急,双方再这样僵持下去,里面的简君平与陆氏就算这会儿不知道,一会儿也该知道了,若让简君平从后门或是旁的途径逃跑了,她今儿这一番布置岂非都白费了? 想了想,她纵已改了主意不想利用宇文修的,现下少不得也只能利用一回了。 简浔因附耳过去,低声与宇文修说道:“修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你这就下车,直接从门缝里挤进庵堂里去,一进去便往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这不是挺多房间吗,哪里狭小了?’,直至跑到最里面的正屋去,然后你会看到我二叔和另一个漂亮的女子,你再立时原路跑出来,见了我二婶就说‘不是说不接待外客吗,那二师叔怎么在里面?难道我们是外客,二师叔就不是了?既二师叔不是外客,怎么也不请我们进去呢?’,哥哥都记住我的话了吗?” 若不是她人小腿短,跑起来不够快,她是宁愿亲自出马的,那样方能保万无一失,可她若是一下就被庵里的尼姑们和陆氏的丫头婆子们给抓住了,后面的戏还要怎么唱?少不得只能让宇文修上了,他也习了这么长时间的武了,身形又灵活,胜算当然比她大得多。 得亏义叔事先把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不然这会儿她也只能无计可施了。 宇文修毫不犹豫就应道:“我都记住了,浔姐儿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给你办好的。” 并没有丝毫质疑简浔何以会知道这么多,又何以会这么做的意思,反正在他心里,浔姐儿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凡事听浔姐儿的准没错儿。 倒是宇文倩,立时察觉出了异样来,这浔妹妹才多大点儿年纪,纵再是早慧,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才是,是有人事先教她的,还是……关键崇安侯府的二爷不是出了名的才学过人,人品端方吗,怎么会出现在别人家的家庵里?这会儿再回头一看,今日这趟出游,分明也是大有问题了,可寻常人遇上这样的事,帮忙自家长辈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怎么瞧浔妹妹的意思,倒像是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了一样? 她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是她家的大人想做什么? 本以为崇安侯府人口简单,不会有自家和盛京九成九大户人家都会有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糟污事,如今看来,崇安侯府的水也不浅哪! 宇文倩赶在宇文修下车前,一把拉住了他,同时看向简浔:“浔妹妹,到底是贵府的家务事,只怕我弟弟不好插手的,不若你还是让别人去办罢?” 简浔就暗自苦笑起来,她就知道,宇文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哪怕她才只**岁,谁让皇家的人,天生心眼儿就跟莲蓬似的多呢? 时间紧急,她也顾不上打太极和稀泥了,直接道:“请县主姐姐相信我绝无半点坏心,更相信我盼师兄好的心,与你盼他好的心绝对是一样的,只是如今时间紧急,我来不及与你解释太多,等事情了了,我再细细与你解释好不好?” 宇文修已有些不耐烦了:“姐姐,你快放开我,别误了浔姐儿的事。” 宇文倩看一眼弟弟,再看一眼简浔,虽有些怄弟弟待简浔明显比待自己姐姐更亲近,但想到若不是简浔,弟弟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庄子上受苦受累,与其说是弟弟救了她,倒不如说是她救了弟弟,又觉得自己的气怄得有些莫名其妙。 迎上简浔黑白分明中略带恳求的双眸,她到底还是松了口:“那你快去罢,自己小心一点,别误了浔妹妹的事。”反正如今有她护着弟弟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人,都休想再伤害她弟弟! 宇文修很快下了马车,林妈妈与那老尼姑还在僵持着,一个非要请对方行个方便,一个则坚持要关门,两人之间始终留了道缝隙。 “施主,贫尼已经说了很多次,小庵不接待外客,还请施主不要再为难贫尼了……”老尼姑眼见林妈妈还死皮赖脸的想进去,终于恼了,忍不住推搡起她来。 宇文修趁此机会,仗着身形灵活,眨眼之间便已闪身进了庵里去,老尼姑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立时大叫起来:“谁让你进去的,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来人哪,有人硬闯庵堂,快来人哪……” 一边喊着,一边气急败坏追同样一路跑,一路大声喊叫着:“这里面不是挺宽敞吗,哪里狭小了?”的宇文修去了。 简义忙趁此机会上前,将庵堂的门整个儿都给推开了,让外面的人得以一眼就看清里面的情形,心里则是如释重负,他们当然可以硬闯这庵堂,但这样一来,就太刻意了,事后二爷与二夫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怀疑。 可修小爷年少无知,不服气老尼姑的刻薄自己闯了进去又不一样,那便是无心之失了,再嚷嚷出个什么来,难道还有谁好去怪他的童言无忌不成?他就说只要小姐在,一定能想出法子来的,果不其然。 老尼姑的喊叫声很快引来了一群尼姑和婆子,弄明白情况后,立刻都对宇文修围追堵截起来,好几次都差点儿抓住了他,所幸他身形灵活,每次都堪堪避过了,且跑且躲的,终于进了庵堂的内院,少不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有管事模样的婆子出了庵堂的大门,一眼就看出已就着丫头的手下了车,立在车前的古氏是主子,能全权做主了,奔到古氏面前草草行了个礼,喘着气道:“这位奶奶,小庵是武定伯府的家庙,方才我们的师父已经说过,这里向来不接待外客了,还请夫人不要再为难我们,带了贵府的公子这便离开罢。” 她脸色难看,古氏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闻言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道:“原来是武定伯府的家庙,难怪规矩这般大,不过我们家与武定伯府细论起来也算有几分交情,便你们夫人这会儿在这里,也没有不让我们进去的理儿,你还是快让我们进去罢,省得事后你们夫人怪罪下来,你承担不起!” 说完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丫鬟琵琶,琵琶便笑着接道:“好叫这位妈妈知道,我们夫人是崇安侯府的二夫人,这是我们家的小姐们,可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小门小户,这下妈妈总能放心请我们进去了罢?” 只当这样一说,对方肯定会立时恭恭敬敬的将她们给迎进去,悉心赔罪,加倍精心服侍。 古氏还睨了林妈妈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告诉对方他们是崇安侯府的人,不早成事儿了吗,偏她磨叽半日,废话说了一箩筐,就是记不起自报家门,侯府养她何用? 念头闪过,就听得武定伯府那婆子赔笑说道:“原来是崇安侯府的二夫人,奴婢有眼无珠,还请二夫人千万不要怪罪,只是我们三小姐在家庵长住为长辈们祈福,奴婢做不得主,还请二夫人容奴婢进去禀报我们三小姐一声,再由我们三小姐出来亲自迎二夫人进去,方是待客的礼数。” 话虽说得圆融好听,语气却磕磕巴巴的,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还渐渐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摆明了她这会儿心里正十分紧张与恐慌,可平白无故的,她有什么可紧张可恐慌的,自己一行难道是洪水猛兽不成? 这家庵真是怎么看怎么古怪,真是武定伯府的家庵吗,崇安侯府也有家庵,虽不接待寻常香客,有人上门求助时,也是从来不会将人拒之门外的,就武定伯府那样的破落户,几时规矩倒比他们崇安侯府还大了?显见得有鬼! 古氏蹙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宇文修让两个婆子一边一只手,提着出来了。 虽一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主子,顾忌着他的身份,两个婆子不敢下手太重,但宇文修挣扎起来力气着实不小,她们不用点力根本制不住他,于是弄得她们自己与宇文修都是衣衫凌乱,喘个不住,十分的狼狈。 看在牵着简浔的手,立在古氏身侧的宇文倩眼里,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汤山庄子上的下人们,以前指不定就是这样欺凌自己弟弟的,哪里还忍得? 既忍不得,也是想帮简浔一把,因立时上前几步,怒喝起来:“混帐东西,竟敢如此对待我弟弟,还不快松开你们的脏手,等着本县主亲自打折了它们吗?” 春燕在一旁帮腔:“县主,您别与她们一般见识,只管回头打发人知会武定伯夫人一声,武定伯夫人自然就知道清理门户,给您和哥儿出气了!” 那两个婆子又累又急,真让这位小爷撞破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回头她们别说好处外水了,铁定一家子老小都得被夫人不是打死就是卖掉,早知道她们就不该贪图三小姐和大爷许的那些好处的,可话说回来,以前那位爷来时,可从没遇上过今日这样同时有人登门歇脚的情形,谁知道今儿偏就这么巧呢? 二人心里本就已打翻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谁知道又听得宇文倩自称‘本县主’,能封县主的,不是王爷的女儿,就是公主的女儿,哪个她们惹得起?别说她们了,连夫人都轻易惹不起,她们今日到底惹上了什么样的大麻烦啊……念头闪过,两个婆子已松开宇文修,跪了下去:“都是奴婢们有眼无珠,县主恕罪,县主恕罪。” 旁边方才与古氏交涉的婆子也是抖个不住,若不是知道自己现下不能晕,都恨不能自己把自己打晕了事了。 宇文修一得了自由,立时大声说起话来:“二婶,姐姐,她们根本就是骗人的,里面大得很,怎么不方便接待外客了?说什么不接待外客,那二师叔怎么在里面,难道我们是外客,二师叔就不是了,既二师叔不是外客,怎么也不请我们进去,不过二师叔怎么在这里,他既也要来这里,怎么也不说与我们结伴而行呢?” 话没说完,古氏已约莫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过来,遽然色变的同时,猛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武定伯府的婆子,便不管不顾的往庵堂里面冲去。 简浔看至这里,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方落了一半回去,看向了简义。 就见简义冲她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示意她放心,简浔心里就更安定了,只要简君平出不了这个庵堂,就休想逃过被古氏瓮中捉鳖捉奸在房的命运! 再说简君平,打日前接到信儿陆氏已有日子没换洗,八成是有了身孕的消息后,饶最近一脑门子的官司,成日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也禁不住喜悦起来,他就快要有儿子了,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儿子,人生在世,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大喜事? 只是短暂的喜悦过后,简君平的心便又沉到了谷底。 他如今拿什么给心爱的女人和他们的儿子最好的一切,别说世子之位了,连随便一个五六品的官位,没有父亲替他出面,他都轻易筹谋不来,又凭什么给让他们母子过好日子? 武定伯的为人简君平多少知道,若不是看在他终究是陆氏父亲的份儿上,他绝对不会正眼看这样的人一眼,这样人品卑劣低下的人,怎么可能同意把女儿许给他这样一个空有侯府嫡子名头,空有举人功名,实则却什么都没有的人做小?他自己也舍不得那样委屈心爱的人和他们的儿子。 况就算武定伯见生米已煮成熟饭,答应了把女儿许给他,他自己家里也是困难重重,父亲父亲不会同意,定会对他越发失望,兄长兄长也会恼他疑他,这样的不敬长嫂,还在长嫂的孝期内就做出这样的丑事来,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妻子妻子也十有**会与他大吵大闹,弄得鸡犬不宁,甚至还会让他名声前途尽毁。 简君平想来想去,竟除了暂时委屈陆氏仍蜗居庵堂以外,再找不到第二条路可走,当下又忍不住恨起老天爷不长眼来,若前番他的计划没有落空,如今他便是板上钉钉的崇安侯世子了,父亲也只能帮着他顺着他,他又何须如此烦恼如此为难? 因为自觉愧对陆氏,简君平喜悦归喜悦,反倒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看陆氏,在没有想到如何妥善的安置他们母子之前,他哪有脸去见她? 可他没脸去见陆氏,陆氏却急着见他,打发人又递了信儿给他,信中还夹了自己亲手做的花笺,这下简君平哪里还耐得住,好容易到了日子,一早便打马出城了,连个随身的人都没带。 见了陆氏,少不得先歉疚了一番,说自己这阵子如何如何抽不开身,让她千万不要怪他,又说他们有孩子了,他是何等的高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