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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没脑的话，换了迷信一点的人或许会相信，但是放在燕回身上只追寻一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那人却死咬了牙再也不肯说了，只再三跟他重复，千万不要在三月之前攻山，否则必败无疑。

    恰好那个时候派去山上当细作的传来消息，三十三寨将在几天后进行一次各首领间的密会，地点选了其中一个座山的主峰，趁着头领不在，正是一个出兵攻打的好机会。

    燕回和其他的参将副将等商谈过后，觉得这未免不是一个好时机，出其不备，也是兵家最善用一计。

    “那你们出兵了，之后呢，有没有发生什么？”听到这里，容若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燕回抬起眼帘看向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掩藏着深深的困惑，“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奇怪事情，当时率先带兵出发的是副参将刘逊，可当他才接近山脚下，突然来了一大群的马蜂。”

    容若眉头一拧：“马蜂？这个时节？”

    “是。”燕回点头，很是肯定的语气道：“密密麻麻，遮天盖地。”

    便是短短两个成语，容若都能想到那副场景，就是感觉奇怪道：“哪里突然冒出那么多马蜂。”马蜂虽然群居，可也不会主动攻击人，更别说满天都是了。

    于是，这次奇袭自然就无疾而终，燕回他们都感觉甚是遗憾，毕竟大昭的军队与荆南三十三寨对峙已久，却一直都没有取得什么优势，也是燕回来了之后，小打小闹也算小赢两场，可燕回头脑清晰，并未因此沾沾自喜，反而觉得那是对方故意来逗弄你。

    燕回摇头，握着拳头的手在桌子轻捶了两下，缓而道：“你不知，恰好这次行动失败了。”第二日夜间，他们派去的细作受了重伤强撑着跑回来，原来那不过是三十三寨的一个陷阱，若是燕回他们真的带兵攻打了，几乎要被打个全军覆灭。

    容若眸光一动，勾了勾嘴角：“燕大哥，你这是有如神助了啊。”

    燕回无奈的笑了笑，摇头道：“后来荆南开始下起大雨，双方一直僵持到现在，再没有别的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你昏迷……”容若眼睛微微眯起来，忽然问道：“是在马蜂出现前还是之后？”

    燕回手指揉着眉心，思忖一瞬，道：“好像在那次三天之后。”他正带兵巡视营地，毫无预兆的就昏倒，还好没人发现，玄武及时把他护送回营帐，才隐瞒了下去。

    容若一根手指头搭在桌上轻轻的敲击，富有节奏的叩响声让她的心慢慢沉淀下来，面容带着思量的神色，曼声道：“如果我们都不相信鬼神，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人为。”燕回眉色清正，脸上的阳刚之气挥发了湿润雨气，整个人跳脱出阴暗的光线外，是那么炽烈刚正。

    容若颔首，笑了一下道：“不错，所有的巧合到最后也逃不过人为二字。”

    燕回漆黑的瞳仁往下压了一点，不解道：“如果是这样，为何他……”

    “报恩。”容若清透的眸色充满了肯定，明灿的目光一动不动道：“以他自己的方式。”虽然容若不知道为何那人很肯定三月之前不能攻山，但一定有其原因。

    问题是，现在那人不见了，燕回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确定是否一切真的和对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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