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旗嘬着牙花子、一脸的蛋疼。

    意思、意思？

    规模一开始就高达五十亿、还只是意思、意思？

    开什么玩笑呢！

    钱不是钱啊？

    有钱人的想法都这么奇葩吗？

    这可是五十亿啊！

    依照目前的全国人均收入而言，五十亿就相当于六十万人全年的工资啊！

    “方总，目前的开放式基金收益最高的也只有十个点、还有的处于长期亏损之中，五十亿的规模会不会太大了些？一开始还是稍微小一些、比较容易让市场接受吧？”

    “廖总，集团的年金计划规模已经有两百亿了，全员持股计划、会给企业年金账户每年增加几十亿的资金，国外的基金公司的资金规模动辄就过百亿美金，甚至有的基金公司持有过万亿美金的金融资产，五十亿人民币的基金公司、实在是太小、太小了，真的只是意思一下而已啊……”

    方大刚的语气是随意的，是轻松的，可廖明旗却是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纠结了片刻才黑着脸说，想要公开募集资金、还要能够放眼全球金融市场的话，监管部门的审批程序会相当复杂，而且这还牵涉到管理部门，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廖总，要是为难就算了吧，我们付总也觉得国内股市容量有限、估值过千亿的企业很难上会通过，所以正准备启动两个企业的海外上市计划，唯知手机既然国内容不下、那就去纳斯达克市场，全世界的资金都在往美国汇集，唯知技术不去分一杯羹实在是说不过去，另外唯知搜索早就满足了赴美上市的要求，集团公司正在启动上市前的筹备工作，能够赚钱的企业在国内既然上不了市、那为了发展也就只能是便宜老外们了，等什么时候国内金融市场能容得下优秀的互联网企业了，集团公司再考虑拿出更优秀的子公司在国内上市吧，作为企业的管理者，可不能让倡导的‘分享改革开放成果的红利’变成个玩笑……”

    廖明旗心里面越发的憋屈了。

    唯知搜索的盈利能力虽然外界很难掌握，可廖家对唯知系的调查却表明，唯知技术下面的唯知搜索今年的盈利最起码能过亿，关键是这种企业的运营成本之低、简直就跟印钞厂一样，而且员工的福利是业内最高，唯知技术还承诺让基础员工五年成为百万富翁、十年变成千万富翁，若说理想化的情况在国内什么地方能体现出来，其实去唯知技术下面的这些个互联网企业里看看，真的就是这种最高理想的最直观体现！

    方大刚还在介绍着集团的发展、丰厚的待遇、光辉的发展前景，廖明旗却是越听越郁闷、越听越憋屈，好不容易等那边结束了一个话题、赶紧便道。“好！方总啊，那你就尽快拿个章程过来，有关部门那边我会安排，争取能够在三个月内搞定这事儿！”

    “行，廖总，那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了，我会尽快落实，全力配合有关部门的工作，争取一次过会……”

    “恩，有时间你来燕京，我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

    客套了两句、廖明旗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坐在总裁室、开了电话免提功能的方大刚，则是在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忙音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付正义也在笑。

    廖明旗虽说精明，但他的局限性也是有的。

    廖家本身拥有强大的资源，但目前股市已经丧失了融资能力、间接融资更是谈不起来，没有了融资能力的股票市场、说白了已经变成了鸡肋般的存在，推倒重来的民间呼声越来越高，监管部门也好、有关部门也罢，目前是骑虎难下、只能是采用掩耳盗铃的模式、扛起了大力发展开放式基金的大旗，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想要扭转跟登天一样的难，廖家此时就彷如是那无米之炊的怨妇，守着能下单的金鸡却捞不到半点好处，自然也就丧失了敏感度……

    “正义啊，唐嫣说过不希望将办公地点设在国内，可若是放在纽约的话，管理成本、运营成本都是很麻烦的，我觉得还是折中一下放在香港吧，正好全员持股的VIE壳公司也设在那边，沟通也好、管理也罢，都比较合适……”

    方大刚的开口打断了付正义的思路，他想了想便道。“只要唐嫣没意见那就这么办，开放式基金上市之后的管理费用不能太低，可以按照利润提升的幅度进行逐级提高，另外唯知搜索赴美上市的事儿要抓紧，挣钱的企业不让在国内上市、那咱们就让那帮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优秀的互联网企业到底能值多少钱、到底能创造出多么高的利润、到底能提供多少个工作岗位、到底能解决多少的就业问题、到底能上缴多少的利税、到底能为地方上带来多大的好处吧……”

    方大刚打开了摆在手边的那份文件，等他说完了便道。“问题是你昨天发过来的那份上市方案，定价方面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一千倍的市盈率啊，目前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的谷歌市盈率也只有八十多倍，唯知搜索的总资产折合成美金只有三亿，去年的销售额还不足一点四亿美元、净收入还不到一千五百万，可你一下子就想要发行四千万多股的美国信托凭证、筹集到二十亿美金，这数据怎么看都太离谱了，而且也跟你对国内股市的态度截然相反，而且这什么市梦率是什么鬼？”

    付正义笑了。“完全成熟的金融市场，投资者们所关注的是企业的发展前景、是未来成长的高度、是对市场的覆盖程度，贝佐斯的易贝连续多年都是净亏损，可问题是在经历了科技股崩盘、股价严重被低估之后，股价还不是在高歌猛进？你觉得资本主义国家的投资人是傻瓜？但凡是将华尔街的投行视为傻瓜的、最终一定会发现自己才是最傻的哪一个，所以，按我说的去办吧。唯知搜索的价值根本就是被低估的，卖的便宜了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