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魅上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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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睚毗一向不是被动的主,见她不肯上来他便直接下地将阿宝捞上床,抱紧这凉凉的身体。

    “哎?哎?你怎么又这样!”阿宝皱着包子脸不住地嘟囔,思及他身上的新伤又不敢大力挣扎。

    睚毗收紧手臂,将阿宝牢牢嵌在怀中,“你不是说你的仙剑承受不住业火吗。”

    阿宝“唔”了一声,隐隐明白他冒险去抢玄玉的原因。

    “等淬炼成功了,让我瞧瞧那把仙剑的威力。”睚毗低声喃喃,线条优美的下巴蹭了蹭阿宝的发顶,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对阿宝示好着。

    阿宝吁口气,知道他专门去抢玄玉是为了讨好她。

    睚毗性情跋扈霸道,就算心里有歉意,也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只会用撒娇和讨好来表达。既然这孩子已经认错,正对她撒娇了,阿宝胸中的闷气也消散许多,不过口中还是在不断地碎碎念,“以后不要再这么随意涉险了,安全第一知道不知道?还有哇,做什么事情最好都要跟人家商量商量,好有个照应。而且你呀,脾气这么坏,我当然知道你是有口无心”

    “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些天都不理我”睚毗将头埋在阿宝颈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像受尽委屈的孩子。

    “知道是一回事,生气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了,你的脾气确实很差,有时候嘴巴又那么刻薄扒拉扒拉扒拉。”阿宝继续碎碎念。

    睚毗便不回话了,只是又蹭了蹭阿宝

    这个夜里,他们都做了场好梦。

    梦中有彼此,有深深牵绊的家人,有久别不见的朋友,有句芒山上常年不散的烟云夏日里的穿堂风相互嬉戏着挑开半掩的纱帘。

    嘘

    好吧,它们也不忍心吵醒这场美梦。

    青丘之国,其阳多玉,其阴多青雘。

    自洪荒时代就被供奉的玄玉正是天狐一族的至宝,拥有至阳的天地灵气可作为承受至阴地狱业火的容器。

    睚毗忒得贪心,把那足有小丘高的玄玉硬是给撬了一半回来,教那群向来吝啬傲慢的九尾天狐们肉痛得咬牙切齿。若它们知道这足有十数米高的上古至宝被他眼也不眨地全部往炼炉里扔,不知道会不会集体爆血管?

    玄玉足足淬炼了六年。

    期间阿宝所要做的,就是在每日的逢魔时刻往炼炉里滴血,并放几朵业火下炉去溜溜,让那玄玉充分认主。同时也让业火明白这玄玉和她是一挂的,大家都是自家人。

    第六年三月,紫微星陨。

    是夜,宇文化及发动兵变。炀帝杨广被缢死,幼子赵王杲被杀。

    是夜,宇文澈一身染血的银甲站在满目疮痍的宫殿中,面无表情的低头望着脚下曾经向他撒娇着,甜甜唤着太傅的小皇子们,垂下长睫,挥下利剑——

    是夜,整座句芒山震动不已,亡国之兽朱獳仰天长嘶一夜,随着帝星的陨落向天下宣告隋的灭亡。

    是夜,阿宝翻了个身,再度将紧巴着她不放的小鬼压在身下,迷迷糊糊地咕哝着地震了吗,怎么老摇晃

    江山动摇,妖魔尽出!

    乱世已至,群雄争霸——

    “将军。”卫矢一身黒甲满身扑鼻的血腥之气,大步跨进宫殿。

    宇文澈回过头,淡淡的道,  “何事?”他身上的银甲此刻早已成了血甲,手中长剑剑尖犹自不断滴血,点点殷红蜿蜒在他身后。

    “大丞相有急事相招,怕是欲立新帝。”

    宇文澈不禁嘲嗤低笑,现在整个宇文家族都被大哥绑缚在谋逆叛乱的柱子上,如此仓促的推出新帝,只为堵悠悠众口求一个混迹史书的名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业十三年,李渊太原起兵反隋,自封大将军立杨侑为帝。彼时他们尚能大义凛然的打着拥护皇帝平定叛乱的旗子招募四方人马,挥师镇压。讽刺的是,不过数月,他们便冲进江都行宫发动兵变,另立新帝。

    这戏码真是无一丝一毫的不同。

    而今天下大乱,起义勤王的人马如雨后春笋,各个都端着正义凛然,为民谋福祉以安天下。可笑!司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就是往身上披挂再多的遮羞布也遮不住那身血腥。

    还剑入鞘,宇文澈大步流星地往议事厅走去,在经过一具双目圆睁,犹带惊惶的小公主尸身前他的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那个死去的小少女不久之前才刚及笄,她常常睁着大眼睛羞怯的叫着“太傅”,柔弱的身姿和天真的神态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小身影。

    那年她离开时也正是这样的豆蔻年华,如今,她也该有20岁了吧,早应该嫁作人妇生儿育女了吧。

    一年年过去了,少女的面貌在心中早已模糊,原以为是年少时的轻狂迷恋,但耳边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那软软的童音,那每个早晨元气十足的大声叫唤,“少爷!”

    阿宝,只是一个俗气的名字,却让他牵念多年。

    六年来多次派人暗中巡查,却始终没有她的任何一丝音讯,时值乱世,她的身手如此敏捷应会平安无事吧。

    卫矢落后他一步,始终追随着他的脚步,静静地走在血迹斑斑刀影幢幢的宫殿内。

    对他而言,皇帝算个屁!

    他向来没有什么忠君报国的念想,他唯一遵循的,便是少爷的命令,他唯一跟随的,便是少爷的脚步。

    天下大乱了又如何?皇室没落了又如何?

    这偌大的江山,若有半成的称霸可能便能教人疯狂,这早已破碎的江山,宇文一族分一杯羹原本就是理所当然。

    征战天下——

    身为丈夫如何能不争!

    去议事厅的路上,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举刀挥向四散躲避奔逃手无寸铁的宫人们,声声哀嚎和濒死前的尖叫在耳畔不断回荡。

    这是一场合法的屠杀,这是一场胜利者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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