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嗬!啊!” 范德尔粗粝的手掌覆盖着自己的面部,他痛苦不堪,他无法忍受如今的境地。 可突然出现在远方的一束亮光,却刺痛了手掌缝隙当中的双眼。 范德尔放下双手,睁着满是泪水的双目,望向前方。 浩浩汤汤的污水顺着眼前的宽广水道顺流而下,不远处的岩壁之上,硕大的水管口发出刺耳的呜鸣,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背对着范德尔,坐在地面凸出的某截水管上。 那人身材极其壮硕,膨胀的肌肉将他那身洗的泛白的小背心撑的满满当当,纷乱的短发垂在耳畔,目视远方。 忽的,一个轻快的步伐从身后响起,范德尔怔怔转过头去,可当他看到来人的脸部之时,他如遭雷击。 来人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套,右手晃荡着一瓶一看就异常名贵的美酒,左手咯吱窝处夹着两个透亮的酒杯。 闲庭信步一般越过一根根水管障碍,他轻松的坐在了白色背心壮汉的身边。 “等了多久了?”男人笑问道。 “额啊!” 范德尔抱头蹲下,巨大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 时刻摆在眼前的,正是他对自己最好的兄弟,希尔科出手的那一天! 范德尔还记得那一天自己的心情,紧张、焦躁,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今天要让希尔科悄无声息的牺牲在这里,不然整个祖安都将面临一场不必要的内战。 希尔科脸上的轻松,他手中的美酒,他特地换的那身新衣裳。 范德尔没有注意,他通通没有注意,可当他现在在梦境中重新回顾这一幕,那巨大的冲击力,简直要将他的精神彻底摧垮! 当面前的希尔科理解着他的不言语,没有任何防备的为他倒酒的时候,范德尔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整个世界在他的眼前骤然破碎! 光明再一次降临在了范德尔的眼前,他被吓醒了! 陌生的房顶让范德尔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些恐怖只是一场梦境,额头上不断传来的疼痛感,又在提醒着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迷蒙而又清醒的精神状态,让他的大脑都成了一团浆糊,他本能的从床上支起身子,察看着此刻的情况。 可当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床边时,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让他的呼吸都停滞住了。 希尔科冷漠的注视着自己这个曾经最好的兄弟,没有任何的过激举动,只是从床头柜上用刀挑起了已经被氧化的有些发黄的苹果,递到范德尔的面前: “醒了。” “这一定还是梦境对吧。”范德尔胡乱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着,妄图从这纠缠不放的梦魇当中清醒过来。 额头上被触碰到的伤口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疼的……不是梦境? 范德尔以一种快到看不清的速度转过头去,当他看到身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颊时,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原本纷乱的,随意贴在脑门上的乱发,被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变成了一个发亮的背头。 希尔科瘦了很多,此刻他的眼脸看不到多少的圆润,脸皮紧紧的贴着骨头,凸显出一种锋锐。 最让人瞩目的,还是那只眼白漆黑,瞳仁泛金的左眼,以这只眼睛为中心,四周的皮肤下的肌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噬掉了一层,那层皮肤都塌陷了下去。 “范德尔,你还是这么懦弱,你居然会认为这只是一场梦境,呵!”希尔科毫不留情的讥笑着眼前的范德尔, “真不愧是你啊,用梦境来欺骗自己,来麻醉自己,但是啊,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显然,希尔科对范德尔的表现并不满意。 连带着,那原本要送给伤病员的那片苹果,也被希尔科手腕轻转,将刃尖对准自己,吃了下去。 身子朝后倾倒,希尔科的皮鞋勾在病床的边缘,双手插在胸前,希尔科以一种绝对的轻蔑,看着眼前的这个前祖安王者。 “希尔科,你……” 第(2/3)页